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织走出门口,冷风迎面直吹脸颊,灌入脖颈,她裹了裹领口,身后一件大衣披上肩,后背顿时一股厚重的暖意贴来。
她回头,目光和他对视上,垂下眼帘看着肩上的外套,她拿下递到他手里:“谢谢,我不冷。”
不知道往哪里走,就是直接往前走去,蒋鹤琦大步追了上来,和她并排一起:“这附近有一条夜市,要不要去逛逛?”
“不了,明天九点还要去汇报,您今天坐车也累一天了,还是回酒店早点休息吧。”
“滴滴”电动车的声音响起。
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嗓音:“让开让开,别挡道。”
一个抱怨声:“什么人啊,都开到人行道上了。”
蒋鹤琦眼疾手快,一只修长宽大的手勾住她的柔软的腰,往怀里一搂,苏雁织的小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口,憋住呼吸,生怕一股蒜味呼出来。
她见那人骑过去,马上推开他的胸膛,气喘着说:“谢谢,蒋总,但请您以后离我远一点,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好,明白。”蒋鹤琦双手插着大衣口袋,闭了下眼,点了下头,表示尊重。
苏雁织走到路边招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车在路边停下,她打开后车门,招手让不远处的蒋鹤琦走过来,见他一动不动,她叫了一声:“蒋总,您快过来呀。”
蒋鹤琦迈着大长腿慢悠悠地走过来,脱口一句:“不是说,离你远一点吗?”
天啊,苏雁织几乎快要崩溃了,她说得远是这个远吗?她说得是近距离,那种亲密的距离,贴贴的距离,不是这个意思,他倒是能活学活用啊!
“快上车吧,您语文是不是数学老师教的?”
“可能是,忘了。”
蒋鹤琦说完,弯下腰抬起大长腿坐进车里。
苏雁织用力关上门,“砰”地一声,吓得车里的蒋鹤琦一哆嗦。
苏雁织心里说:他是故意的吧?我看就是故意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司机大叔弱弱地说一句:“姑娘,看你挺瘦弱的,力气倒是蛮大的嘛!”
蒋鹤琦忍住笑。
苏雁织一脸尴尬,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啊,师傅,刚刚吃完菠菜,力气是有点点大,下次注意。”
蒋鹤琦忍不住笑出声。
她坐在那里一脸通红,只觉得浑身燥热,打开一点窗户透下气。
心想: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下次真得离你远一点。
两人回到酒店,各自回房间,蒋鹤琦鼓起勇气叫住了她:“苏雁织,我不想和你保持距离,我想和你在一起。”
“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能选择和我爱的人度过余生呢?我和夏诗雯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我们只是生意场上的交易罢了。”
“没遇见你,我想我就这样过吧,但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想这样过了。”
这句话要是放在之前认识他,或许非常感动,但现在,她内心没有一丝一毫波动,面色淡漠如平静的湖水,清冷的目光看向他:“蒋总,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想再重复,我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比较好,我想任何一段关系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早些休息。”
苏雁织话音刚落,冷冷地转身开门进屋。
蒋鹤琦见她走进屋关上门,呆滞片刻后才推门进去。
他会等到她一个答案的,无论多久,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进了屋,蒋鹤琦脱下外套,里面衬衫有一股火锅的油烟味道,他拿起外套闻了闻,一点味道也没有。
接着顺势解开衣扣,摘下腕表,走进浴室冲起澡。
苏雁织将明天准备的资料,去楼下打印店里,打印装订好后才上楼。
回到房间,准备好一切工作后,已经快十一点,她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去洗手间冲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睡觉。
她翻了身,拿出手机定好闹钟,忽地看到微信短信。
蒋鹤琦:“晚安。”
她一阵身上鸡皮疙瘩冒起,他到底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她没有表述清楚,保持距离,还要发这么暧昧的短信。
心说:算了,随他,只要冷着脸对他,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也就失去了热情。
再翻个身,她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捂上被子,呼呼大睡过去。
冬季的早上,温度很低,阳光很清亮,没有一丝温度,但房间里暖烘烘的,看着窗外的太阳也就很温暖。
六点闹铃响起,苏雁织起床洗漱完,早早来到餐厅吃早饭。
她身穿一件简约时尚的驼色大衣,搭配一条深棕色围巾,透出一种沉稳大气,内搭灰色针织衫,修身紧致的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出来,黑色半身裙凸显身材曲线,整个搭配毫不掩饰的凸显出她独特的气质魅力。
尤其是白如玉的皮肤,晶莹剔透,仿似能挤出水来,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捏一捏,一头秀发随意的落肩,她自然波浪卷的发型给人一随性轻松的感觉。
蒋鹤琦醒来,穿戴整齐,来到她门前敲了敲,见无人开门,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起床了。”
“早啊,我在二楼吃早饭呢。”
挂掉电话,他直奔餐厅,一进门就一眼寻到苏雁织,独自坐在窗户边上,路过的人时不时眼神瞟向她那里。
一男子走到她身旁,犹豫了下不好意思走开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男子走来,一屁股坐到苏雁织身旁,笑着对她说些什么,蒋鹤琦听不清。
只是脚步更快地走向她那里,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这里有人了。”
男子见一高大俊朗的身形压迫过来,吓得端起早餐坐到另一边。
蒋鹤琦在她身旁坐下,深沉幽暗的眼神看向她,悠悠地说:“以后你走哪里都得带上我。”
“w、h、Y。”
“因为你太漂亮了,一个人不安全。”
苏雁织轻哼一声:“是你们,你们思想不纯洁,我漂亮还有错了?你们男人要是脑子干净些,女人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也会很安全吧!”
蒋鹤琦被怼的哑口无言,苏雁织起身拿起外套和围巾,大步流星的走出餐厅。
他怔怔地坐在那里,看向苏雁织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沉默:她说的对,为什么只教女人识别危险,没人教会男人如何尊重女性。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作为男性很失败,连最起码对爱的人都做不到尊重两个字。
他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是耻辱级的,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在意不心痛。
对之前的行为,他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蒋鹤琦喝了杯奶,就直接上了楼,来到她房门口,手指在门前晃了又晃,却没有勇气敲上去。
像有所感应似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