“就这个？”
“对，就这个。”
重光初子和辛东斌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
对方手上有杀父的证据，明明可以狮子大开口，比如让他们交出天乐股份，为什么要这样轻描淡写？
要知道，如果证据上法庭或闹到媒体，那他们两个肯定得蹲监狱。
但他没有，他只要最简单的条件。
就算辛东斌和重光初子不当会长，手里还有天乐股份照样活得滋润，辛东主也拿他们没办法。
重光初子意识到问题。
“你不是辛东主那边的人？”
顾邦嗤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他的人？”
“我要是的话，你现在俩就在牢里了。”
辛东斌赶紧问：“那你到底是谁？”
顾邦：“一个来自相江的黑社团。”
来自相江的黑社团？
辛东斌和重光初子皱眉。
辛东斌：“那你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
顾邦：“为了讨债，辛格好欠了一大笔钱，他不还，辛东主愿意替他还。就这么简单。”
辛东斌和重光初子完全听糊涂了。
不过不管了。
既然不是辛东主那边的人，事情就好谈了。
重光初子：“钱我们可以还，只要你帮我们，等辛东斌当上会长，我们不仅还你的钱还会送钱给你，你要多少随便开价。”
辛东斌：“对，你就开价吧。”
又要搞内部斗争，收买那一套。
顾邦摇头。
“不了。”
“不用。”
辛东斌急了。
“是不是辛东主给了你条件？你说，我给你双倍。”
顾邦还是摇头。
“不了，不需要。”
重光初子：“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们有钱？我告诉你，我们很有钱。”
“有钱也换不来我高兴。”
顾邦摇摇头。
顾邦在潮娴待的时间太久，简直快被泡菜齁死了。他特别想念相江的奶茶和海鲜，更别提火锅了。他烦透了整天陪着这些人玩这些家族斗争的游戏。
这话把辛东斌和重光初子都听懵了。这世上还有人能这样直接拒绝钱？顾邦说得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他在潮娴待了一个多月，干这些破事早就腻歪了。帮辛东斌弄钱有什么意思？表面上看是得了点好处，但实际上长期来看是在亏本。如果他真帮了辛东斌，那辛东主以后就没戏了。凭他的实力根本斗不过上台后的辛东斌和重光初子联手。
等辛东斌上位，他还会乖乖履行协议吗？难说。反正他没有威胁，根本不在乎顾邦。但如果辛东主当会长，辛东斌和重光初子在下面虎视眈眈，那辛东主就得好好干活了。到时候给他贷款公司掏钱，他也愿意得很。
顾邦不耐烦地说：“没工夫跟你们耗，不想进监狱的话，就把位置让出来。不然我把东西交给差佬，到时候别说会长了，连自由都没了。”
辛东斌慌了，赶忙摆手，“我不争了，不争了！”
重光初子脸色铁青，自己费尽心思扶持小儿子上位，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些录音证据还攥在顾邦手里呢。她又气又恨，恨不得发火。
“我们同意让位，能不能把录音还给我们？”
顾邦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拿去吧。”
“对了，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记得把钱给我。”
重光初子说：“给你十亿买手机，你得保证没有备份。”
十亿买部手机，真是豪气冲天。顾邦点头应承下来。
辛东斌和重光初子拿到保证后也只能认命，退出会长争夺战。他们提出条件：会长可以给辛东主，但他们俩要在集团高层留任。辛东主就算想拒绝也没办法，这两人可是股东。
很快，天乐集团召开董事会议，推选辛东主为会长。辛东主如愿以偿，高兴得不行。
大晚上的，辛东主专门把顾邦叫来喝酒庆祝。
两人单独坐在包厢里，辛东主亲自给顾邦倒酒，表示感谢他的帮忙。
“顾先生，这次真的得谢谢你，要是没你，我估计现在还坐不上会长的位置。”
顾邦摆摆手：“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辛东主很感动：“在你眼里可能是小事，可对我来说可是大事。来，再敬您一杯。”
两人喝完。
辛东主好奇地问：“我知道辛东斌肯定不会轻易认输，您是怎么说服他的？”
顾邦只是淡然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就是用了些黑社团的招数，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辛东主问了好几次，顾邦只是敷衍着打哈哈。
辛东主也就不再追问。
“顾先生，我这就安排公司把五十亿的账还给汇丰银行。”
顾邦点点头。
“嗯，这样好。”
自己的任务总算完成了，真是不容易。
对付财阀不好对付，如果要消灭他们倒还好办。
最难的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有人说用暴力。
你太小看暴力了。
当年张志抢李家大公子的时候，要了多少赎金？十亿。
钱倒是拿到了，自己却送了命。
最后还是被设计陷害进了圈套送了命。
暴力容易，但避免不了后续的麻烦。
顾邦还得在棒子啯继续做收账和信用卡的生意。
