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海水漫过白野膝盖时，他已经挣脱了镣铐。脖颈处的微型电击器在潮湿环境下滋滋作响，他果断扯下电极贴片，任其坠入不断上涨的水面。隔壁囚室里，橘子正用发簪撬动锁孔，霍杰则用肩膀一次次撞击钢化玻璃，老周和阿菱虽未说话，但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寻找机关破绽。
“别白费力气了！”扩音器里传来刺耳的笑声，“这些牢房是用纳米级记忆合金打造，你们越挣扎，束缚就越紧。”屏幕上，与白野长相相似的男人转动着祖父的怀表，表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芒，“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燕双鹰，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你的‘伙伴’。”
白野握紧拳头，海水已经淹到胸口。他忽然注意到玻璃墙上的倒影有些异样——在无数个自己的镜像中，有一道影子的动作总是慢半拍。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墙角的通风口闪过金属反光。“他在虚张声势！”白野突然大喊，“这些牢房根本没有所谓的记忆合金，他不敢现在杀了我们！”
橘子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白野的意图。她从靴筒抽出匕首，划开袖口布条缠在手上，对着玻璃边缘猛击。霍杰心领神会，抄起牢房内的金属凳，与橘子同时发力。“砰！”钢化玻璃应声而裂，海水裹挟着碎玻璃冲进隔壁囚室。
“果然聪明。”屏幕里的男人鼓掌冷笑，“但你们以为逃得出去？”随着他的话语，通道尽头涌出数十名黑影士兵，他们手持的不再是常规枪械，而是冒着蓝光的能量武器。白野从水中捞起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余光瞥见老周从腰带夹层摸出一枚信号弹——那是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
混战在狭窄的通道内展开。白野用玻璃片划开最近一名士兵的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玻璃墙上。橘子则利用水流掩护，将电磁脉冲装置贴在敌人后背。霍杰挥舞金属凳横扫，逼退试图包抄的敌人，突然被能量武器擦中手臂，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往通风管道撤！”老周发射信号弹，红色光芒照亮天花板的检修口。阿菱甩出钩锁，第一个攀上管道。白野断后，边战边退，却见那男人出现在通道尽头。“燕双鹰，你以为能逃？”他举起手杖，顶端的黑莲标记突然喷射出腐蚀液，“看看这是什么——1938年日军731部队的绝密成果！”
腐蚀液腐蚀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白野想起祖父日记里记载的南京地下实验室，那里也曾出现过类似的黑色液体。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掷向对方眼睛，趁着男人躲避的瞬间，翻身滚入通风管道。
管道内空间逼仄，众人只能匍匐前进。白野的肩膀被锈蚀的金属划破，却咬牙忍着疼痛。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阿菱打开微型摄像头，画面显示他们正位于一个巨大的控制室上方，中间隔着一块透明的强化玻璃。
“那是...时间数据中心？”老周倒吸一口冷气。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中，赫然有1938年台儿庄战役的作战地图，还有白野参与过的每一场行动记录。更令人震惊的是，数据库里储存着数百份与白野长相相似的人的资料——从1930年代到现代，每个时间段都有“燕双鹰”在不同战场出现。
“原来如此。”白野的声音低沉，“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传承百年的家族。你们通过基因改造和记忆植入，让每一代‘燕双鹰’都成为黑影组织的工具。”他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但这次，我要彻底终结你们的谎言！”
就在此时，头顶的管道突然震动。那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很遗憾，你发现得太晚了。”管道开始倾斜，众人顺着斜坡滑向控制室。落地瞬间，无数机械臂从四面八方伸出，将他们死死按住。男人走到白野面前，摘下怀表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欢迎来到真相的核心，我的‘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