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教她打高尔夫球,看着很简单的一挥杆,却是怎么都击中不到小白球。
只见苏雁织握紧球杆,盯着球洞的位置,在默默思忖着这一杆要打出什么水平来。
她双眸一沉,手臂垂直于前方,校准了方向,向着右上方摇起了手臂。
再次落杆时,手一抖,小白球顿时偏离落洞口的位置。
蒋鹤琦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看来还是得我亲自上手教你。”
他大步跨到她面前,将她清瘦柔软的身体揽在宽阔厚实的怀里,一双修长宽大的手包裹着她纤细柔软的手,转头看了看洞口,然后瞄准着小白球,挥杆落杆,小白球直直地落进洞口。
她感受到身后突如其来的暖暖热意,脸庞扑来一阵浓浓的厚重气息,一股淡淡木质香味扑鼻而来,她双手紧紧握着球杆,任由他上下挥动着。
片刻后,见蒋鹤琦仍不撒手,她尴尬地挣脱掉他的怀抱,大声说了句:“好了,我会了,看我的吧!”
又见她紧握着球杆,盯着球洞的位置,手臂一挥,眼睛一闭,听到周边球童喊道:“进了进了!”
闭上的眼才敢睁开,她开心地跳起来,像只欢快的兔子。
“哈哈,厉害吧!不过,还是蒋总教的好。”
慢慢的都学会了拍马屁,看着蒋鹤琦满脸笑容,苏雁织的心神渐渐稳下来。
晚上,两人回到酒店,蒋鹤琦则在办公桌前办起公,自公司扩大以后,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苏雁织来到他面前:“蒋总,今晚您睡床,我睡沙发,早点休息。”
“不用,你先睡吧!我估计会忙到很晚。”
“哦,那好吧。”
苏雁织才不会客气,沙发哪有床睡着舒服,那几天睡沙发睡的她老腰直疼。
她转身走进卧室,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去,蒋鹤琦一直在电脑前办公,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工作。
他毫不犹豫走进卧室,在她身旁睡下,从背后轻轻搂着她入怀,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空荡的身心瞬间被填满。
苏雁织迷迷糊糊被惊醒,见他没有其他动作,不安的心渐渐放下。
不一会儿,就听见他熟睡的鼾声,苏雁织轻轻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地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复杂。
她心里知道,他们是不会有任何结果,她有自知之明。
早上醒来,苏雁织发现蒋鹤琦面色苍白,紧张的喊叫了几声,却不见他反应,她立刻拨打了120,给他做心肺复苏。
不多时,120急救抬着担架,把蒋鹤琦送上救护车,苏雁织跟着来到医院。
一个小时的抢救,蒋鹤琦苏醒过来。
苏雁织向医生询问着他的情况,医生告知由于过度劳累导致的病情复发,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长时间进行工作,避免劳累。
作息也要规律,不要经常熬夜,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听完医生的话,苏雁织才想起这些时日,每到凌晨都能看到电脑屏幕亮着,即使在他们运动完后,他也会独自工作一会儿。
病房里,苏雁织忙前忙后照顾着他。
醒来后,他第一眼看到她在为自己舒缓手臂的肌肉。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气息微弱:“你又救了我一次。”
苏雁织平静地回答:“醒来就好,好好休息,以后尽量不要熬夜工作,这样的习惯不好。”
“那你呢?”
“我是牛马,你是老板,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老板若是没了,我的年终奖怎么办?”
一句话逗得蒋鹤琦又气又觉得好笑,他继续说:“这么说钱比命重要?”
苏雁织若有所思地回答:“从宏观上来说,当然是命最重要,但是,身处绝境的时,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你却没有,那钱就比命重要。”
蒋鹤琦听着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松开她的手腕,苏雁织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思索片刻,继续问:“天际酒店,凌晨,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又怎样?你会对我感恩戴德,不会强迫我做些不愿意的事情?”
蒋鹤琦陷入沉默。
好像,都会。
在她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牵动着他的心,迫切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的确,在知道她救了他之后,依然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一瞬间,觉得自己极其混蛋。
苏雁织继续说:“那天换作任何人我都会去救,没听说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突然低下头沉默不语,转而微笑抬头:“我只希望我的外婆能够健康长寿。”
蒋鹤琦开始关心她的身世,她却笑而不语。
因为她不想逢人就说,自己的命运有多苦,自己遭遇了多少的不幸,别人的随口一问只是一问,并不是真正的关心。
何必要给别人诉说,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呢?
蒋鹤琦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这三天,苏雁织都在医院照顾着他,一刻也没有离开。
她一直担忧着外婆,前些天给小姨打电话,小姨说事情还没有忙完,估计要晚几天才能去医院看望外婆。
现在蒋鹤琦生病,不知又要在青阳市待几天。
苏雁织忽然想起温嘉旭,她拿出手机在微信里给他发了信息:“您好!温医生,我外婆她这几天怎么样?我担心没有人陪护,她是不是很不方便?”
“你外婆这几日很好,你不是请了专业护理陪护她吗?她除了想你,一切都好。”
“好的,谢谢您温医生。”
结束对话,她脑子里疑惑着,她自己什么时候请的护工?她怎么不知道?
苏雁织收回疑惑的思绪,想着等回去看看就都知道了。
温嘉旭一直拿着手机盯着发愣,期盼着她能早些来到医院,想见她的心似乎越来越强烈。
病房里,蒋鹤琦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有些生气地问:“哪里去了?刚刚叫你都没人应。”
“我刚刚是去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说再观察几天看情况。”
苏雁织走近他,顺手剥个橘子递给他。
只见他把嘴巴慢慢张开,轻轻地瞥一眼她,等着投喂。
苏雁织无奈的把橘子一个一个塞他嘴里,他吃的很甜很开心。
傍晚,医生开始查房,蒋鹤琦问了问医生自己详细的身体的状况。
医生表示,没什么大碍,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院多观察几日为好。
苏雁织被护士叫去领药,并交代几种药每天服用的次数,以及饭前喝还是饭后喝。
等她回到病房,却见蒋鹤琦已经换上自己的西装革履。
“蒋总,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回雍阳市。”
“不是,医生交代了要住院观察几天,您怎么不听医生的话呢?”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只听自己的话。”
“你……”
苏雁织的话顿在喉中还未说出,蒋鹤琦已大步走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