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出半个身子查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走廊里根本没人,静悄悄的,哪里有罗夫人的半分影子。
他刚才应该是陷入了幻觉,若非小白的那一口,他恐怕就已经中招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小白的小脑袋,“刚才多谢你了。”
小白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指,没想到跟着柳寻欢居然还有机会靠近传说中的的麒麟大神。
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多卖点人情给大神,将来好乘东风。
“嘶嘶嘶。”
“你要小心,这医院不干净,脏东西很多,他们趁着欢姐虚弱想要来蚕食她的身体和灵魂。只是顾忌你在这里不敢下手,一旦你离开,他们就会趁机对欢姐下手。”
罗尧麟郑重的点了点头。
想到自己万邪不侵的体质,这些脏东西不敢靠近自己,只能勾引自己离开,然后再对柳寻欢下手。
接下来罗尧麟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进出医生护士他都要警惕防备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给这些人伤害柳寻欢的机会。
柳寻欢昏迷到第二天晚上才勉强苏醒。
罗尧麟正在给她喂水,突然对上她睁开的双眼,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即便及欣喜若狂的抱住她。
“总算是醒了。”
柳寻欢猝不及防被抱住,差点喘不上气。
“咳咳,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闻言,罗尧麟连忙松开手,关切的询问,“你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我去给你喊医生。”
她虚弱的摇了摇脑袋,视线扫过病房内,没有看到师兄和张新燃的身影,问,“他们呢?”
他们四个人是一起来的白象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
罗尧麟不想她这个时候还要挂心国内的人,笼统的回答,“玄门高层那边给张新燃派了一个保密度极高的任务,他们赶回去处理了。”
“师兄也回去了?”
“嗯。”罗尧麟有些心虚的扯开话题,“你睡了两天一夜,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好,我想吃鸡腿,还有无骨鸡爪。”
“不可以吃辣椒,小心伤口留疤。”罗尧麟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离开病房去给她买营养餐。
走出房间,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许陌歌确定他那边的情况,可不知怎么的许陌歌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就连张新燃的电话也跟着打不通。
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欢欢的师兄都搞不定,现在还变成了失联状态。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许陌歌和张新燃打电话,今天早上他就打了好几个电话联系他们,可惜都联系不上。
他拜托国内的白修砚和千帆帮自己找一找也没有找到,只隐约打听到许陌歌确实去了柳家,只是没逗留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眼下只能拜托他妈去一趟爻京山,若真出了什么事情,袁道长一定会帮忙解决的。
他买着营养餐回来,“我问了医生,你现在不能吃辛辣的,就买了没有辣椒的鸡腿和……”
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房间里人去床空,手里的餐盒掉在地上,他着急的转身想要询问护士,结果刚才还人来人往的走廊竟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
他下意识去摸兜里的小白,然而兜里啥也没有。
周围安静的可怕。
他慌张的到处询问,“欢欢?欢欢你在哪里?”
而另一边,柳寻欢好好的躺在床上,只是肚子越来越饿,而出去买饭的罗尧麟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有些不满摸了摸肚子,“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一丝阴冷之气从外面窜进来,不过瞬息便消失。
柳寻欢何等敏锐,这一秒就足够她察觉事情不对劲,当即结印,“乾卦,明。”
淡淡的金色气韵散逸开来,所过之处恶鬼无处遁形,纷纷被逼得显出了身形。整个病房内以及房门口,外面的走廊全都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恶鬼。
一个个如同贪婪的饕餮,一边留着口水一边想要扑上来将她分而食之。
好家伙。
自己不过就昏睡了两天一夜,这方圆百里内的恶鬼怕是全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吧。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补’啊。
不过这些恶鬼倒是来得及时,为白象国解决这么多恶鬼,功德值肯定会不少,这样自己也能更加快速的恢复。
思及此,她不再迟疑,双手结印,“坎卦过身水。”
“巽卦,风刃。”
带着水汽的屏障平底升起,将所有恶鬼都笼罩其中,再用无形的风刃快狠准的将这些恶鬼全部都绞杀殆尽。
原本贪婪的猎人顷刻之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想要逃跑时,已经逃跑无路,只能惊恐的盯着柳寻欢。
对这些企图的吞食自己的恶鬼,柳寻欢向来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这些恶鬼是外国的恶鬼,就算把他们抓起来送回地府,国内的地府也不会收容。
片刻间,房间内外堆积满的恶鬼全部飞灰烟灭。
“这些个脏东西能够不惧怕阿尧,看来阿尧那边出了事啊。”柳寻欢先开被子起来,走出门外。
门外忙碌的护士医师,或神色匆匆,或神情悲痛的家属各自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她赤脚走出房间,来到窗户前朝外面观望。
从这里望出去医院的四周居然没有任何建筑,从风水学上看,医院是处在一片广阔的燎原上去,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散到四面八方去,汇聚不起来,也守不住。
再加上医院本身就是游走在生死之界的地方,难怪会在短短两天之内就聚集那么多恶鬼。
她闭上眼睛将感知力散发出去。
罗尧麟身上带着她的符纸,只要符纸还没有用完,她就能凭借符纸感应到他的位置。
她顺着气息赶到罗尧麟深处医院的地下楼层。
她一路顺着安全通道来到地下楼层,刚一走进来,一股侵骨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就连她都感觉到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