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金蟾的元灵本源,宛如一缕血色闪电,洞穿了元彬的灵台方寸山。
它本以为就此可以逃出生天,却在即将遁出破碎的灵台时,猛地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这墙壁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禁锢,隔绝了灵台与外界的联系。
“怎么回事?通道呢?出去的通道呢?!”碧血金蟾惊慌失措,血色光芒剧烈闪烁,它在元彬的灵台废墟中四处乱窜,如同困兽一般,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它无法理解,明明已经击溃了这小子的灵台,为何却无法离开?
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方寸山崩溃后,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封闭空间,它被困住了!
就在这时,一股剧烈的灼痛感从它的元神深处爆发出来。
陨仙散的毒性,在它元神最为虚弱的时刻,如同火山喷发般,成倍地爆发开来!
“啊——” 碧血金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血色光芒剧烈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
它感觉自己的元神正在被一种可怕的力量腐蚀,每一寸,每一分,都如同被烈火焚烧,被万蚁啃噬。
它疯狂地挣扎,却毫无作用,毒性如同跗骨之蛆,深入骨髓,蔓延至每一缕元神。
它像一只无头的苍蝇般,在元彬破碎的灵台内乱窜,却找不到任何出口,任何解脱。
“不!我不能死!我是碧血金蟾!我修行千年,即将化形!我不能死在这里!” 碧血金蟾的嘶吼声越来越弱,血色光芒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青绿色。
它引以为傲的元灵本源,正在被陨仙散的毒性一点点吞噬,消融。
原本凝实如血玉般的元神,开始变得稀薄,虚幻,最后竟然开始缩小,变形。
血色褪去,青绿蔓延,碧血金蟾的元神逐渐蜕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病恹恹的青色癞蛤蟆。
它趴在元彬灵台的废墟中,四肢无力地抽搐着,原本充满凶戾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它曾经不可一世,视人族修士如蝼蚁,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被困在一个即将崩溃的灵台内,被剧毒腐蚀,慢慢走向死亡。
曾经的威风,曾经的骄傲,都化作了泡影。
青色癞蛤蟆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它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它知道,自己完了。
而与此同时,在灵台之外,元彬的身体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
他的灵台方寸山崩溃,元神受损,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他却紧咬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赌博。
他感觉到碧血金蟾的元神正在被陨仙散的毒性腐蚀但他同时也知道,陨仙散的毒性太过霸道,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
他需要时间,需要等待,等待陨仙散的毒性彻底消散,才能重新凝聚灵台,修复元神。
这将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等待,但他别无选择……
元彬觉得自己像一块被反复揉搓、撕扯的面团,每一寸元神都在发出尖锐的哀鸣。
陨仙散的毒性终于散去了,碧血金蟾原本耀眼的金色皮肤此刻蒙上了一层青乌之色,像一块腐烂的水果,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看到这一幕,元彬心中涌起一丝欣慰,剧烈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这值得,为了守护这方天地,为了不让这畜生危害人间,付出再多也值得。
欣慰只是一瞬,下一刻,更剧烈的痛楚席卷而来。
碧血金蟾的元神与他的元神纠缠在一起,像两只发了疯的野狗,互相撕咬,扭打,谁也不肯退让。
没有华丽的法术,没有精妙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搏斗。
元彬的意识在痛苦的海洋中载浮载沉,他感觉自己一会儿变成燃烧的火球,一会儿又变成冰冷的寒冰,一会儿被撕成碎片,一会儿又被挤压成一团。
“该死的东西!”元彬在意识深处怒吼,他调动着残存的元神之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碧血金蟾的防御。
碧血金蟾也不甘示弱,它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毒液般的元神之力不断侵蚀着元彬的元神。
突然,一阵剧烈的空间波动传来,头顶的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狂暴的能量倾泻而下。
元彬和碧血金蟾的战斗被这股力量打断,两人都被震得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元彬心中一惊,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变得支离破碎,无数空间碎片如同玻璃碎片般四处飞溅。
一架客机恰好经过这片区域,瞬间被撕得粉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虚空中。
“不是我,也不是它……”元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和碧血金蟾的战斗虽然激烈,但远没有达到撕裂空间的程度。
这股力量……来自哪里?
难道……是另外一股力量突破了两界障壁?
这个念头让元彬感到一阵不安。
两界障壁是分隔仙界和人间的屏障,一旦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这股力量是来自仙界的敌人,那人间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他强忍着元神撕裂的痛苦,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中。
碧血金蟾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它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再次向元彬扑来。
“畜生,还没完呢!”元彬怒吼一声,也迎了上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思考其他事情的时候,必须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战斗再次陷入白热化,元彬的元神已经损耗大半,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战胜碧血金蟾,要么与它同归于尽。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元彬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抓住救命稻草。
碧血金蟾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陨仙散的毒性加上元彬的顽强抵抗,让它也元气大伤。
它原本金光闪闪的皮肤此刻变得暗淡无光,原本凶狠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
元彬感觉到碧血金蟾的抵抗力在减弱他强打起精神,调动着最后一丝元神之力,准备给碧血金蟾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同归于尽!
