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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土坯房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药味、血腥气,还有深秋冷雨带来的潮霉气息。沈追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着雨水,沿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滚落,砸在身下粗糙的草席上。每一次试图抬起手臂,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像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搅动,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汐,一次次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壁垒。

周叔找来的那套粗布短打沾满了污泥和血渍,冰冷地贴在身上。沈追颤抖的手指,如同生锈的机括,艰难地、一寸寸地,试图将那些粗糙的布片套上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周叔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想帮忙却又怕触碰伤口,只能焦急地搓着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担忧。

“沈大人…您这…这不行啊!伤口会崩开的!”周叔的声音带着哭腔。

“必须…走…”沈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这里…不安全…”他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近乎执拗的意志力强撑着。那碗虎狼之药带来的短暂“力量”如同虚假的泡沫,在剧烈的动作和持续的失血下飞速消散,留下的只有更深的疲惫和脏腑被灼烧般的隐痛。

就在沈追的手指终于勉强勾住最后一粒粗劣的布扣,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摇晃,几乎要再次栽倒的瞬间——

“砰!砰!砰!”

粗暴、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力量的砸门声,如同惊雷般在破败的院门外骤然炸响!

“开门!快开门!京兆府查案!”

“周老头!死哪去了?再不开门老子踹了!”

“奉赵捕头之命,搜查刺客!速速开门!”

门外传来几个捕快粗野蛮横的吼叫声,伴随着铁尺敲打门板的刺耳噪音!那声音是如此之近,如此之嚣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周叔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他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身体猛地一晃,下意识地就要往门外冲,想去开门,想去哀求,想去拖延那致命的几秒钟!

沈追的反应却比他更快!

在那砸门声响起的第一瞬,沈追眼中最后一丝疲惫和虚弱就被一种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凶戾所取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伤痛!他猛地看向屋内唯一的“藏身之处”——墙角那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陈腐药水气味的旧木箱!那是周叔吃饭的家伙,装殓尸体的工具和裹尸布的地方!

来不及了!脚步声和叫骂声就在门外!踹门只在顷刻!

沈追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瞬间扫过屋内!最终,死死钉在了靠墙摆放的那口东西上!

那是一口薄皮棺材!

暗红色的劣质油漆早已剥落大半,露出底下粗糙的木纹,散发着浓重的桐油和木头腐朽混合的怪味。这是周叔备着给自己用的“寿材”,一直放在这破屋里,此刻却成了唯一可能的藏身之所!

“棺…材!”沈追嘶哑地低吼一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将身体从床沿弹起!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但他不管不顾,如同扑火的飞蛾,踉跄着、手脚并用地扑向那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薄棺!

“沈大人!使不得啊!”周叔魂飞魄散,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哐当——!!!”

几乎在沈追扑向棺材的同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院门,被外面的人狠狠一脚踹开!腐朽的门栓断裂,门板轰然向内拍倒,激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妈的!磨蹭什么?!找死!”三个穿着靛青色捕快服、满脸横肉的汉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一个刀疤脸,正是赵德彪的心腹张彪!他手中铁尺一指,凶神恶煞地瞪着站在屋门口、面无人色的周叔,“老东西!聋了?!”

周叔浑身剧颤,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屋内看向棺材方向的视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官…官爷…老汉…老汉刚才…在…在煎药…没…没听见…”

“煎药?”张彪狐疑地抽了抽鼻子,屋内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确实刺鼻。他目光如刀,扫过这破败狭窄的小院和低矮的土坯房,最后落在周叔那张惊恐欲绝的老脸上,“少他妈废话!有人举报,昨夜有受伤的刺客逃窜,可能藏匿在这附近!奉赵捕头之命,搜查每一户!给我滚开!”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挡路的周叔,带着另外两个捕快,大步闯进了光线昏暗的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破床,一个药柜,墙角堆着些杂物,还有…那口靠墙放着的、格外扎眼的薄皮棺材。

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张彪的目光锐利如鹰隼,首先扫过那张凌乱的破床。草席上明显有人躺卧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几点暗红的、尚未干透的血渍!他眼神一厉,猛地看向周叔:“这血迹怎么回事?!”

周叔吓得魂飞天外,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是…是老汉…老汉前几日…不小心…割伤了手…沾…沾上的…”这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割伤手?”张彪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不再理会周叔,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屋内一寸寸扫过。药柜被粗暴地拉开翻找,里面的瓶瓶罐罐被弄得叮当作响。杂物堆被踢开,扬起一片灰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口薄皮棺材上。

那棺材静静地立在那里,盖板并未完全合拢,留着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里面深沉的黑暗。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桐油、木头腐朽和陈年药水的气息从缝隙中散发出来。

张彪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口棺材。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屋内格外清晰,如同踩在周叔的心尖上。周叔的心脏狂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绝望地看着张彪靠近那口藏着沈追的棺材!完了!全完了!一旦被发现…

