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靳毕开始慌不择言。
“你现在才意识到我恶毒?”木兰仰天大笑,“晚了。”
她伸出手,拍了拍靳毕的脸颊——即使最近因为饱受折磨而略显消瘦,靳毕的这张脸仍然是英俊的。
这么漂亮的脸配上如此歹毒的心肠,难免让人觉得可惜。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如果你不是有这么大的野心,竟然妄想和我结婚,鲸吞姬家,也许冲着你这张脸,我还能多玩你一段时间。”
虽然也不会太久,毕竟男人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
而靳毕已经二十五了。
“你对我……竟然没有……半分……真心……么?”靳毕说得咬牙切齿,却双眸垂泪,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你老爸没教过你,做大事的人不能拘泥于小情小爱吗?”木兰手上突然使劲,一巴掌甩在靳毕脸上,“这是惩罚你竟然敢给我下毒。”
又是一巴掌。
“这是为了惩罚你竟然敢设计让我怀孕,想要父凭子贵赘入姬家。”
两巴掌过去,靳毕漂亮的脸蛋高高肿起。木兰才取下特制的打人手套,递给赵锦瑟。
她抬起靳毕的下巴。
到底是亲兄弟,和他哥当初被她抽完巴掌以后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你和你哥在这点倒是很像——给脸不要脸,贱得慌。把你们当人看的时候,非要犯贱。揍你们了,就老实了。”
“看来我哥说的对,你……你……”
“我怎么?”木兰忽然邪魅一笑,“你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曾经给我做过一段时间的男宠?哦,不对,不是男宠,是伺候我那些小宠物的人。还为了爬上我的床,不择手段?”
靳毕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写的“o”,赵锦瑟稍微使点劲都能把拳头塞进去。
“其实你真应该感谢我。”木兰勾了勾靳毕的下巴,“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会这么快就上位?可惜,你和你哥一样不安分。要不然,这靳永淳会选你做继承人也未可知呢……”
“靳家……本来……就是……我的……”
靳毕仍旧咬牙切齿。
木兰啧了一声,露出遗憾的表情:“怎么老是龇牙咧嘴的?这就不可爱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你的美貌吗?”
“你、放、屁。”
“哎呀,小美人生气就变成小辣椒了呢。”木兰哈哈大笑,“这一面之前倒是没见过,就好像……”
木兰朝赵锦瑟勾了勾手指。
赵锦瑟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录音笔。
木兰接过,在靳毕面前晃了晃:“你刚才说的靳家本就属于你的话……你亲哥也没听过吧?”
“你!”
靳毕被束缚的身体身体开始徒劳无功的疯狂挣扎,手铐脚铐持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赵锦瑟左脚向前,目光锐利,作出一副保护的姿态,木兰却把玩着手里的录音笔,丝毫不慌。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我就只好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哥了。”
木兰拍了拍靳毕的脸蛋,起身准备离开。
“毕竟……和你那种明晃晃的算计相比,你哥无论是之前追求我还是后来在床上讨好我,确实还是让我蛮舒服的……可以加点分,以弥补他的愚蠢。”
大家爱笨蛋美人,爱的不就是那点观赏性么。
“我哥不会上你的当。他……他不可能真的害我……”
“哦?是吗?”木兰已经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声音不大,威慑性却极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的声音又为什么发抖呢?”
没等靳毕嘴硬回话,木兰又说:“不过也不要紧,我帮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对我又没什么损失。”
“你要真……真那样做……我……我不会放过你!”
“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靳小少爷。你的意思难道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放过我?”木兰冷哼,“那你可一定要成为厉鬼!可千万别不小心喝了孟婆汤,去投胎转世哦……毕竟,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注定是要入畜生道的。”
*
赵锦瑟看着木兰这个“第二人格”,觉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和自家小姐一样,确实是冷酷无情的。陌生也恰恰来自这种“熟悉感”,按理来说,她不该和小姐不一样吗?
但有时候,她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坐进车里,木兰才开口问。
赵锦瑟急忙收回视线:“没……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冷的天,您没必要辛苦自己跑来一趟,对靳毕这个死人浪费这么多口舌。”
“话可不是这么说。虽然致幻剂能破坏他的大脑神经,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给他下点猛药,多刺激他一下,让药效发挥到最大。”
否则到时候送精神病院的模样,不够逼真,这出戏就不好看了。
“对了,靳毕的状态你盯紧一点。毕竟……靳家二少发了疯,进了精神病院这么大的’八卦’,自己知道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分享给全汝城的人一起吃瓜。”
“好。”
赵锦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挺喜欢木兰的一些“恶趣味”的。
“按照唐医生说的,大概一个月之内致幻剂的效果就很明显了。我会时刻盯着这边,等靳永淳那边有动作的时候,就会通知媒体具体的时间、地点,让全汝城人共享这富N代小天才堕落成精神病患者的盛景。”
光是想到靳永淳的表情,木兰都觉得有点爽。
她真是受够了这些老登以为这个世界都在他们手中、任由他们掌控,从来不把别人特别是和他们处于同等地位的女人放在眼里的死样子了。
既然他们这么爱装,她就让他们装个够。
等全汝城都知道他儿子是个废人的时候,她倒要看看靳永淳还能不能笑出来?
——让儿子装精神病逃过法律的严惩,这是豪门败家子惯用的手段。靳永淳当然也能熟练运用。
只不过,他的儿子是真的疯了。
“可靳毕疯了以后,对靳言就不构成威胁了,他还会像您计划的那样,想要对靳毕斩草除根吗?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弟……”
赵锦瑟倒不是相信兄弟情深,只是知道他们这些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说不定楼辉云也会出来护着小儿子。她只是想要一个养老的保障,又不是想让她儿子死。
赵锦瑟担心的也不是靳家。
她只是记得姬老总跟她交代过,姬木兰的灵魂必须在确保靳毕带来的危机全部解除之后才会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
所以靳毕必须死,或者和死差不多,毫无还手之力,这件事才算真正解决。
她担心让靳毕提前疯掉,最后反而没能斩草除根,姬木兰就永远不会出现。这……会不会是面前这个木兰的“阴谋”?
为了永远占据姬木兰的这具身体?
木兰不知道赵锦瑟心里在盘算这些,但她也知道,赵锦瑟对她怀有戒心。对赵锦瑟而言,她是入侵者。
赵锦瑟也不是对她毕恭毕敬,而是要保护姬木兰的身体。
既然如此,木兰也不打算“感化”她,只是陈述事实:“你觉得,靳言在经历了父亲、母亲和亲弟弟的多重背叛之后,还会轻易相信自己的弟弟疯了吗?”
“确实……”
毕竟,到底疯了没有,只有本人知道。这也是赵锦瑟担心做到这一步姬木兰也不一定会回来的原因。
靳言的疑心只会更重。
“所以,不管靳毕疯了没疯,靳言都会亲手把他送上绝路。”
而她要做的,只是送上录音,让怒火烧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