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会用这样的恶意攻击一个女生。
但姜婉兮不同。
她算计她女儿，这是她的底线，她容忍不了。
可姜婉兮同样是赵琴捧在心尖上的女儿。
只见她沉下脸，看向傅婕的眼中满是不悦，“秦夫人出身高门，就是这样的……”
“闭嘴！”
姜定远厉声呵斥，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你是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赵琴没忘。
他们是来道歉的。
只是秦夫人这般羞辱婉儿，她实在气不过。
傅婕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们，“姜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怎样？”
姜定远忙将话接了过来，“还请秦夫人不要误会，我夫人没有恶意。”
他态度谦逊讨好。
傅婕：“哦？姜总还真是了解你夫人，竟知道她内心是如何想的？”
她说着，目光落到丈夫身上，“阿越，这你可得跟姜总好好学学。”
“瞧瞧人家姜总，多了解他夫人？”
“这姜夫人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这话讽刺意味十足。
秦越脸色不算好看。
他自然听得出夫人这番话是在奚落姜家人。
可即便是奚落，她还是夸了姜定远。
他沉下脸，“姜夫人是没长嘴吗？说句话还需要你来代劳？”
这是在怪姜定远多事。
姜定远忙道：“秦总教训的是。”
说罢，他忙给一旁的赵琴使眼色。
赵琴这才道：“我先生刚说的话，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的确，对秦夫人没有恶意。”
这句话，她咬字极重。
“秦夫人出身高门，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教养又极好……”
姜婉兮将这幕看在眼里，心中恨极。
秦家欺人太甚！
不就是有点权势，有什么了不起？！
这般不拿他们当人，把他们的脸皮摁在地上踩，也不怕遭报应！
想着想着，她又埋怨起姜定远。
姜家这么多年一直处于海市末流，要是他再努力些，说不定今天就不用站在这受秦家羞辱！
傅婕笑着，“姜总和姜夫人真是夫妻连心，只是……”
“我刚那样数落你的女儿，还担得上教养极好这几个字吗？”
赵琴垂首，“秦夫人批评的在理，婉儿……的确任性了。”
“我说的，可不是任性。”
她凌厉的眸光瞥向她，语气极重。
赵琴忙改口：“是……婉儿心术不正。”
这话绝非出自她本心，但她此时也是没办法了。
不能得罪秦家，便只能委屈婉儿。
等回去后，她再好好补偿她。
傅婕这才收回目光，“坐。”
终于能坐了。
姜家人三人抬脚，往沙发去。
坐定后，姜定远讪笑着，“秦总，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为那天的事，给秦小姐道歉。”
“道歉？姜总这声道歉，只怕我们受不起。”
秦越沉声。
姜定远懵了，“秦总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怎么会受不起……”
“姜总当真听不懂？”
“听……听懂什么？”
“姜小姐为什么能这么快从警局出来，你不知道？”
姜定远还是一脸懵，“不是警局说没事了，所以才……”
赵琴和姜婉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秦家果然知道了。
秦越道：“姜小姐是买凶伤人，可这才去警局不过一个晚上就被放出来，姜总难道不觉得奇怪？”
“还是说，姜总也参与了这件事，只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姜定远越发懵圈。
秦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疑他暗箱操作？？
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插过手。
婉儿是警局放出来的，是他们说没事，所以才……
不，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忙看向赵琴。
是她说，警局让交了罚金，婉儿没事，她才把人接回来的。
他当时怎么就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哪哪都不对劲！
“你说实话，婉儿到底怎么回来的？”
赵琴有些紧张，“当……当然是警局让我接，接回来的。”
“还在撒谎！”
“我真没有，是警局说婉儿没事了，所以我才……”
傅婕冷声，“姜婉兮为何会没事，不如姜夫人展开说说？”
展……展开么？
赵琴有些害怕。
姜定远怒声，“说！”
姜婉兮被吓得往赵琴身边靠了靠，双手死死绞着衣袖。
赵琴沉默半晌，这才断断续续道：“是……是我，我找了人，给婉儿顶罪。”
与其等秦家人揭穿，倒不如她主动承认。
姜定远脸色大变，“什么！赵琴，你真是越发有主意了！”
怪不得秦家会突然对姜家企业发难，竟是因为赵琴！！
她难道不知，只有姜婉兮被绳之以法，才是对秦家最好的安抚？？
她倒好，找人把姜婉兮换出来，真是越发有主意了！
现在她满意了，姜家企业面临这么大的损失！
若是因此资金链断裂，他绝饶不了她！
目光落到秦越身上，他赔着不是，“对不起，秦总，这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但凡知道，我绝不会容许我夫人这么做。”
秦越沉着脸，“所以，姜总打算如何解决？”
“依秦总的意思是……”
“姜婉兮去警局自首。”
他们的目的不是姜家的公司，只是姜婉兮。
这个伤害他们女儿的罪魁祸首！
姜婉兮大惊。
去……去自首，这怎么可以？？
要是自首，万一要坐牢，她以后怎么办？
赵琴也慌了神，“秦总，还请您高抬贵手，婉儿还小，她不能坐牢……”
傅婕冷声，“小？姜婉兮收买混混欺辱我女儿时，可曾想过我女儿还小？！”
“如今刀子扎在自己身上，你们倒是知道疼了！”
赵琴哭着，“秦夫人，我们都是做母亲的，这事的确是婉儿做错了，我们跟您道歉，跟秦小姐道歉，您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傅婕面不改色，“我没什么需要你们做的，我只要姜婉兮自首！”
她分毫不让。
秦越也道：“要么，姜婉兮自首，要么，姜家等着破产吧！”
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选一，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可赵琴并不打算放弃，她还要再争取一下。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