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织拿出药包,想要重新换上纱布,却不忍心叫醒他,她蹲在跟前,细细凝视着他,不由得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俊朗的脸庞,片刻后,还是温柔叫了一声:“醒醒,回房间睡吧。”
蒋鹤琦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不好意思,怎么躺着就睡着了,你洗漱完了?”
“嗯,我给你换一下纱布吧。”
“不用,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苏雁织没回答,直接扣住他的手臂,掀起他的毛衣,让他猛然怔住。
这直性情,让蒋鹤琦的心微微一颤,她的神情和动作,让人不敢有一丝拒绝,撩得他耳根发红起来。
伤口上液体渗出,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擦拭,轻轻的吹着,凉悠悠的气息扑在肩上,让他心头似羽毛在搔,酥痒酥痒的。
接着她再涂上药膏,覆上干净的无菌纱布,刚刚她一阵阵微微吹气如麻药一般,使他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苏雁织从对面房间拿来他的睡衣,慢慢给为他穿上,她单膝半蹲着给他扣上扣子,一个抱枕忽地出现在她膝盖下。
她开口:“今晚你睡觉只能侧着或者趴着,小心压着伤口,会很疼的。”
蒋鹤琦牵起她白皙的手,轻扯一下揽在怀里坐着,头靠在她肩上,温声说:“谢谢,你知道,我现在有种在梦境的感觉吗?抱着你有点不真实,但这一刻又是期待了好久,还好,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重新抓住你的手。”说着,大手握住小手,下额在她肩头蹭了蹭。
苏雁织抬手轻抚着蒋鹤琦的脸颊:“感谢我的大难不死,让我和你再续前缘,所以我该珍视眼前人,莫负好时光。”
突然,身体猛地被强劲结实的臂膀抱起,她有些慌乱:“干什么?”
“睡觉。”
“你还没洗漱呢!”
“怎么,嫌弃了?”
“不是。”她把头侧向一边。
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他俯身掀开被子,苏雁织裹了裹身上的针织衫,惊恐地问:“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不是你说莫负好时光吗?”
她脸红的厉害,紧张到结巴起来:“我,我,我那是说珍惜彼此相处的时间。”
“还不都是一样的意思。”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暖的掌心握住她的肩膀扶她躺下,轻轻盖上被子,拍了拍两下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安心睡吧,我陪着你,都伤成这样,在对你有非分之想,那我岂不是禽兽不如。”
苏雁织通红的脸埋在被子里笑出声。
蒋鹤琦去洗手间洗漱换衣,苏雁织趁机拿来两床被子,铺在床的一侧,担心地上太硬,她又从柜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铺的暖暖和和,又将室内温度调高两度,这才放心钻进被窝睡觉。
蒋鹤琦走到沙发上准备躺下,又忍不住去卧室看看她睡觉的情况。
推开门,见到地上铺好的被褥,嘴角压不住翘起,心像是漂浮的小船,停泊在一个温暖的港湾。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睡进被窝,侧身面对着她,看着她的后背,心里暖烘烘的,闭上眼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响起。
苏雁织缓缓睁开眼,转过身,眸光温柔盯着他英俊的面容,好像百看不厌。
他真的变了。
困意卷来,苏眼织眼皮太重,他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在眼睛里。
蒋鹤琦眯着眼慢慢睁开,看着她白净红润的脸颊,熟悉到深入脑海的小脸,心底踏实温暖的睡去。
次日早上,她醒来后见蒋鹤琦不在,光着脚丫子下床跑出卧室寻找他。
这时,门被推开了,她一回身,蒋鹤琦满脸笑容迎面向她走来,身后服务员推着丰盛的早餐。
不知道你梦境还是现实,好像梦过类似的场景,脑海里的梦境像是照进现实一样。
直到蒋鹤琦靠近 将她轻松抱起,感受到真实肉体的温度,才知道这不是梦,抱回卧室,他温柔地责怪:“怎么,不穿鞋都跑出来了。”
放上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换好衣服,出来吃早饭。”
早饭时,蒋鹤琦把剥好鸡蛋放在她嘴边,她刚要抬起手接住,他却摇摇头不放手,苏雁织只好张开嘴巴咬了一口,接着他亲手舀了一勺八宝燕麦粥放到嘴边,吹凉喂到她嘴边。
她吃下粥,嘴里说着:“你这样,感觉我像是个废人一样。”
“你不是废人,你是我的心上人,当然要好好的照顾。”
苏雁织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哪里整来的土味情话,接得倒是挺顺的。
她缓了下表情,拿起鸡蛋两口塞进嘴里吃完,夺过他手里的那碗八宝燕麦粥,搅拌几下,连续几勺喂入嘴巴里。
然后拿了块红枣糕,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又拿了块全谷物早餐薄饼,刚要喂进嘴里,见他不吃便问道:“您怎么不吃?”
蒋鹤琦一脸宠溺地瞅着她一举一动,嘴角笑意藏不住:“看着你吃的很香就饱了。”
“不行,这么多我吃不完,多浪费粮食,而且,我也不允许自己长太多肉。”
“肉肉的挺好的。”
苏雁织的身材高挑匀称,清瘦优雅,不属于丰满型的,但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而且分外凸出。
她不说话没回答,直接拿起红枣糕塞进他嘴里,笑眯眯看着他:“这个挺甜挺好吃的。”
两人相视而笑,愉快地进行早餐。
饭后,蒋鹤琦将两人的行李收拾好,翁司机开车将他们送进高铁站后,直接返回雍阳市。
苏雁织不明白为什么不一起坐车回,去坐高铁不是又得多花费一笔出差费用。
走在大厅里,蒋鹤琦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前面,苏雁织跟在身后小碎步跑着,蓦地他降下走路的速度,和她并齐走。
苏雁织赶上蒋鹤琦,忍不住好奇问:“蒋总,为什么不和翁师傅一起?”
他回答:“因为时间比较长,你又晕车,坐高铁不到两个小时就到雍阳市了。”
她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不直接坐高铁?”
坐高铁时间短,私密性差,哪有时间单独和她在密闭的空间相处几个小时好。
蒋鹤琦转移话题:“你刚刚叫我什么?蒋总?”
“你是老板,不应该叫你蒋总吗?”
他停下脚步,勾住她的腰往怀里一搂,俯身凑近她耳旁轻声说:“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当然得叫名字,或者……爱称。”
爱称?什么爱称?惹得苏雁织脸上一片通红。
见她又害羞的脸红,抬起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放开了她,推着两个行李箱朝前走去。
回到雍阳市,两人一同坐车到天宸府,蒋鹤琦卸下自己的行李箱,刚准备卸下苏雁织的行李,只见她关上后备箱,快速坐上车让师傅开车去染青阁。
没等蒋鹤琦反应过来,行驶的车窗落下,苏雁织探出头,大声说:“谢谢您,快回去吧!”
他望向渐行渐远的汽车,眼底噙着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