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叫做死亡之路。
山陡路小,弯又多又急!
只有亡命之徒才喜欢来这里玩车!
时妃万万没想到陈望江会这么疯,竟然把舅舅带来了这里!
车子驶入连续弯道,内侧的陈望江不仅不减速,反而越开越快!
车尾在惯性下被高高抛起,带动整个车子都漂移起来!
时仲元别无他法,只能跟着加速!
呯!
最后一个弯,时仲元的车头撞上陈望江的车尾。
陈望江窜了出去,时仲元没有这么好运,撞向路基!
“舅舅!”
“姐夫!”
时妃和叶莉吓得全身血液凝固,一起冲过去。
时仲元撞得很重,满头是血。
摇摇晃晃还要启动车子,“不能……公司不能……”
“舅舅,别动!”时妃按住他。
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如刀割。
“相信我,我会说服陈望江收回成命的。”
时仲元看向她。
时妃重重点头,“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时仲元才瘫软下去。
时妃看向叶莉,“扶舅舅上车,赶紧送医院!”
叶莉不敢迟疑,迅速把时仲元转移到车上,看向时妃,“你……”
“快去吧!”
时仲元撞了头,不知道伤情如何,叶莉不敢耽搁,只能跳上车驶离。
时妃走向陈望江的方向。
他正靠在车上,摘了头盔懒散散地吹额角头发。
那张阴郁的脸上带着几许心满意足的笑。
时妃走来时,他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江潮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点头哈腰给他递烟。
看时妃过来,江潮脸一阴,“时妃,时仲元已经输了,飞迅以后做主的就是我!”
“回去告诉你舅舅,夹好尾巴做人!”
“要敢整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
他在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公司当之无愧的老大。
想把时仲元踢出去,轻轻松松!
不过江潮不想这么干。
他想利用这份特权往死里整时仲元。
多少次被时仲元整得屁滚尿流!
他要报仇!
光想想时仲元被自己整得跟个落水狗似的画面,江潮就特别兴奋。
时妃冷眼看江潮。
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丑恶!
“怎么?谢家的公司管垮了,还想管垮一家?”
明晃晃的讽刺把江潮气得不轻。
“怎么说话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
时妃对这个父亲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要不是从妈妈那里偷了钱,谢家破产清算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轮!”
江潮:“……”
“什么叫偷,我和你妈经营的公司,本来就有我的一份钱!”
“你舅舅拿走了公司,我拿走现金,合理合法!”
江潮把无赖演绎到极致。
跟不要脸的人说话是浪费时间。
时妃没再理他,走到陈望江面前,“陈先生,比赛讲究的是三局两胜,刚刚我舅舅跟您只比了一场。”
陈望江终于正眼来看她,“所以呢?”
“我跟你比剩下的两场。”
“你?”陈望江笑了,眼底的不羁浓重,“你会赛车?”
“她哪会呀。”江潮可不想时妃再浪费自己时间,“陈先生,别跟她浪费时间,咱把合同签了吧。”
说完又来瞪时妃,“父女一场,劝你别做糊涂事,陈先生这种人物可不是你能挑衅的!”
“赶紧回去吧!”
时妃不动。
江潮烦极了,“时妃,你脑子有问题吗?听不清楚话?”
“就算你想比,陈先生也没空跟你比。”
“你唉,难怪顾殒不喜欢。这么木讷,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嘛。”
“多跟乔乔学学,她多会做人啊。顾殒对她爱得不行,就连收购时家公司的钱都替咱出了!”
江潮边夸谢南乔,边对时妃恨铁不成钢。
时妃的心脏猝不及防被刺中。
传来一阵剧痛。
顾殒真狠呀。
拿钱给谢南乔收购时家公司!
她不过报个仇,他就把舅舅往死里逼!
“再不闭嘴,你信不信我一辈子不离婚?”
时妃冷冰冰睨着江潮,眼底全是绝决。
“拖也要拖死谢南乔!”
“你!”
江潮恼得不行,却也不敢再刺激时妃。
顾殒再怎么横,背后的顾家跨不过去。
这场婚时妃不松口,顾家就不会松口。
再生气,也只能闭上嘴巴。
世界终于清静。
时妃深吸口气,再来看陈望江,“陈先生,我的确不会赛车。”
“所以,我们来赛个简单的。”
“怎么简单法?”陈望江隔着烟雾看过来,眼底终于腾起一丝兴趣。
“你我对向开,谁先停下来谁输!”
“赌命?”陈望江意外地看着时妃。
眼前这女孩温温柔柔,软得像一块甜果,怎么也不像能赌命的。
时妃坚定点头,“对,赌命。”
有趣,真是有趣得紧!
陈望江已经很久没有碰到有趣的人事了。
时妃道,“如果我输了,公司的股份您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我若赢了,您把股份卖给我。”
陈望江笑。
“你想清楚了,赌命的结果很可能没命。”
时妃,“我想清楚了。”
“好!”
江潮听说时妃要赌命,都笑翻了,“时妃,你装什么能呢,还赌命,别等会儿陈先生的车开过来,你吓得在车上哭。”
“还是别丢这个人了吧。”
“我可是好心一片,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分上……唉,唉,唉……你干什么,啊!”
江潮做梦也没想到时妃会开车朝自己撞来。
车速又快又猛,眼里杀气重重!
江潮吓得哇哇乱叫,跌倒在地,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时妃的车子险险停在江潮的脚尖处。
只差几厘米,腿就废掉了!
江潮突然感觉两腿间冲出一股热意。
尿了!
时妃将车子退回去。
仿佛刚刚的插曲没有发生过。
安静地看着陈望江。
那边,陈望江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倒地的江潮,跳上车。
轰!
车子轰鸣出声,车轮抓地,掀起一片沙石。
下一刻,如离弦的箭朝时妃冲过去!
时妃眨眨眼,也启动车子。
两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对向冲撞!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那不是陈望江吗?”
侧向停下来的一排车里走出顾殒,林景年,谢乔南和许久哲。
四人是来赛车的。
谢南乔说想要点惊险刺激的,所以选择了这里。
谢南乔知道陈望江找时仲元赛车的事,看到这场景,还以为车里人是时仲元。
不以为意地一笑。
江潮捡回一条命来。
看到众人过来,忙拿外套遮住身上的丑态。
“爸,您怎么在这儿?”谢南乔明知故问,有意装傻。
“江叔,谁这么大胆,敢跟陈望江杠呢。”许久哲好奇地问。
他经常赛车,知道陈望江出了名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