张彪在棺材前站定,眯着眼,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棺材内部深不见底的黑暗。他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时间仿佛凝固了。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周叔的额头、鬓角滑落。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

薄棺之内,狭窄、冰冷、黑暗,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沈追蜷缩着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痛苦的姿势紧贴在冰冷的棺木内壁上。左肋的伤口在刚才剧烈的动作下早已崩裂,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黏腻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失血的眩晕。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外面的人听见。

更致命的是窒息感!为了尽量缩小体积,他不得不将头深深埋下,口鼻紧贴着棺木内壁粗糙的木纹。那腐朽的木头气味、残留的药水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的气息,疯狂地涌入他的鼻腔和肺腑!他必须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剧烈咳嗽和呕吐的欲望!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剧痛、窒息和失血的虚弱中艰难地漂浮,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

外面,张彪那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正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一寸寸地扫视着棺内的黑暗。沈追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冰冷触感,如同实质的刀刃刮过他的脊背!他能听到张彪粗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只要对方再靠近一点,或者伸手掀开棺盖…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永恒的折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沈追的鬓角和后背。他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用这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压制住身体本能的痉挛和颤抖。他的右手,早已悄然握紧了藏在袖中、那柄淬着幽蓝暗光的冰冷匕首!锋锐的刃口紧贴着他的手腕,如同毒蛇的獠牙,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同归于尽!这是他此刻唯一的选择!

就在沈追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几乎要控制不住那即将爆发的杀意之时——

“头儿!这边有个箱子!”一个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捕快突然指着墙角周叔那个装殓尸工具的木箱喊道。

张彪的目光终于被吸引开了一瞬,从棺材的缝隙移开,投向那个散发着浓烈药水味的旧木箱。

周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箱子里…最底层…藏着那块要命的无字玉牌!

“打开!”张彪厉声命令。

那捕快应了一声,粗暴地掀开箱盖,一股更浓烈的药水混合着裹尸布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些仵作用的简陋工具:小刀、镊子、缝尸针线、几块洗得发白的旧布(裹尸布)…捕快皱着眉,嫌弃地用铁尺在里面胡乱拨弄着,将那些工具翻得乱七八糟。

周叔的心随着铁尺的每一次拨动而狂跳!那玉牌…就藏在最底下的裹尸布里!

幸运的是,那捕快只是草草翻了几下,并未将裹尸布全部抖开。他捏着鼻子,一脸晦气地回禀:“头儿,都是些死人用的破烂玩意!没别的!”

张彪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失望。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屋内,最终又落回到那口薄皮棺材上,眼神依旧充满怀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另一个捕快从门外探进头来,大声道:“彪哥!隔壁巷子有动静!有人说好像看见个黑影往城隍庙那边跑了!看着像是受了伤的!”

这声喊叫如同天籁!

张彪猛地转头,眼中凶光一闪:“当真?!”

“千真万确!好几个街坊都看见了!一瘸一拐的!”那捕快肯定道。

张彪不再犹豫!他狠狠瞪了那口棺材最后一眼,仿佛要将它看穿,但终究还是被“发现刺客踪迹”的消息所吸引。他猛地一挥手:“走!追!别让那点子跑了!”他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周叔和那口诡异的棺材,带着两个手下,风风火火地冲出了破屋,朝着隔壁巷子方向追去。

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冷雨之中。

破败的小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叔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浑身一软,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让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咳…咳咳…呕…”

棺材内,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和干呕声猛地爆发出来!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是沈追在里面因极度窒息和痛苦而本能地挣扎!

周叔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到棺材边,用尽全身力气,手忙脚乱地去推那沉重的棺盖!

“沈大人!沈大人!您撑住!老汉这就…这就…”

“嘎吱——”

棺盖被艰难地推开一道更大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浓烈血腥、汗水和腐朽气息的温热气流猛地涌出!

只见狭窄的棺材内,沈追蜷缩着,脸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青紫色,嘴角挂着血沫和白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和剧烈的呛咳。他肋下的包扎早已被鲜血彻底染透,暗红色的血液甚至顺着棺木内壁的缝隙缓缓流淌下来。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和缺氧而有些涣散,但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火焰!

他右手死死攥着那柄淬毒的匕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刚才那一瞬,若非外面捕快那声“发现踪迹”的呼喊,他手中的毒刃,已经准备刺向任何掀开棺盖的东西!

“快…快扶我…出来…”沈追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

周叔强忍着恐惧和浓烈的血腥气,用尽力气,小心翼翼地将沈追从这口象征着死亡的薄棺中搀扶出来。沈追的身体软得如同面条,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周叔身上,每一次移动都牵扯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重新躺在冰冷的草席上,沈追急促地喘息着,如同一条离水的鱼。棺中那濒死的窒息感和暴露的恐惧感尚未完全褪去,肋下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更加汹涌地袭来。但他强行压制着,目光死死盯着惊魂未定的周叔。

“周叔…”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刚才…外面喊…‘发现踪迹’…是…你安排的?”

