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是……当时接待他的那位警官的。
他发这条消息过来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柳寻欢见张新燃在这个时候不抓人,反而看起了手机,摘下一片树叶朝着他扔过去。
树叶擦着张新燃的脸颊飞过,插进旁边树干里,吓得他手一抖,手机掉咕咚一下掉地上。
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惊恐的看向柳寻欢,小声解释,“是白象国那个警官打来的电话,他想让我们暂时不要动司徒天水,跟着探听清楚黑奴交易的过程,搜集证据。”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他们这边刚准备实施抓捕,那边就得到消息,并且知道司徒天水要去找黑奴,这未免太过巧合。
难道那些白象国警察在监视他们?
思及此,她警惕的巡视四周,林子里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迹,难道是电子监视?
她重新凝聚出流燕释放出去,流燕仔细的在林子中搜寻,并未发现电子监控的痕迹。
张新燃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还在纠结要怎么回复。
“柳大师,我该怎么回复啊?我们要配合当地的警方吗?”
“这并非我们份内的事情,想让我们帮忙他们得拿出诚意来。冒险的事情全都我们做,成了,他门白捡功劳;败了,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天底下可没那么好的事。”
要不是现在他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她根本没必要掺和到这些麻烦的事情里来。
张新燃得令,连忙发消息回问。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表示他们愿意给出五百万的白象币,兑换成人民币就是五十万。
并且除了钱,还会觊觎他们在白象国的永久入境权。
“好吧,看在他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就顺便帮帮忙吧。”
她通知许陌歌和罗尧麟,让他们暂时不要动手,先暗中盯着司徒天水,跟着他去看看所谓的黑奴,尽可能的将贩卖黑奴的团伙,以及整个贩卖过程弄清楚。
得知她答应了跟白象国地方警察的合作,许陌歌和罗尧麟都很配合,不远不近的跟着司徒天水。
司徒天水并没有发现暗处有人跟踪,按照那个副寨主给出的路线一路前进。
他先是走出了黑寨的范围,然后到城郊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开到了一处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处废弃工厂的地方。
他左右观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走进工厂里。
柳寻欢他们从暗处走出来,“进去之后大家小心行事,不管遇上什么危险,优先保全自己安危。”
他们也跟着司徒天水的脚步进了工厂。
整个工厂看起来破破败败的,许多拆迁的时候没有拆走的铁架全都被铁锈腐蚀,空气中他隐约带着一股子腥味。
越往里面走腥味越重。
她没忍住皱了皱眉,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旁边罗尧麟递来一张锦帕,“用这个会好些。”
“谢谢。”
张新燃推开那扇破旧的大门,一推开就发现门内外的世界简直就是两个次元。
外面荒芜,人迹罕至。
里面却是人满为患,到处都充满了吆喝着买卖各种黑奴的声音。
柳寻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确定他们来的是一个废弃工厂?
看她回头,罗尧麟上前掰过她的脑袋,让她看向司徒天水的方向,“这地方不安全,莫要分心。”
“嗯。”
柳寻欢收回其他心思,继续跟着司徒天水。
司徒天水没有到处询问,而是找到了一个类似管理处的地方,询问哪里的管理员。
双方沟通了好会儿,那个管理员原本是不想搭理司徒天水的,直到司徒天水给了他钱后才改变态度,帮他开始捣鼓起来。
整个黑奴市场人员庞大,管理员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带着七个干干瘦瘦,神情麻木的黑奴回来。
司徒天水看到这些人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迫不及待的交付了钱,然后又找几个人帮忙押送这些黑奴。
交易完成。
柳寻欢转头询问张新燃,“拍下来了吗?”
“整个过程,事无巨细。”
“那行,待会儿一出去就直接动手。”
他们准备抽身离开,刚转过身就见他们身后跟了好几个人。
其实他们一进来就被好多双眼睛盯上了。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在这些人眼中就是待宰的肥羊。
还以为他们是进来挑选黑奴的,跟着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发现他们没有挑选黑奴,以为是他们没有看得上的黑奴,连忙上前毛遂自荐。
“几位是买黑奴的吧,我家的黑奴又高又壮,保准实惠。”
“别信他的,来看我家的吧,我家的长得漂亮,吃的还少,主要是听话。”
“我家的便宜。”
听着这些人把人当作物品一样交易买卖,柳寻欢的神色不由的阴沉了几分,冷声拒绝。
“我不需要你们的黑奴,让开。”
另外三个男人也很不喜欢,强行隔开这些热情推销的人,带着柳寻欢离开这里。
他们前脚离开废弃工厂,后脚地方警察就到了。
和张新燃通话的泰和警官把司徒天水交给他们,然后就带着警察进去抓捕黑奴市场的头头。
柳寻欢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泰和他们的背影,里面那么多人,就这点警察就算就算能抓住几个奴隶主又有什么用呢?
对里面那庞大的数量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里面的冲突很快就会爆发,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没必要卷入他们的斗争中去。”
罗尧麟冷淡的收回目光。
这个泰和迫切的想要立功,往上面爬,根本就没有想过彻底除掉黑奴买卖,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带着几个人就冲去的抓人。
他们正要离开,车上的许陌歌突然冲下来,拉着他们就跑。
“快跑,车里有炸弹。”
“嘭!”
罗尧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柳寻欢压到自己身下,把人死死的护住。
巨大的震荡,炙热的气浪从他们身上飞过,汽车炸毁的零件飞射出来从他们身上擦过,留下数道血痕;还有的直接扎进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