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官立马打电话给在外公干的司令员，司令听他说完，让他先答应下来，晚上他回去再说。
见他答应，几人离开。
江映梨和袁砚舟一起回袁家，邀请汪老一起，被他拒绝了。
两人也就不劝，送他回招待所，准备回袁家吃顿饭就回来。
关上房门没半个小时，汪老的房间被人敲响，有人在屋外叫他。
“汪东林。”
汪老没动，怔在原地，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还不开门吗？不开门我可走了！”
门外人在催促。
闻言，汪老才大梦初醒般快步走上前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袁老爷子还能是谁？
汪老不可置信上下打量着他，声线发颤，“树青，你怎么……”
“哼，回京也不知道来找我，要不是我那不中用的儿子把你认了出来，这辈子我还能和你再见一面？”
袁老爷子推着他进屋，语气里都是谴责。
汪老没想到他离京这么多年，袁家那孩子居然还认得他，鼻子有些发酸。
要是他儿子没出事，应该也能在京都有一席之地。
他问：“映梨不是说去你那吃饭吗？你过来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出来的时候我和他们打了招呼，你别想那么多。说说，你怎么和我孙子孙媳妇在一起？”
除了研究院的事，其他的汪老都和袁老通了气，把袁老气个不轻，直骂那些当些官的比他一个老头子还不如。
不想多说这些，汪老摆了摆手，“你是一天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什么？什么把门不把门的？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映梨那孩子回袁家，就缠着他问东问西，问来问去也就是他和两个老东西的留学、工作经历。
不是这老东西和她说了，她怎么会查这些。
汪老眯了眯眼，“不是你先把江行的事跟她说的吗？”
“什么？我只说他爷爷和我是旧相识，背后有人对她们下手，啥都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不对，忙对措辞，发现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她了。
汪老摊手：“得了，也别瞒她了，把你知道的跟她说了吧。”
袁老爷子瞪他，“要不是你，这事还能慢慢来！”
看他那样，汪老也没想着争辩，任由他去。
袁老爷子这下旧也不叙了，急匆匆又回袁家，只不过离开之前，让汪老别忘记每个月写封信给他。
要是有天他没收到，就带着家里人去给他收尸。
汪老没拒绝，毕竟他的确没有送终的人，蹭一蹭他的子孙又如何。
年轻的时候，几人好得穿一条裤子，他袁家的孩子就是半个汪家的人。
袁家
江映梨正和袁江河下棋，袁母虽然对她还是那副冷淡态度，起码不敢再开口说她，怕是被收拾得惨了。
连带着袁家大嫂也对她客客气气的，少了之前那副假样，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袁砚舟则在厨房和他大哥一起给婶子打下手，饭菜上桌，袁老爷子也回来了。
江映梨是知道他和汪老的关系的，尤其是袁江河专门上楼和他说了什么，他才急匆匆地说要出门。
不是去见汪老是见谁？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乖乖巧巧叫了一声爷爷。
袁老爷子想让她上楼说话，对面的袁江河却在催促她赶紧走下一步，脸上都是对扳回一局的势在必得。
他已经输给她两局了。
老爷子扫他一眼，压下性子，让两人继续，他回房间收拾收拾。
吃完饭，袁老爷子抢在袁江河之前开口：“映梨，你陪老爷子我去书房说说话，砚舟也来。”
袁江河一脸可惜，他还想继续跟江映梨下棋呢。
虽然这孩子年纪不大，可步步都是杀招，行棋又利落，是个难得的对手。
闻言，袁砚舟也停下收拾的动作，陪着她跟着老爷子一起上楼。
关上门，袁老开门见山：“你知道多少？”
江映梨看了眼袁砚舟，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像是什么都知道。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什么都没听懂。
“袁爷爷，你不是已经去找了汪爷爷吗？他和你说了吧。”
“哼，我的意思，是你查到多少了？”
江映梨还真没查，她只在老爷子的藏书里翻找到了一份留洋同学的黑白合照，后边有名单。
二十几个人，她除了袁老和汪老，都不认识。
不过，看当时拍照的姿势，这三人团那时候恐怕是四人团。
“袁爷爷，除了你和汪爷爷，我爷爷年轻时应该还有个好兄弟，怎么没见你们提他。”
“他……闹掰了，回国以后就没联系过了，经历过战乱，还活在世上没有都不能确定。不过，他应该是不会对你爷爷和东林下手。”
就算当时闹得再不愉快，他也不是那种人，从骨子里就能看得出。
“这么多年，我也在替汪老和你爷爷查，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隐藏得太好，我只能查到这人在京都。”
“你出事那段时间，我本来查到了一大半，也不得不收手，怕激怒他，继续对你出手。”
“东林也和我说了，你有能力，只是差机会，所以我才愿意把这些事告诉你们。”
说着，他从一个连袁砚舟都不知道的地方，掏出这个保险箱，取出一份翻看了许多遍的资料。
江映梨接过，袁砚舟也凑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但她没有推开，一心翻看着资料。
资料年份跨度很大，第一份就是汪老家人出事时的幸存者问话档案，上面也有笔记和批注，着重圈起了几个词语。
最近的一份，是江家的，从举报资料的出处和问询人的对话记录，这里都有。
看见对话记录里，最后的江津国签名，江映梨五指猛地攥紧。
他居然敢说，江老爷子和外国人打得火热，经常把他支开，独自在书房里说话。
手背被轻抚，男人温柔地把资料从她手里抽出，摇了摇头。
他道：“他还在，我们可以亲自问问他。”
“对，江津国背后肯定有人，你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但是，怎么撬开他的嘴，是一个问题。”
江映梨点头，见袁老爷子情绪也不佳，识趣地和袁砚舟一起离开书房。
她要先让袁砚舟恢复职位，自己有东西当护身符才行。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闪身进空间，准备再找找资料，却看见小兽把书拱了一地。
嘴边还吊着一个袋子，见她来，猛地冲了过来。
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取下袋子，瞥了一眼，里面有一张发黄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