如果他用暴力威胁收账，那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绑了人后给天乐集团打电话说你们赶紧把汇丰的账还了，我就放人。
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己了吗？
不说天乐集团会不会给钱，汇丰银行肯定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说自己没有这回事。
到时候自己和和盛公司都会成为国际通缉犯。
财阀可不是黑社团，他们是有着社会影响力的富人团体，只能靠智慧取胜。
还好这次顾邦想出了个不错的主意。
不仅收回了账款，还意外得到了天乐集团的资金支持，在棒子啯开了家公司，简直太爽了。
辛东主说：“我们在棒子啯也有关系，顾先生您想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开公司都可以，我的资金随时到位。”
顾邦说：“好，到时候我去考察一下。”
辛东主又说：“我现在是天乐集团会长，但棒子啯分公司还是由辛东斌负责。如果他对您不配合，您可以随时来找我。”
顾邦笑着说：“好，好。”
他知道辛东斌手里有他的把柄。
但他完全不在意。
过了几天，这次轮到顾邦请客。
他邀请了金门集团会长李仲久。
李仲久一上来就竖起大拇指。
顾邦真的太牛了，能把天乐那样的大财团都摆平，我打心底里佩服。”顾邦笑得开心。
“这算不了什么。”他说道。
李仲久问：“李会长，你觉得剩下的账能收回吗？”
顾邦准备回相江了，后面的事他也想提前安排好。
李仲久拍拍胸脯说：“顾先生尽管放心，在棒子啯没有金门集团解决不了的问题。”
顾邦才不信他的吹嘘呢。
他敲敲桌子，喊道：“进来。”
门开了，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都穿着黑色西装。
一个又高又瘦，气质阴冷。
另一个高大强壮，像座小山，看起来很凶悍。
李仲久觉得这两人有点熟悉，像是棒子啯黑社团的那种装逼感。
同行？
顾邦介绍：“这位是安尚久。”
那瘦高个鞠了一躬：“多多关照。”
安尚久是顾邦参照电影《局内人》里的黑社团老大安尚制作的生化人。他精通政治、黑社会事务，心狠手辣。
顾邦说：“以后他在棒子啯分公司就是一把手。”
李仲久点头。
接着顾邦介绍另一个人：“这位是朴雄哲。”
朴雄哲的形象来源于电影《坏家伙们》，由马东锡饰演，是个黑社团暴力元老，战斗力爆表。
朴雄哲也鞠躬：“多多关照。”
李仲久看着他结实的肌肉，心里暗呼不好。
顾邦到底从哪儿找来这两个狠角色？
李仲久混黑社团这么久，见过不少人。但安尚久和朴雄哲光站在那儿不说话，就已经让人明白惹不起。
李仲久感慨顾邦果然厉害。
顾邦说：“来，你们敬李会长一杯，以后要好好合作。”
安尚久和朴雄哲端起酒杯敬李仲久。
李仲久喝了酒：“嗯，以后咱们一定好好合作。”
顾邦接着又和朴社长、卢太玉等人喝了两天酒。
卢太玉愁眉苦脸：“唉，辛家的案子差不多快结束了。”
朴社长疑惑：“为什么？”
卢太玉说：“还能为什么？外面都在传辛格好的死是我们逼死的。”
他还抱怨天乐集团：“天乐现在买通媒体大肆宣传，说辛格好是在我们审讯后死了。”
“天乐还煽动他们公司的员工、股东来闹事，围攻我们。”
“我现在出门都得化妆，跟做贼似的。”
卢太玉很快就从大明星变成了人人嫌弃的对象。
棒子啯也讲死者为大。
现在辛格好死了，事情就复杂起来。
天乐集团趁机发起反击。
还煽动员工、股东来闹事。
这招确实厉害。
这么多人担心失业，还有那些股价跌了的股民，都把怨恨撒到了检察院和那些主张审理张子烟案子的人身上。
听说双方还动起手来，在大街上打起来了。
这一下局势就变了。
卢太玉说：“上面要求尽快结案。”
顾邦问：“怎么结？”
卢太玉：“还能怎么结？当然是没事，张子烟就是诬告。”
辛东斌，重光初子答应退位的一个条件就是让辛东主帮忙处理张子烟的事情。
刚好这个时候辛东主去世了。
一个财阀会长突然在审讯期间死亡。
即便清楚但无奈，天乐集团有钱。
花钱找人制造假新闻，散布谣言。
花钱雇专业团队上街，让员工、股民出来闹事。
对于这一切，可以说是毫无作为。
既没调查谣言，也没澄清谣言，更没阻止天乐员工和张子烟的支持者之间的冲突。
天乐集团想把事情搞乱，那些支持的势力也跟着起哄。
他们也不希望这个案子闹大，搞清楚。
之前爆出消息，人死了，群众闹了一波。
现在财阀也死了，死者为大，借着辛东主去世的势头就开始推波助澜。
舆论在天乐的出资和默许下迅速反转。
什么辛东主是被冤枉的，是被张子烟陷害的，老人家不堪压力以死明志，张子烟因为没拿到代言就对辛家怀恨在心之类的奇谈怪论都出来了。
支持张子烟的市民也被打成了仇富、愚民、偏激分子。
电视上不断播放支持张子烟的市民和天乐请的人对峙的画面，当然大部分画面都是支持张子烟的人动手。
张子烟的医生、同事也上了电视台，说张子烟精神不稳定，有抑郁症之类的。在这些操作下，那些中间派的市民也开始同情辛东主。
主流舆论变成了张子烟是个坏女人逼死了辛东主。
有了这样的舆论基础，检察院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行动。
卢太玉过几天就要去
辛家不想惹麻烦。
“事情好不容易过去了，就别再提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