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他回想刚刚包间里她委屈忍辱的模样,心灼痛了一下,眸色骤然沉冷下来,抬眼望向窗外冷寂的黑夜,想着此刻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许久后,蒋鹤琦来到苏雁织小区楼下,看着三楼亮灯的窗户,脚步不听使唤地走上楼。
“咚咚。”
“谁呀?”
苏雁织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米白色吊带羊绒睡裙。
头发挽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冷的眉眼,瓷白如玉的脖颈还浮有一层细密的水珠。
身材纤细,体态轻盈,走起路来似乎没有一丝重量,如同精灵一般。
她听见敲门声,警惕性地拿出辣椒水和小匕首走进门旁,这次她改良了喷雾剂。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苏雁织神情紧张,身体紧绷再次问道。
“是我。”蒋鹤琦那自带独特磁性的嗓音。
蒋总?这么晚他又想干什么,晚上羞辱的还不够吗?还跑到家里继续羞辱吗?真是个神经病!
苏雁织想着坚决不能开这个门,要不然自己将会是羊入虎口。
“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声调提高。
耳朵贴近门板,见没有动静她松了一口气,转身朝卧室走去,忽然听见身后钥匙开锁转动的声音,吓得她僵住身体,手紧紧握住匕首回身对向门口。
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里,心想:他怎么会有钥匙?难道是上次他重新换锁给自己留了一把?
顿时,苏雁织恍然大悟,心里咒骂蒋鹤琦真是卑鄙无耻,她怎么就信了他,俗话说得好,男人信得住,猪都会上树。
蒋鹤琦推开门,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哼笑一声:“你确定要拿着小小的匕首将你的金主干掉?”
苏雁织缓慢放下匕首,语气淡淡的:“这么晚了,您有事儿吗?”
他慢慢走向她,眼前的女人如精灵一般的柔美身姿,让人有些入迷,转而眼神落在她通红一片的白皙脖颈上,因为她皮肤冷白,一点点红色印记都能够凸显得十分明显。
蒋鹤琦拉起她的胳膊来到沙发上坐下,苏雁织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大半夜,又不想和他对着干,只能顺着,万一他又发脾气可不好控制局面。
他拿起烫伤膏为她轻轻涂抹,苏雁织感到不自在:“我自己来。”
“傻吗?不知道躲?”他嗓音难得的温柔。
躲的了吗?她手速那么快,再说,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装什么装,可这话她可不敢当他面说。
“我们算是扯平了。”苏雁织不紧不慢的语气。
“什么?”蒋鹤琦不明白。
“我咬你一口,你烫我一下。”
“你……”
蒋鹤琦被气得无言以对,不小心手上的力度重了一些,苏雁织疼的“嘶”了一声,脖子一动。
他停住手,脸又凑近一些,食指将药膏轻轻涂抹烫伤的部位,他涂得认真,苏雁织瞟见他仔细的样子,感觉正常起来像是一个好人。
苏雁织突然开口问:“蒋总,您不怕未婚妻发现?”
“发现什么?”
“我们。”
“我们怎么了?”
蒋鹤琦声线柔和,停住涂抹药膏,轻轻板过她的小脸,眼神变得迷离,眸光从她眼睛往下移动,让她顿感不安。
“没什么。”
苏雁织说完起身想要走开,被蒋鹤琦捉住手腕,轻巧一扯,把她拽到腿上。
“放开我!”
苏雁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结实有力手臂揽住腰,蒋鹤琦没有要放的意思,继续将她往怀里拖了一下。
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怒气:“你爱他还是爱我?”
“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苏雁织脱口而出。
蒋鹤琦轻笑一声,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非常好。”
苏雁织语气淡漠,继续说:“蒋总,我劝您还是和我保持距离,不然被发现,您的江山可要坐不稳了。”
她的话顿时激起蒋鹤琦满腔的怒火,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个猛劲将她覆倒在沙发上,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她,下颚顶出语气加重:“和我保持距离,和他在一起吗?”
“不是。”
苏雁织侧过脸,不想看到他不正常的嘴脸,蒋鹤琦用力板过她的脸,继续问:“他是谁?”
“我说了和您没关系。”苏雁织冷目犀利地瞪着他,握紧拳头,胸口起伏的厉害。
蒋鹤琦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简直气得牙痒痒,真拿她没办法了吗?他忍着快要不可控的情绪,甩出一句:“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猛地从她身上起身离开。
苏雁织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我们早已经分手了,所以您不必这样。”
这是在维护他吗?是借口还是真的分手,蒋鹤琦的心破碎了一地,他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有任何一个男人的位置。
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占有欲极其强烈,他可以用另一个女人去伤害她,但是绝不允许她用一个男人来挑战他的底线。
“若不是分手,你打算是不是和他过一辈子?”蒋鹤琦冷硬的嗓音。
这一句话彻底击垮苏雁织心底最薄弱的地方,她倏地站起身,眼底噙着泪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像溺在水里,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存活。
“蒋总,您是不是觉得我不配拥有爱情和幸福,对吗?”滚烫的泪水滑落,她嗓音提高带着无尽的愤怒,“我就该在您的阴影之下活一辈子,对吗?您可以随时随地践踏我的尊严,就像今天一样!我求您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吗?我累了,真的真的好累。”
蒋鹤琦怔在原地,心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震得全身颤抖,他咬紧牙,眼角湿润,转身大步走出门口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