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骗我们的钱是在替我们赎罪，说我们都是罪孽。真是有病！”
听着黄晨的这句话，苏妙仪神色一紧。
庄言峥也抬头看向他：“邢畅他们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黄晨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
庄言峥给他回想的时间，然后黄晨说：“我忘了我刚刚说过什么了。”
庄言峥：“......骗钱是在赎罪。”
“哦！”黄晨想了起来，“就昨天晚上，邢畅他们说，我们的钱都是罪恶的，说什么骗走我们的钱是在给我们赎罪，是在替我们忏悔，是在救我们，我们应该谢谢他。他骗我，我还要谢谢他，真当我是二百五啊。”
“昨天还有今天上午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庄言峥看着手上的信息。
不止黄晨没说，昨天问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到过这些。
“我没说吗？那可能是刚刚想起来。”黄晨说。
庄言峥：“............”
“你们谁先动的手？”庄言峥问。
“我先动的手。”黄晨说，“他们太气人了，第一次看到骗子这么嚣张。我不打他，我对不起我的列祖列宗！”
庄言峥看着他，听着他忽然喊了一嗓子。
苏妙仪戴着耳机，觉得像是她的耳朵里边打了个爆炸雷一样。
“我就是想打他一顿，给他一个教训，然后把钱要回来，谁知道邢畅和昌勇忽然动刀子。”黄晨一边说着非常生气，“本来就是他们骗了我，我打他一顿不过分的，他们还动上刀子了，我就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动刀想杀我，我肯定要反抗啊，我就抢了过来，然后......”黄晨的声音小了下去，“然后就在抢刀的过程中，不小心刺伤了邢畅。我真的是不小心，我长这么大，我哪见过那么多血啊。”
“我当时一下就慌了神，然后和邢畅他们一起的那几个就开始按着我打。你当时也看见了，还是你把人拉开了，然后我一屁股坐地上了。我真是被吓到了，你看看我脸上这些伤，都是被打出来的。我长这么大，除了被我爸妈这么打过，什么时候让别人打成这样过。”
“邢畅他们那一伙人，是真的打架下死手。我打架是想教训他们一下。他们呢，见了血也不怕，好像一心就想要弄死我们几个一样。”
“昌勇谁伤的？”庄言峥问。
“我不知道，不是我。”黄晨说，“我看到血之后真的是懵了，当时都耳鸣了，哪里还能管别人怎么着。”
“除了邢畅和昌勇另外四个人你认识吗？”
黄晨摇头：“不认识，完全就没有见过。感觉像是那种早早不上学，没人管的混混。”
“邢畅和昌勇还和你们说过什么吗？仔细想想。”庄言峥说。
“还说过什么？”黄晨看着他。
“你想想，就类似罪恶，赎罪之类的。”庄言峥说。
黄晨蹙眉，努力地想着：“没有了，我就听他说过一次。”
“以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有听他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庄言峥又问。
黄晨继续想，沉默了一分多钟：“没有。”
庄言峥点头。
之后又审问了纪嘉宝。
纪嘉宝被吓得不轻，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打游戏认识的，然后被骗了钱，昨天晚上遇到，然后打开了起来，他被打。
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事情，他和失忆了一样。
就连打架前双方说过什么话都完全不知道。
他一直在说自己想不起来了。
昨天还有今天上午的审问也是一样的。纪嘉宝知道的事情很少。
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自己想不起来了，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他伤的。
说话带着颤音，哆哆嗦嗦的。
问得多了，就说要见他爸。
问过这两个人之后，所有人又都回了会议室，都说着各自审问的结果。
“庄队，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特意问过我审问的人，他们确实听到邢畅说罪恶罪孽赎罪之类的话。”
“我这边也是。”楚星柔说。
“我这边也是，他们都听到了。”
“昨天怎么没人说？”庄言峥说。
“我这边的人说，他没有想起来。”
“我问的是和邢畅他们在一起的三个人，他们说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人不是他伤的也不会怎么样，所以就没太在意。”陆知深说，“三个人态度很敷衍，都有案底，打架斗殴进来过好几次了，对这套流程非常熟悉。”
“九个人，一个说得都没有。”庄言峥说，“真是凑巧了。”
“反复审问还是非常有效果的，有新的发现。”陆知深说。
“像是“罪恶”，“赎罪”，“忏悔”这些词语出现，我们案子的方向就会往邪教方面查。”齐风说，“邪教一般都是通过一些精神控制，洗脑等方式，操控人做一些危害社会的非法事情。”
“既然有金钱往来，就可以查一下邢畅他们骗来的钱都去了哪里。”楚星柔说。
庄言峥点头：“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方面，对方的账户会非常难查。先查着吧。”
“邢畅和昌勇的手段完全就是诈骗，还是很低级的那一类的。”苏妙仪说，“低级到实名诈骗。但凡有一个人报警，两人早就在警局里了。”
“有些组织确实会用到一些诈骗手段，但也有一些组织，会直接给目标人洗脑。”齐风说，“就比如说，庄队很有钱，就会和他说，他的钱是罪恶之源之类的，通过对他不断地洗脑，让他都觉得我的钱就是罪恶的，我要赎罪，然后把钱自愿拿出来，再然后他们会把这个钱变成合法的。不过实名诈骗这种确实少见。”
“着重查一下邢畅和昌勇的关系网。”庄言峥说。
陆知深把一张纸递给庄言峥：“这是我审问的三人说得几个昌勇他们比较常去的地方。”
庄言峥看了下上边的几个地方，又抬手看了下时间：“医院那边传回来了消息，两位死者的家属情况都有些不太好，医生建议先不要问。时间不早了，我们分开行动，分别去这几个地方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