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刚结束关于新技能的尝试，指尖残留的暗色能量还在微微发烫。
她靠在窗边缓神，窗外的积雪反射着冷光，将房间里衬得格外安静。
这时，门外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三下有节奏地叩门，温和得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苏郁，方便进来吗？”
时牧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清冽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煮了点东西，给你带过来了。”
苏郁拉开门，时牧言提着一个保温食盒站在门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衣摆上还沾着点细碎的面粉，显然是刚从厨房忙完赶过来。
他的细框眼镜擦得很干净，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琉璃，看到她时，瞬间漫开柔软的笑意，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温和起来，还裹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要不要尝尝我的新成品？”
他扬了扬手里的保温食盒，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用基地新培育的新品种做了杂粮粥，还烤了一点面包，加了点可能会喜欢的口味调试。”
他走进房间，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地打开卡扣。
苏郁接过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粥滑进喉咙，甜薯的绵密和燕麦的嚼劲交织在一起，带着自然的清甜，没有多余的调味，却格外爽口。
她能尝到每一粒米都熬得软烂，显然是花了不少时间慢慢炖煮的。
“很好吃，”她真心实意地说，又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外脆里软，坚果的香气和面包的麦香融合得恰到好处。
时牧言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说着，伸手想帮她擦掉嘴角沾到的一点面包屑，指尖不自觉就搭上了她柔软白嫩的脸颊
那触感细腻温热，像触到了初春刚融化的雪，让他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又像是自然而然般，轻轻拂过那处肌肤。
下一瞬，他俯身，在苏郁的脸颊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带着食物的清甜气息。
“只要你喜欢就好。”时牧言温声开口，声音里满是满足。
他研究了无数次食材的搭配，调试了一遍又一遍的火候，所有的心思都只为了让她能吃到一口合心意的食物。
在这物资匮乏、朝不保夕的末世里，能让她吃得安稳、吃得舒心，对他来说，比任何研究成果都重要。
时牧言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帮她添点粥，或者递张纸巾。
房间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暖意，在这冰冷的末世里，勾勒出一片难得的安稳与温柔。
说完后，时牧言的耳麦里似乎传来声音，他当即说了声抱歉，先开门处去接了通讯。
房间里刚恢复安静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点利落感的脚步声。
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周肆的脑袋探了进来。
黑色作战服上沾着点雪粒，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周肆的手掌还带着末世雪天的凉意，却没等苏郁反应，就已经牢牢圈住了她的腰。
作战服上未化的雪粒蹭过她的衣角，很快在室温里融成细小的水珠。
可他抱得极紧，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连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
“怎么回来都不跟我说？我在监控室看了三次进出记录，才敢确认你真的回来了。”
苏郁的耳尖微微发烫，指尖残留的能量余热还没散尽，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搅得乱了节奏。
她确实是忘了。
昨晚突破新技能，精神力高度集中到几乎隔绝外界，刚才又被时牧言的盔甲部件绊住，竟真的没想起要给周肆发个通讯。
苏郁轻咳一声，只能偏过头看向窗外的积雪。
“昨晚突破来着……”
周肆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点委屈，又藏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他微微低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蹭过她耳后的碎发，带着雪后清冽的气息，却又格外亲昵。
“我还以为你跟时牧言待在一起，连我都忘了。”
话音刚落，他就侧过脸，温热的唇瓣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宣示主权，意外地让人心悸。
苏郁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攥住，力道不算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周肆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语气里的埋怨更浓了些。
他说着，微微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这几天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前前后后跟着操心……”
苏郁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知道周肆向来好强，从不轻易说累，此刻却用这样委屈的语气跟她抱怨，让她心里莫名软了一块。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背，却被他抓住手，按在自己的后颈上。
周肆抬头看她，眼底带着点狡黠的光，哪里还有刚才的委屈，分明是笃定了她会心软。
他的唇又凑了过来，这次不再是轻轻蹭过，而是带着点霸道地覆在她的唇角，辗转了一下才离开。
苏郁的脸颊瞬间红透，刚想开口反驳，就撞上周肆垂落下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带着点认真，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苏郁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按在他后颈时的温度，那处皮肤下的脉搏跳得又急又重，像要冲破皮肉，和她的心跳搅在一起。
她偏过头避开周肆过于灼热的目光，耳尖却控制不住地泛着红，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
“知道了，下次带上你。”
这话刚落，周肆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了，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又掺着点撒娇似的软意。
“你得补偿我，这几天我都没睡好，陪我睡会吧。”
没等苏郁回应，周肆就拉着她往窗边的沙发走。
他半坐半靠在沙发上，顺势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让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
窗外的雪还在下，冷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周肆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却带着一层薄茧，此刻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把玩什么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