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莺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专注于动作。但当她第三次做错转腕角度时，祁湛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一股冰凉的灵力顺着经脉直入气海。
\"啊！\"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夜枭莺眼前发黑，却听见祁湛冷冽的声音：
\"记住这痛楚。灵力逆行便是如此。\"
\"你......\"夜枭莺疼得冷汗涔涔，却在下一刻瞪大了眼睛——那股灵力突然变得温和，在她淤塞的经脉中开辟出一条细微的通路。方才怎么都做不对的动作，此刻竟水到渠成。
\"修行如逆水行舟。\"祁湛松开手，\"疼过，才记得住。\"
晨光中，他眉心的那道银色纹路若隐若现。夜枭莺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上界修士教导弟子的方式——残酷，却有效。
三个时辰后，当夜枭莺终于完整打出第一式时，她的练功服已被汗水浸透。祁湛站在崖边青松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盏清茶。
\"勉强及格。\"他抿了口茶，\"明日加练'云手'。\"
夜枭莺瘫坐在地，气喘如牛。但当她内视经脉时，惊讶地发现原本淤塞的支脉竟有了一丝松动。更奇妙的是，神狱戒似乎对这股新生的灵力产生了反应，空间内的灰雾微微翻腾着。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道。
祁湛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远处云海上：\"本尊从不做亏本买卖。\"他转身时，袖中滑落一个小玉瓶，\"活血丹。泡澡用。\"
夜枭莺接住玉瓶，触手温润。她忽然想起昨夜那个蜷缩在血泊中的身影，与眼前这个矜贵淡漠的帝君判若两人。
\"祁湛。\"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我会解开你的毒。\"
山风掠过，吹起两人的衣袂。祁湛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出一道剑气，崖边一块巨石应声而裂。
\"先学会控制灵力再说大话。\"他的声音随风飘来，\"酉时检查《药典》功课。\"
夜枭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她摩挲着神狱戒，感受着体内新生的灵力。在这陌生的修真世界，她终于迈出了真正的第一步。
而那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在意这个\"交易\"。
山崖下方，云雾渐散。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寅时的山风格外凛冽。
夜枭莺盘坐在悬崖突起的岩石上，双腿已经失去知觉。按照《玄天筑基诀》的要求，她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两个时辰，试图捕捉所谓的\"天地灵气\"。但除了被风吹得生疼的脸颊和僵硬的肌肉，她什么也没感受到。
\"呼吸又乱了。\"
祁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夜枭莺差点从岩石上滑下去。一柄玉骨扇抵住她的后腰，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练功服传来。
\"《玄天筑基诀》第三要义是什么？\"
\"气沉丹田，神游太虚。\"夜枭莺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皱眉，\"但我连气海都感应不到，怎么沉？\"
玉骨扇顺着她的脊柱缓缓上移，停在第七节脊椎处。一股冰凉的灵力透体而入，夜枭莺猛地绷直了背——那感觉就像有人往她脊椎里插了根冰锥。
\"这里，就是下丹田。\"祁湛的声音近在耳畔，\"你们下界修士谬传气海在脐下三寸，误人子弟。\"
夜枭莺疼得倒抽冷气，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当那缕灵力停留在所谓\"下丹田\"位置时，神狱戒突然微微发热，空间内的灰雾翻腾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