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脑袋已经钻进去一般。
闻言，扭动着小屁股，快速蹿到墙壁另一边。
歪着头，从洞口往这边看。
“三姐姐，你没爬过狗洞么？”
林家的狗洞还是挺多的，她以前晚上回来晚了，进不去的时候，都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有的时候，大黑还会叼着骨头，炫耀的等在洞口。
林小鹿竟然还有些怀念起来。
主要是怀念惨死的大黄。
大黄实在太会下蛋了，她还没吃到几个，就被那个坏魔族害死了。
林小鹿扁扁嘴，有些记仇。
低头冲着林乐柠着急地招手，“三姐姐，快进来吧，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知晓林乐柠好面子，林小鹿站起身，背过身子。
“我不看你，三姐姐你快些。”
林乐柠一咬牙，掀起裙摆，钻了过去。
那洞穴就比林小鹿的身形大了一圈，幸好林乐柠身形瘦弱，不然还真过不来。
她回头一看，随口嘟囔一句，“这洞口太小了，要是大一点，人低头就能过来，岂不是方便许多。”
在前面带路的林小鹿，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林乐柠有些懵，刚要问是不是自己问错了什么。
就听到一道隐含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洞口足够大，和大门还有什么区别呢？”
“就比如，小师妹你们，若是能光明正大地走正门，想必也不会鬼祟的爬狗洞，到我这里来了。”
一道靛蓝色身影站在树影后面，在夜色中不太显眼。
明曜挪动脚步，走了出来。
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挑眉看向躲到身后的林小鹿。
林乐柠浑身一僵。
尴尬地眨眨眼，小声道：“五妹妹，完蛋了，咱们被抓包了。”
话音刚落，明曜已经行至近前。
把林小鹿轻轻拉了出来，“还躲？”
“之前躲在暗处时，不是挺威风的么，连我养的护院灵兽都被你威胁，不敢出声。”
“现在怎么怕了？”
说到这里，明曜忍不住想到，被林小鹿拔掉羽毛的灵燕。
灵燕光秃着尾羽，硬生生在他耳边，哭了三天三夜。
那几日，他夜不能眠，脚底踩在地上都是虚的。
林小鹿不好意思地仰起头，嘿嘿一笑。
“大哥哥，你知道啊？”
她攥紧小拳头，气鼓鼓的。
“那大鸟明明答应我，不跟你说的，她不讲信用！”
下次见面……哼哼……
林小鹿眼珠子转得飞快。
明曜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他把人拉到身边，带着两人，往里面走去，“你若是无聊，我可以让灵燕陪你玩。”
“但是不可以再拔她的毛了，知道么？”
他其实也有些奇怪，林小鹿对于灵兽，态度一向很喜爱，甚至谈得上尊重。
并不像一些人一样，觉得灵兽是人的所有物，可以随便折磨。
但是对灵燕……似乎是个例外。
想到灵燕尾巴上那参差不齐的羽毛，明曜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
“为什么不可以拔毛啊？”林小鹿有些不懂，“在家的时候，大黄身上也有很多毛，蔡姐姐她们都会拔下来最漂亮的几根，做成鸡毛毽子，可好玩儿了。”
她不由有些羡慕。
上次她只拔了三根羽毛，还想等灵燕尾巴长成后，再来拔呢。
明曜怔忪一下，这才明白，“灵燕与大黄不同，灵燕是灵兽，已经有了灵智，知晓美丑。”
“那尾羽更是她求偶时展示的优势，被人拽没了后，会很伤心的。”
“啊……”林小鹿嘴巴张开，愧疚地抿抿唇，“大哥哥，我太坏了，我让灵燕找不到夫君了么？”
她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那几根尾羽，递给明曜。
“大哥哥，要不，把这些羽毛还给灵燕吧。”
“怎么还？”明曜有些疑惑。
林小鹿想了想，“粘上？”
“或者……插上？”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捏住一根，像是种树一般，往下一按。
远远的，力气不小。
躲在房间内的灵燕羽毛“唰”地一下，瞬间张开。
“叽！”
尖锐的鸟叫声，带着明显的惊恐。
三人顿时看过去。
林小鹿心里一喜，看到躲在窗户后面的灵燕，小跑着上前，就要把手中的羽毛还给她。
灵燕却如临大敌。
她仓皇的展开翅膀，踉跄着向外飞去。
“坏人！坏人来了！”
灵燕是明曜还未契约的灵兽，若不是明曜受伤，两人早已契约。
她身上有鹦鹉的血脉，能言人语。
惊恐的往树林中飞去，迅速躲藏起来。
林小鹿口中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找不到灵燕的影子。
想到还有别的事要做，她只好先把此事放下。
神秘地拽着明曜的手，与林乐柠一起，快速进了屋子。
见没人了，林小鹿对着林乐柠点点头。
“三姐姐，大哥哥人很好，咱们把师尊的事情，与大哥哥说吧。”
“咱们先躲在这里，等到明日，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就可以拆穿五长老了！”
之前来的路上，林小鹿就想好，要藏在明曜这里。
明曜最近身体不好，很少见外人。
姜莱他们也很少来打扰。
其他长老更不会想到，来明曜这里寻人。
只要能在这里躲到明日比试开始，三姐姐就能当着众人的面，把五长老做的事公之于众。
林乐柠有些犹豫的蹙眉，小心拉过林小鹿。
小声道：“五妹妹，你忘了么，你发过心魔誓的，若是拆穿我师尊，会被雷劈的。”
“你一个筑基期，如何能扛得住啊！”
林小鹿睁着眼睛，“我知道啊。”
“可是，不是我说啊。”她指着林乐柠，理所当然道：“三姐姐你又没发心魔誓，三姐姐可以说啊。”
林乐柠整个愣住。
“啊？还能这样？”
这算不算找心魔誓的漏洞啊。
她心里一松，毫不迟疑，对着明曜倒豆子一般，把五长老做的龌龊事，一股脑吐露个干净。
明曜的脸色，随着林乐柠的话，逐渐严肃起来。
视线扫过林小鹿澄澈的眉眼，心底最后一丝怀疑也消散了。
他眉眼冷凝，“小鹿，你们放心，若是无人泄密，五长老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
“在这里！在这里！”
“坏人在这里！”
随之，是谢玥婷难掩激动的声音。
“快！进去搜！”
林小鹿她们简直被惊呆了，顺着半开的窗户，看到灵燕炸着翅膀，带着谢玥婷站在门口。
明曜脸色微变，惊愕原地。
“怎么会……”
灵燕竟然这么记仇。
林小鹿也反应过来。
她哀怨地看了眼灵燕，捂着胸口，“完蛋了，报应来了。”
她小脑袋耷拉下来，“唉……谁让我手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