这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迅速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即使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彻底消灭碧血金蟾。
如果让它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与其如此,不如与它同归于尽,彻底消除这个祸患!
他深吸一口气,他开始调动全身的元神之力,准备进行最后的自爆。
感受到元彬身上散发出的毁灭气息,碧血金蟾的它似乎意识到元彬想要做什么,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元彬的元神束缚。
元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怎么可能让它逃走?
他死死地抓住碧血金蟾的元神,不让它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畜生,一起死吧!”元彬在心中怒吼一声,体内的元神之力开始剧烈地波动,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碧血金蟾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它发出凄厉的叫声,元彬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是宇宙中最深邃的黑洞,要将他的一切,包括肉体、灵魂、意识,全部吞噬殆尽。
碧血金蟾的元神在他体内疯狂挣扎,如同困兽犹斗,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嘶鸣,冲击着他的神识,试图逃脱这即将到来的命运。
“你逃不掉的!”元彬在心中怒吼,声音如同炸雷,震荡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体内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穿刺,又像是有烈火在焚烧。
他知道,这是碧血金蟾最后的反扑,也是他能否成功的关键。
碧血金蟾的挣扎渐渐减弱,它那充满恐惧和不甘的嘶鸣也逐渐变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求,一种乞怜。
它感受到了元彬的决心,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它害怕了,后悔了。
它不该招惹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不该低估人类的潜力。
“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一切,我可以做你的奴仆,我可以……”碧血金蟾的元神发出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元彬冷笑一声,他不会放过这个差点将他置于死地的怪物,更不会接受它的求饶。
他付出了太多,承受了太多,这一切都必须有个了结。
他调动全身真元,如同潮水般涌向碧血金蟾的元神,将其彻底包裹,吞噬。
碧血金蟾的元神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彻底消失,化为元彬力量的一部分。
元彬感到一阵虚脱,像是经历了一场旷世大战。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急速靠近的地面。
他从高空中坠落,如同断线的风筝。
他想起吞下的陨仙散解药,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但身体的失控感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砰!”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流动,那是解药的功效。
他缓缓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
不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闪烁的警灯刺破了夜幕。
元彬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但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全副武装的警察迅速将他包围。
他们用枪指着元彬,厉声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元彬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无力解释,也无法解释。
他被当成了罪犯,被当成了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
他被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他被关进了一间特殊的监狱,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罪犯。
冰冷的墙壁,狭小的空间,让他感到窒息。
他坐在冰冷的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伤或愤怒,他只是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经历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他已经身心俱疲。
他闭上眼睛,开始消化吸收碧血金蟾的元神。
一名调查员走了进来,开始询问元彬关于事件的经过。
元彬充耳不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地融合着碧血金蟾的元神。
调查员不断地重复着问题,语气也越来越严厉,但元彬始终没有反应。
他就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调查员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从元彬这里得不到任何信息。
他转身离开了牢房,留下元彬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元彬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力量,他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他感觉到碧血金蟾的元神正在逐渐与他融合,他的力量也在不断增强。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元彬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提升自己的实力。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间简陋的狱室里,两个女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容貌艳丽,正是菲菱。
另一个女人则显得有些憔悴,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她是李晓萍。
“菲菱,我的泥丸宫受损严重,需要时间恢复。”李晓萍的声音有些虚弱,“大概还需要十天……”
菲菱盘腿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闭目凝神。
狱室里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十天,还有十天。
她一遍遍地默念着,仿佛这样就能加快泥丸宫的恢复速度。
她能感觉到,那股被禁锢的力量正在缓慢地苏醒,像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破土而出的一天。
李晓萍则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咬着指甲。
元彬,那个傻小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他掺和进来。
菲菱睁开眼,瞥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继续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
她明白李晓萍的担忧,但现在自身难保,又如何顾得上别人?
审讯室冰冷的灯光让李晓萍打了个寒颤。
女探员用流利的英文提问,李晓萍却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女探员皱了皱眉,换成中文又问了一遍。
李晓萍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被掩盖下去。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女探员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回到狱室,李晓萍依旧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偷偷地看向菲菱。
菲菱感受到她的目光,却并未理会。
她现在需要保存每一分力量,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她隐隐感觉到,这件事远比她们想象的复杂。
那神秘的组织,那诡异的力量,都让她感到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她们过着单调而压抑的生活。
菲菱每日冥想,努力恢复灵力;李晓萍则像一只困兽,在焦虑和恐惧中挣扎。
她几次想要开口跟菲菱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菲菱的冷漠让她感到害怕,也让她更加不安。
终于,第十天到了。
菲菱缓缓睁开眼睛,一抹精光从她泥丸宫的封印已经解开,力量正在逐渐恢复。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一种久违的强大感觉油然而生。
“我们出去吧。”菲菱站起身,对李晓萍说道。
李晓萍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她点了点头,跟在菲菱身后,走向狱室的门口。
就在这时,菲菱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神识,强大而诡异,正悄然靠近…… 这股神识,与之前遇到的任何一种都不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气息,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菲菱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