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
穹顶聚光灯将赛场照得通明,空气里浮动着紧张的气息。
荣枳指尖划过《罗马法原论》烫金书脊,耳边传来观众席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
当其他选手围成战术圈时,她独坐东南角的阴影里,白炽灯光在眼中折射出冷光——同校的人们早已习惯她的如此作风。
“东大法律系代表队,荣枳、黄山……”广播声激起涟漪,荣枳合书起身来到比赛场地。
“有请……”
各大高校的介绍就用了十分钟,十分钟后比赛终于正式开始。
淘汰制的赛程残酷而激烈。每支队伍仅有五名成员,全员淘汰即宣告出局。观众席上,几位资深法学教授正低声交谈:“今年东大那个叫荣枳的女生不简单啊。”
“确实,她一个人就已经淘汰了整支队伍。”
“我打赌她会带领东大夺冠,哪怕队友全部出局。\"一位戴金丝眼镜的教授信誓旦旦地说。
“未必,国大今年实力也不容小觑。”
“要赌吗?”
“赌就赌!”
……
电子记分牌跳动着猩红数字,荣枳扯松领口暗纹领结。五小时高强度攻防让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对方三辩抓住黄山的逻辑漏洞时,她突然将钢笔拍在桌面。金属与实木的碰撞声让全场寂静,转播镜头里,她的动作被慢放成特写。
“根据《民法典》第592条……”清冷声线穿透燥热空气,大屏幕开始同步她标注的三十七处案例索引。评委席最年长的张老摘下老花镜,在评分表“临场应变”栏划下第三个星标。
……
“恭喜东大法学院夺得本届法学专业冠军!”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特别表彰获得最高淘汰积分的荣枳同学!”
她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我们赢了!”队友们欢呼雀跃。队长黄山豪爽地挥手:“今晚我请客!”
“多亏黄队最后力挽狂澜!”
“就是就是!”众人围着黄山谄媚奉承,而他的目光却频频瞟向独自收拾资料的荣枳。
荣枳对这些视若无睹。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当她准备追上去时,几位评委已经递来名片。她礼貌地一一收下,却又被队友拦住了去路。
“荣枳,庆功宴你不来吗?”对方拽住她的手腕。
“替我谢谢黄队长,我还有事。”她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不屑的嗤笑。
她和同一专业的同学关系都很一般,时间都用在功课上,这也让有些人不爽,他们都觉得荣家都和她已经断了关系,只是因为林洧柠的关系才能立足于校园。
穿过嘈杂的人群,荣枳轻拍前方那人的肩膀:“图温?”
身着警服的青年转身,露出惊喜的笑容:“恭喜夺冠!本想打招呼的,但任务在身。”
“警校现在就安排实习?”荣枳打量着他的制服。
“临时抽调维持秩序,算是传统了。”图温解释道,“改天再聊。”
告别后,她准备回去学校提前帮忙预订好的单间休息时,一个女生拿着一瓶水小跑过来。
“这么热的天……”荣枳正想着喝水呢,女生红着脸开口:“你好荣小姐,我……我是在第二场就被您淘汰的那个人,感觉您一路过关斩将的样子很帅,所以很崇拜您,就是……觉得天气这么热,您如果渴了的话要不要喝一下……”
说着她就把水瓶递了过去。
荣枳笑着说:“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水就容我拒绝了,抱歉了。”
她可不敢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乱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凡事都要留个心眼才行。
“哦……哦,是我太唐突了,不好意思!”女生一脸失望的离开了。
“唉——快点回去房子里休息一下,脑袋疼……”荣枳快速回到暂时的居住地。
比赛还要持续两三天,最终颁奖典礼被安排在最后一天。荣枳不得不在这简陋的住处将就几日。
这种临时安排的住宿安全性实在堪忧。荣枳先是仔细检查了后台监控,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推开房门,谨慎地巡视每个角落,连衣柜和床底都没放过。确认安全后,她才给林洧柠发了条消息,简单提及今天偶遇图温的事。锁好门窗,她强迫自己尽快入睡补充体力。
深夜十二点半,饥饿感将荣枳从睡梦中拽醒。虽然可以叫客房服务,但她对这里的食物安全始终心存疑虑。最终她决定去各校联合食堂——敢在众目睽睽的食堂下毒的人,除非是亡命之徒。
回程时,豆大的雨点突然砸落。荣枳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望着被雨水模糊的窗外。“这鬼天气……”她皱眉嘟囔,“明天的比赛不会要延期吧?”想到那五十万奖金可能因此被耽搁,她不由得烦躁起来。
收拾完餐盒,她随手翻开《国家民法典》,试图平复心绪。突然——
“叮——咚——”
悠长的门铃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荣枳合上书,警觉地望向房门。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通过猫眼监控看到一个推着服务车的女性。对方低垂着头,面容隐在阴影中。
“谁?”荣枳将厚重的法典握在手中,指节发白。
通讯器响起开锁请求。荣枳毫不犹豫地拒绝,正欲呼叫保安,却发现手机信号诡异地消失了。
“果然有问题。”她迅速用衣柜和桌椅堵住房门,同时扫视房间寻找逃生路线。八楼的高度和瓢泼大雨让跳窗逃生变得不切实际。
“有人吗!救命——”趴在窗边大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除了窗户和门也没了其他出口,荣枳再次用手机摄像头贴近猫眼确认了一下外面的情况——那个人缓缓掀开推车上的盖子。
里面看起来是正常的东西,但是在房间里面的荣枳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立马用水打湿袖子捂住口鼻并站在敞开的窗口旁边。
原本以为平安无事的荣枳马上不这么想了,她的双腿开始发软,有些站不住后只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但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她连捂住口鼻的力气都渐渐没了,双手无力的垂下,她吸入了更多的那个气味。
头脑开始发晕,浑身也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她强撑着站起趴在窗口,外面新鲜的空气总算让她清醒了一点。
“可恶!下流的东西!”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有人给她下春药!
身体出现怪异的反应,她眼前的东西也模糊起来,转身只看见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轻松穿过荣枳堵在门口的家具并锁上门走了进来。
他双手摸上荣枳的脸,荣枳身体也猛的一颤。
“嗯……”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
尽管内心深处十分羞耻,但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她咬着牙想举起拳头揍翻这人,但是软绵绵的拳头一下就被止住。
“呃!”她被一把推到床上,现在一点点的刺激随时都能让她失去理智。
此刻她内心情绪高涨,为什么自己即便如此小心居然还是中招了!?她感觉身上的衣服在被粗暴的扯去。
一双冰凉的手摸到荣枳的腰间并开始缓缓向上。
她咬住下唇尽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浑身燥热的此时就想被如此抚摸。
荣枳的脑中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一边在愤怒与绝望,另一边在告诉她快点放弃抵抗去好好享受吧。
当对方的唇贴上她颈侧时 ,荣枳的第二种感受立马占据了整个大脑。
“哈啊……”口中也抑制不住吐出可恶的声音。
“我来帮你一下吧。”
快要失去理智的荣枳突然浑身都凉了起来,充斥在肺里的气体春药也突然弱了几分,也许是窗外的风雨吹在了她半裸着的身上。
荣枳头脑猛的一醒,她趁机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压在她身上的那个模糊的人。
“啊!”那人被打的叫出声来,随后他拿出一瓶东西迅速灌进荣枳的嘴中。
“噗!”荣枳立刻将其吐出,再次把那人一推然后立马跌跌撞撞的想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