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特朗普是被胸口的钝痛疼醒的。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着“07:00”，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毯上，映出一道歪斜的光带——和他昨天昏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重叠。
“咳咳……”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喉咙里像卡着团火。这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手背，是他养的布偶猫“资本”。这只从小养到大的猫，此刻正用蓝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雪白的长毛蓬松柔软，一根杂毛都没有。
特朗普的心脏骤然一紧，急忙抓起“资本”翻看——还好，毛没被染色，也没被贴任何奇怪的贴纸。他长长松了口气，抱着猫的手都在发抖：“还好……还好你没事……”
“总统先生，您醒了？”特勤局局长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平板电脑，脸色比昨天更白，“我们恢复了昨晚的监控录像，您还是自己看吧。”
特朗普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屏幕。监控画面从白宫庭院开始，夜视模式下，百个黑影像幽灵似的翻过高墙，动作快得像猎豹。他们直奔“福特号”航母的停泊港，手里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箱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黄金。
“这就是那群满级特工？”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画面里的黑影，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连翻栏杆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北美的精英驾驶员呢？”
画面切换到航母驾驶舱。那个曾在西点军校拿过格斗冠军的舰长，被捆得像个端午粽子，手脚都缠着钢丝绳，眼睛上蒙着厚厚的黑纱布，嘴里还塞着块手帕。几个华夏特工正围着他打量，其中一个还掏出手机对着他拍照，像是在欣赏什么稀奇展品。
“这群混蛋……”特朗普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忽然听见画面里传来口哨声。那调子很轻快，是段他从没听过的旋律，有点像华夏的民间小调，吹得还挺好听——可在这种场景下，怎么听怎么刺耳。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监控镜头转向mAx长城的方向，那道灰色的巨墙突然从中间裂开道缝隙，里面透出刺眼的白光。十个身影从光里走出来，全穿着银灰色的外骨骼装甲，肩甲上印着红色的五角星，手里的电磁炮闪着幽蓝色的光，炮口还在缓缓旋转。
“未来战士……”特朗普的声音发颤，他在军事演习里见过外骨骼装备，但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装甲接缝处连条缝隙都没有，仿佛是从模具里整体浇筑出来的。
只见那些加勒比海盗和满级特工，每人扛着两个大箱子，排着队走进裂缝。海盗头子的骷髅头巾上还别着朵小红花，走路一颠一颠的，活像去赶集的老农。最后一个特工快进门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机械动物，放在了福特号航母的甲板上。
“那是什么？”特朗普把画面放大。那东西像只金属蚂蚁，只有指甲盖大小，六条腿上还带着齿轮，落地后还朝镜头的方向“瞥”了一眼。
下一秒，mAx长城的裂缝缓缓合上，灰色的墙体恢复如初，连点痕迹都没留下。而那只赛博蚂蚁，慢悠悠地爬上驾驶舱，用钳子般的前腿对着捆着舰长的钢丝绳“咔哒”咬了几下——硬度能抗住炮弹的钢丝绳，像面条似的断了。
它又扯掉舰长眼上的纱布，然后突然开始膨胀！几秒钟内，巴掌大的蚂蚁长成了小山似的巨兽，金属外壳泛着冷光，六条腿稳稳地撑住航母甲板。接着，它用后腿推着福特号航母，慢悠悠地掉头，朝着珍珠港的方向挪动。
“它……它要干什么？”特朗普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可是十万吨级的航母，居然被一只蚂蚁推着走，还走得挺稳，连浪花都没溅起多少。
更离谱的是，推到珍珠港港口后，这只赛博蚂蚁后背突然展开一对金属翅膀，翅膀振动的频率快得看不见残影，带着它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它又开始缩小，变回巴掌大小，像颗黑色的流星，朝着华夏的方向飞去。监控显示，它的飞行速度达到了20倍音速，沿途的音爆云连成了一条白线。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特朗普猛地把平板摔在地上，屏幕“啪”地裂开，“蚂蚁？会变大变小？还会飞？！”
布偶猫“资本”被吓得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特朗普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白色的发丝根根倒竖，睡衣扣子扣错了位，领口还沾着昨天的红酒渍。
“他们是在耍我们！”他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用蚂蚁推航母？给海盗戴小红花？还他妈给我的鹦鹉刷油漆？！”
他冲到窗边，指着太平洋的方向，手舞足蹈地咆哮：“我要派舰队！派导弹！派所有能飞的东西！我要把那只蚂蚁剁成肉酱！把那些海盗吊在白宫门口！把mAx长城炸成渣！”
特勤局局长缩在墙角，看着总统像疯了似的转圈，心里暗暗叹气。他刚才还没敢说，昨晚清点时发现，连总统办公室里的高尔夫奖杯，都被换成了刻着“友谊第一”的中式瓷瓶。
特朗普突然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庭院里那只被染成国旗色的鹦鹉。它正站在树枝上，对着太平洋的方向，一遍遍地喊：“欢迎回家！欢迎回家！”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朝窗户砸去。防弹玻璃纹丝不动，台灯弹回来，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疼吗？好像挺疼的。但特朗普觉得，心里的疼更厉害——那种被戏耍、被碾压、被当成傻子的感觉，比挨一枪还难受。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这阳光有点刺眼。那只叫“资本”的布偶猫跳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特朗普摸着猫柔软的白毛，突然放声大哭：“连只猫都比你们靠谱……”
远处的珍珠港，被赛博蚂蚁送回来的福特号航母正静静地泊在港口，甲板上那个赛博蚂蚁留下的小坑，像个嘲讽的句号。而在太平洋的另一端，那只巴掌大的金属蚂蚁，正以20倍音速掠过海面，朝着华夏的方向飞去，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音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