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骑着矫健的枣红马风影,来到了一座名为发视的山。
阿风身背行囊,身着一袭青衣,眉目间透着一股坚毅与好奇。风影毛色鲜亮,四蹄有力,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山的神秘气息。
踏上发视山的山路,阿风眼中满是惊喜。山上金光闪烁,玉石隐现,他忍不住俯身拾起一块美玉,感受着它的温润与光滑。“风影啊,这座山真是藏着无尽的宝藏。”阿风轻轻抚摸着风影的鬃毛说道。
继续前行,脚下的道路变得崎岖,阿风下马,牵着风影小心地走着。山下,是成片的砥石和砺石,阿风心想,这些石头定是能打造出锋利的兵器。
忽然,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来。阿风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出。这便是即鱼之水,溪水欢快地向西流淌,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山的故事。
暮色再次笼罩发视山时,阿风的指尖还残留着古玉的冰凉。他将最后一枚玉佩系在风影的鬃毛间,那上面刻着的玄鸟纹章突然泛起幽蓝光芒,照亮了悬在马鞍旁的铸剑图纸。
\"看来师父说的没错。\"少年摩挲着图纸边缘的血渍,\"这些图纸原本属于禁军铸剑师。\"风影突然竖起耳朵,马蹄在青石上碾出火星。山风掠过树梢的刹那,阿风听见了金属交鸣的幽响。
月光给即鱼溪镀上银鳞。少年循声摸到瀑布后,水帘竟在月光下化作透明帷幕。他扯开披风跃入其中,脚尖刚触到岩壁,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便围绕着风影飞舞——那是悬浮在空中的玉屑,正按照某种玄奥轨迹流转。
\"这是...\"阿风倒抽一口凉气,溪洞深处的石台上,七十二柄半成品长剑插在砥石中,剑身上流淌的金线正与洞顶钟乳石的玉脉相连。风影突然发出兴奋的嘶鸣,前蹄刨开积满灰尘的石板,露出铸剑池底部的铭文:
\"以发视之玉为胎,砥石淬火七七四十九日,方得神兵。然每铸一剑,必损一匠之目。\"
阿风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热感,怀中罗盘的指针此刻正疯狂旋转。他惊觉自己正站在某种阵眼之中——砥石铺就的地面泛起赤红光芒,风影鬃毛间那枚玄鸟玉佩竟在自动发热,将周围玉屑尽数吸附过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铸剑阵。\"少年握紧剑柄,剑身突然自行离鞘三寸,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风影突然人立而起,马蹄踏碎了铸剑池边缘的青石,玉屑纷飞间,阿风看见石缝里蜷缩着一具白骨,腰间佩戴的正是禁军铸剑司的铜牌。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瀑布水帘时,阿风正用玄鸟玉佩摩挲着某柄断剑的伤口。风影安静地啃食着岩缝间的新绿,马尾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玉屑。
\"这剑上的缺口,与图纸上的断痕完全吻合。\"少年指尖抚过剑身,\"百年前平叛之战,禁军精锐尽数陨落于此山,这些未完成的剑...\"他突然想起村口老石匠提到的疯癫猎户,\"莫非发视山在守护这些遗物?\"
怀中罗盘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指针最终停在某个固定方向。阿风顺着石缝摸到隐藏的机关,石壁轰然开启的瞬间,金光与寒气同时扑面而来——密室中央的琉璃罩里,悬浮着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剑柄上缠绕的正是玄鸟纹饰。
\"传说中的'发视'?!\"阿风倒抽一口凉气,剑身上流转的光影竟与风影鬃毛间的玉佩同步明灭。突然,密室四壁浮现出无数工匠影像,他们眼眶中燃烧着诡异蓝火,正在用砥石打磨着相同的剑影。
风影突然暴起发难,马蹄踏碎了琉璃罩。当阿风本能地伸手接住坠落的神剑时,掌心突然涌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铸剑师们在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时,会将自己的左眼投入熔炉,而那些蓝火,正是历代铸剑师怨灵的凝结。
\"原来如此。\"阿风将神剑重新放回原位,剑身突然绽放出温暖的金光,密室中的怨灵影像逐渐消散。风影用脑袋拱了拱主人,马背上那幅铸剑图纸此刻正自行舒展,背面浮现出通往皇城的星象图。
朝阳给发视山披上金甲时,阿风最后望了眼山巅新出现的玉脉。那些在晨光中闪耀的玉石,正按照某种神秘韵律缓缓移动,宛如苏醒的巨龙正在舒展筋骨。
\"走吧风影,真正的熔炉不在山间。\"少年拍了拍马颈,风影长嘶声中,马蹄扬起的尘土里,隐约可见砥石村上空盘旋的剑气,正与发视山的新玉脉遥相呼应,编织出看不见的命运经纬。
阿风蹲下身子,用双手捧起溪水,洗了把脸,顿感清凉舒爽。“风影,来喝点水。”风影也凑过来,尽情地享用着这甘甜的溪水。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晚霞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阿风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决定在此过夜。他生起篝火,靠在风影身旁,望着满天繁星,思绪飘飞。
“风影,不知这世间还有多少像发视山这样的奇妙之地等着我们去探索。”阿风轻声说道。
风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嘶一声,甩了甩尾巴。
在寂静的夜晚,阿风梦到了自己站在发视山的山顶,俯瞰着世间的美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清晨,阿风被鸟儿的歌声唤醒。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好行囊,再次骑上风影,准备离开这座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发视山。
“再见了,发视山,我们还会继续前行,寻找更多的美好。”阿风轻拍风影,马蹄声响,向着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