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尸臭味儿，朝盈的头发全被剃光了，失去了身体供养的头颅，早已遍布尸斑，一眼看上去渗人又恶心。
我靠近后，朝盈的表情愤怒，嘴巴大幅度地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仔细一看我发现她的声带被切掉了，可能是因为她实在太吵了吧。
我冷笑。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怎么说不了话了？啧啧啧朝盈你也有今天。”
拿起盘子里摆放的一把手术刀，我将锋利的刀刃比在朝盈的脸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美妙吗？公主殿下，哦不对，你现在算哪门子公主啊，你就是一个被关押在牢房里缓慢阴暗腐烂的阶下囚，死老鼠，你等着，等我有能力那天，我就把柳靖川也弄来！”
手稍微施加力道，锋利的手术刀瞬间破开朝盈脸颊的皮肤。
我始终对害我瘫痪三年的仇耿耿于怀，柳靖川也必须偿还代价。
在朝盈的脸上划了几下解气。
“我走了，改天想起来再来看你，拜拜。”
中午和夏晓煦一起去吃饭，下午修炼，我和她形影不离几天后，很快相处地关系融洽。
青苗计划的学员大部分时间靠自主学习，每个学员分配在不同的导师手下，一周最多只上四节课，还能领工资发生活费，三个月考核一次，每年一共四次考核机会，超过两次不达标则会直接遭到劝退。
不过我是走特殊关系进来的，虽然得到了一样的资源，但不算青苗计划的学员。
那天在会议室爆粗口骂同事的中年大叔，吴元老，修医道丹药，也是负责带夏晓煦的导师。
每位导师手下都带了十几个学生，412所唯一不带学生的导师就是虞世清，听说虞世清这次勉强答应带我，还是沈所长去求了他好几次。
虞世清在412所的地位很高，连沈所长都要求着他办事，据说他以前在天庭的职位是掌管人间司雨的雨神。
“他为啥要待在这里？回天上当神仙不好吗？”
“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他有老婆有儿子，但他们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老婆不见了，他儿子也不理他，就剩他一个人打光棍，一点志向都没有，别说志向就说个人卫生，你看他的那件绿色军大衣都穿一个冬天了，今年冬天我都没见过他脱下来。”
“看出来他很颓废了。”
还天天抽烟，加上胡子不刮衣服不换，每次我都被他身上的烟味儿呛得想咳嗽。
“不过话说回来，虞老师要是收拾一下，绝对是咱们所里最帅的，那种硬帅你懂吗？他是那种面部线条硬朗超有气势的帅哥，龙王，和沈所长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我和夏晓煦混熟后，她天天和我讨论哪个男的最帅，上到沈所长下到同学或普通打杂的，只要长得有点姿色，她都要背后蛐蛐一下排个名次。
“好了我们该去上课了，得提前去占座，去晚了就没有靠前排的座位了。”
下午是吴元老的丹药课，我和夏晓煦去大阶梯教室占到第一排的座位。
刚坐下，我们旁边很快又多了一个人，夏晓煦哎呀一声。
“好可爱！沈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来让姐姐摸摸你的头看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晨曦躲开夏晓煦的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电击器。
“阿姨别打扰我。”
“小弟弟好凶啊，电击器很危险的，来交给阿姨保管好不好？”
沈晨曦看一眼我，抓起书包绕到我这一侧，坐下。
我对夏晓煦说这是沈所长的儿子。
“我知道，但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了，逗一逗没问题的。”
“可是他都带电击器了......”
说明他不喜欢被人逗，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暂时住在小孩儿身体里的大人。
我看着他从书包里拿出水壶，书本，笔记。
沈晨曦除了高智以外，也修炼吗。
这个小孩儿也太强了吧，简直反人类，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傻乎乎地玩泥巴。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嫉妒他了，出身好有天赋还比普通人更努力。
“算了别说了，我们先温习一下课本吧。”
他们都快学完整本书了，而我最近几天才刚开始看，最令我焦虑掉头发的是他们一本丹药书比两个砖头加起来都厚，光是目录部分就赶上普通学生教材的厚度了。
沈晨曦看我一眼。
“阿姨，你光靠看是看不完的，最重要的是实践。”
“我知道啊小弟弟。”
两点一过，吴元老来了，偌大的整个阶梯教室坐了几百个人。
吴元老放下书。
“大家都提前学习我们今天课上的内容了吗？”
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出三个大字：
凝元丹。
“来，我带的几个学生上来，分发一下草药和丹炉，每个同学仅限三份灵草，老规矩，谁把三份药都炼废了，记一次小过，累计超过五次直接滚蛋，我的课以后别上了，测验成绩直接算不及格。”
夏晓煦上去为大家分发灵药和丹炉了。
我拿到以后，心情因为吴元老的话有点忐忑。
我问旁边沈晨曦，吴元老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不过我爸不会让你滚的，如果吴元老不让你上他的课，你就去找我爸告他的状，说怀疑他故意针对你一个新来的。”
十分简单有效的安慰。
灵药和丹炉分发完毕，我按照书上所讲的，把灵药按照顺序摆进丹炉中，使用灵力催动丹炉，丹炉中燃起火。
吴元老开始在阶梯教室里散步转悠，监督观察教室里的学生炼丹。
他转悠了一圈回来，观察到我们这一排，停下了，站在我面前，手指重重地扣击两下桌面。
“火力再小一点，慢慢减小，不要一下子太急，对，就是这样。”
好像成了，我拿布垫着揭开丹炉，被火淬炼的炉底躺着一颗颜色有点焦黄的药丸，形状也不是很圆。
吴元老走了，他走回讲台，拧开保温水杯，喝了几口水。
我松口气，差点以为第一节课就要被他骂了。
然后拿镊子把炉底的丹药夹出来。
旁边沈晨曦的也成了，揭开盖子以后，他炉子里躺的那颗又圆又白。
沈晨曦给吴元老看过，凉冷以后就直接把丹药吃了，凝元丹可以用来辅助进入结丹期，平时吃也有进补的作用。
我也把我的那颗吃了，然后开始炼下一份，丹药课的灵药是免费的，等下了课想要就只能花钱买了。
把剩下两份全炼了，免费白嫖的福利也别浪费。
刚吃下去没多久，我就感觉自己腹部丹田的位置腾起一股灼热的滚烫力量，浑身出汗。
我问夏晓煦这是怎么回事。
夏晓煦神情懵逼地瞪大眼望着我。
“皎皎你该不会要结丹了吧？”
旁边的沈晨曦举起手。
“吴老师！何阿姨要结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