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江甯挽着妈妈的手臂，听着妈妈絮絮叨叨地介绍：“这家日料店是新开的，你爸上周还说要带我来，那边整层都是女装，等会儿去看看。”
“这层新加了不少服装店，给你买几件夏装。”江母拍拍她手背，“你在意大利肯定没好好逛街。”
江甯刚要说话，江母的手机响了。
“妈先接个电话，你自己看看啊。”江母匆匆走到扶梯口。
“好~”
江甯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被玻璃柜台里一个小玩意儿吸引，毛绒兔子挂件正抱着胡萝卜啃，黑豆眼亮晶晶的，耳朵还缝着粉色内衬。
“小姐喜欢这个？”柜员笑眯眯地取出挂件，“这是日本限量款，全港剩最后这一个了。”
兔子软乎乎的肚皮蹭着掌心，江甯越看越喜欢：“多少钱？”
“六千港币。”
她打开包包翻找钱包，上次比赛学校发的奖金还没花，买个小挂件绰绰有余。
这时，指尖突然碰到一张硬质卡片，她拿出一看，漆黑的卡面烫着鎏金字母，边缘磨砂质感。
是霍弋的黑卡！
江甯瞪大眼睛，明明上次还给他了，什么时候又塞回来的？还藏在夹层这么隐蔽的地方。
“小姐？”柜员轻声提醒。
“......就刷这张。”她鬼使神差地递出黑卡。
与此同时，霍弋这一边。
他坐在沙发上听阿诺德汇报军火线的事，手机这时震动。
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VISA消费通知】香港海港城购物中心，-hK$6,000.00
眉梢一挑，霍弋抬手打断阿诺德：“出去。”
等房门关上，他立刻拨通电话。
响了三声才被接起来，听筒里传来江甯软软的声音：“......喂？”
“小没良心的，”霍弋往后靠进沙发，“回去几天了，连个报平安的短信都不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我、我忘了嘛。”
“买的什么？”
“就...一个挂件。”
“什么挂件值六千？”霍弋眯起眼，“钻石的？”
江甯声音更小了：“......小兔子。”
霍弋想象着她此刻耳尖通红的样子，喉结动了动。
脚边突然传来“喵”的一声，那只雪白的小猫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脚。
“你那边什么声音？”江甯顿时提高音量。
霍弋拎起猫后颈丢到一旁：“一个蠢东西。”
“喵呜~”
“是猫！”江甯惊呼，“你养猫了？什么时候的事？”
“关你什么事，”霍弋故意逗她，“又不是你的猫。”
“给我看看嘛......”她声音拖得长长的，像在撒娇。
霍弋正要说话呢，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中年女性的声音：“甯甯，和谁打电话呢？”
“啊！妈......”江甯明显慌了，“是、是学校同学，说明年研学的事。”
霍弋嗤笑一声，这小骗子，撒谎都不打草稿。
“明天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他压低声音，“就给你看猫。”
电话挂断后，霍弋拎起那只正在撕扯沙发巾的猫，戳了戳它湿漉漉的鼻头。
猫歪着头咪了一声，跳下去追自己的尾巴玩了。
回家路上，江母打量着女儿绯红的脸颊，忽然问：“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江甯把购物袋抱在胸口，立马否决。
随即快速把头扭向看外面，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打视频。」
后面跟着张像素模糊的照片，毛茸茸的白爪子按在黑色西装裤上，肉垫是嫩粉色。
江甯把手机捂在心口。
冷气口吹出的风掠过发烫的耳垂，玻璃窗上倒映出她压不住的嘴角。
开车的江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空调太热？”
“啊？不热不热…”江甯慌忙摇下车窗。
夜风涌进来，带着港风特有的海腥味。
她低头飞快回短信：
「给我多发几张。」
迪拜那边秒回：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