周叔一愣,随即茫然地摇头,脸上还残留着后怕:“不…不是老汉…老汉哪有这本事…是…是隔壁巷子真有人喊…那几个官差才…”

真有人喊?沈追眼中寒光一闪。是巧合?还是…有人暗中相助?在紫金楼后园,是谁在关键时刻喊出“官差堵门”引开了追兵?现在又是谁在张彪即将开棺的瞬间,喊出“发现踪迹”?

“赵…德彪…没来?”沈追喘息着问。

“没…没看见赵捕头…来的就张彪他们三个…”周叔心有余悸地回答。

沈追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闪过张彪站在棺前那充满怀疑、最终却又放弃的眼神。赵德彪…他为何不亲自来?是避嫌?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自己藏在这里?那声恰到好处的“发现踪迹”…是他授意的?他在…放水?

为什么?

无数疑问如同毒蛇般缠绕心头。但此刻,最迫在眉睫的是——这里,再也不安全了!张彪虽然被引开,但他的怀疑并未消除!随时可能去而复返!甚至…那个恐怖的四指杀手,可能循着血腥味追踪而至!

“这里…不能待了…”沈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再次挣扎着想要坐起,但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一阵天旋地转。

“沈大人!您这样子…能去哪啊?!”周叔急得直跺脚。

“城…城外…”沈追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你…孙子…在药铺…学徒…那个…城西…回春堂?”

周叔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追:“您…您怎么知道?”

沈追没有回答。作为曾经的御史,掌握一些底层关键人物的信息,是本能。他盯着周叔,一字一句,如同用尽最后的力气凿刻:“信…信得过?”

周叔看着沈追那惨烈却依旧锐利的眼神,想到藏在自己木箱底层那块沾血的玉牌,想到昨夜那九死一生的经历,想到自己那个老实巴交的孙子…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信得过!小石头他…是个老实孩子!嘴巴严实!回春堂的东家…早年受过老汉一点恩惠…人也算厚道…那铺子在城外五里坡…地方偏…”

“好…”沈追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软了下去,眼神却依旧灼灼,“收拾…玉牌…带上…最猛的药…连夜…送我去…回春堂…找…你孙子…”

“可是…您的伤…这雨…”周叔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冷雨,看着沈追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心如刀绞。

“走…或者…死…”沈追闭上眼睛,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

周叔看着沈追决绝的脸,又看了看墙角那个藏着玉牌的木箱,猛地一咬牙!他不再犹豫,迅速行动起来。先将那块用白布包好、染着沈追和自己指纹的玉牌,小心地塞进自己贴身的破棉袄最里层。然后,将药柜里所有能找到的、效果最猛的止血药、吊命药,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打包。最后,他翻出一件破旧的蓑衣和斗笠,又找出一块厚实的旧油布。

他将油布仔细地铺在屋角那辆破旧得几乎要散架的独轮板车上,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然后,和周叔一起,用尽全身力气,小心翼翼地将几乎无法动弹的沈追抬上板车,用干草和破棉被尽量盖住他的身体,尤其是那不断渗血的肋下伤口。最后,将蓑衣和斗笠严严实实地盖在沈追身上,遮住他的脸和身形。

“沈大人…您…千万撑住…”周叔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沉重。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败的、给了他几十年卑微庇护、此刻却危机四伏的小院,猛地弯下腰,将那根粗糙的独轮车襻绳死死勒在自己枯瘦的肩膀上。

“嘎吱…嘎吱…”

破旧的车轮碾过泥泞湿滑的土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深秋冰冷的夜雨里,缓缓驶出了小院,驶入了京城漆黑如墨、危机四伏的巷道。

车轮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追肋下的伤口上,剧痛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他脆弱的意识防线。冰冷的雨水透过蓑衣的缝隙,一点点浸透进来,带走他残存不多的体温。失血的眩晕和脏腑被虎狼药力灼烧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但他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右手,在破棉被下,依旧紧紧攥着那柄淬毒的匕首。冰冷的触感,是此刻维系他神智清醒的唯一锚点。

黑暗中,沈追的思绪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混乱的迷雾。

赵德彪…你到底是谁的人?

那两声恰到好处的“救命呼喊”…是谁的手笔?

紫金楼…四指杀手…那块无字的玉牌…究竟意味着什么?

还有…八年前那桩悬案…礼部员外郎的死…这背后牵扯的,到底是一张多大的网?

独轮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碾过积水,发出哗啦的声响。冰凉的雨点打在斗笠上,噼啪作响。京城沉睡在雨幕之中,万家灯火如同遥远的星辰,却照不进这黑暗潮湿的角落。

车轮辘辘,驶向城外未知的黑暗。而车上的沈追知道,这场以命为注的棋局,远未到终局。他流出的血,终将化作燎原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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