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像高山和森林一样消散。
第一条指令生效，危机解除。
但这还没完，姜棠继续说：“第二，我剥夺你的存在。”
这条只生效了一半，天上的眼睛不甘地闭上，裂缝缓慢合拢。
“第三嘛……”姜棠放下高举的手，从而指向盛怀安，饶有兴致道，“我赋予你凡人的特质。”
一道紫光笼罩了盛怀安，随着光芒如同活物般不停蠕动，片刻后，系统提示响起：
【指令生效！】
紫光褪去，露出里面如石雕般跪坐蜷缩的盛怀安。
本来说剥夺天赋会更好，但连续三条的“剥夺”指令或许不会生效，姜棠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成“赋予”。
而且她也很好奇，凡人和天才相加会得到什么结果。
脚步声渐渐接近，盛怀安看见一双靴子，上面有血，有划痕，有尘土和青苔。
紧接着头顶响起询问：“你认输吗？”
那声音无比平静，不带一丝嘲讽。
一滴水落下，地面洇晕湿痕。
是下雨了。
跪坐的少年脊背弓起，狼狈地耷拉着脑袋，乌黑的发丝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往下滴着水。
他张张嘴，半晌未说话。
姜棠掂了掂盘龙棍，思量着要不要干脆打晕算了。
“我输了。”盛怀安吐出丧家之犬般的话语，甚至又重复了一遍，“我输了。”
他心中神奇地升不起一丝报复的想法，和姜棠的角色仿佛调换，鸿沟天堑依然在，只是他成了那个“凡人”而已。
【比赛结束！】
【本次胜者：姜棠！】
【位次榜单已更新！】
【当前第一名：姜棠！】
天衍的声音传遍了星云学院的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个人挑战赛的榜单也随之更新。
盛怀安的名次下落一位，相对应的，“姜棠”这个名字如火箭般直冲榜一。
默认的小灰人头像上出现了一个小皇冠。
场外众人还处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王来财忽然脱力往椅子上一瘫，不知何时后背依然被冷汗浸透，但她很高兴，大呼：“姜棠牛哇！”
能不高兴吗？
这场双紫卡，双主神的对决，让她的直播间一举突破了二十亿在线观看，就是广告费都让她赚麻了！
弹幕也纷纷刷起了“姜棠，牛！”的句子。
“星云要变天了。”
“何止是星云啊，我看整个年轻一代都要变天了！”
“姜棠的星网账号是什么啊？我要关注她！”
“姜棠用紫卡都没有前摇诶你们发现没有？盛怀安召唤乌拉诺斯的时候都要颂念。”
“我也发现了！那位神得有多青睐姜棠啊？”
“有没有知道姜棠那张紫卡来历的？有偿。”
王来财喜滋滋地更新了账号个签：“出新生代领军人物姜棠绝密资料，带价来私。”
田中真理低头摆弄着智脑，她眼中战意凛然，一声不吭地对姜棠发起了挑战。
【“田中真理”已对“姜棠”发起个人挑战赛！】
挑战赛前十名几乎没什么隐私，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抬上校园网首页，何况还是第三对第一发起挑战这种大事。
消息一瞬间就被系统进行了全校通报，并且发送到每一个学生的智脑上。
刚刚还处在狂喜情绪中的陈校长和夏秋双双提气，在看到姜棠的回应后更是两眼发黑。
【“姜棠”已接受“田中真理”的挑战。】
【本次挑战将于……】
夏秋手速飞快地赶在系统播报之前更改了时间，改到了联赛之后。
切磋不要紧，但还是给星云留点底牌吧。
她摸摸额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脑门汗，不由自主地笑了：“哈哈，第一次上战场也没这么紧张过。”
陈校长也笑：“都是好孩子啊，联邦的未来就交给他们了。”
夏秋靠在窗边点烟，眼睛看向窗外流动的白云，语气带笑：“还早着呢。”
玉不琢不成器，天才是天才，但要成为强者还差点火候。
另一边，慢悠悠溜达出赛场的姜棠受到了王来财的热烈欢迎。
王来财激动地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大佬，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开口了你帮吗？”姜棠笑着问。
“这个嘛，咱就事论事……”
一旁，田中真理目光灼灼，姜棠无奈撕开黏在身上的王来财，对她说：“别看了，我会害羞的。”
田中真理选择性忽视了姜棠的烂话，还是紧紧盯着姜棠，恨不得现在就打上一场。
“我以田中之名起誓！”
话没说完，王来财跳起来捂住好友的嘴：“停停停，切磋你别搞得像生死对决啊，你总归不是盛怀安那种小心眼吧？”
“可是……”田中真理总觉得不起誓就好像缺了点什么。
“没有可是！”王来财捏住好友的嘴巴，“这样，等我收购了田中家之后，随便你怎么起誓好吧！”
反正输了就换个名字，田下田上田左田右随便取啊！
田中真理乖乖点头：“好吧。”
“对了，姜棠你要不要去吃饭……”王来财扭头一看，姜棠已经静悄悄地离开了。
田中真理还在感叹：“此等速度，看来我也要进行苦修了！”
……
姜棠已经到生活区了。
当然不是走路，她打的飞行器。
她一如既往走进经常吃饭的店，店内和她穿着同样制服的学生还在激动讲述着刚才的直播，浑然不觉主人公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
落座后，姜棠拿起菜单。
“吃什么？”别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姜棠放下菜单，托腮笑眯眯道：“老样子。”
莉娅眼睛向上翻了翻：“那你看屁的菜单啊！”
她摔下一句“等着”就走向后厨，不久后端着饭菜出来，自顾自在姜棠对面坐下。
“恭喜。”
姜棠用开水烫了碗筷，假装没听清：“什么？”
“我说恭喜！”莉娅恼怒地提高音量。
姜棠摇摇头：“你这是恭喜吗？像是要找我寻仇的。”
莉娅萎靡不振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风卷残云的姜棠。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曾经，她以为姜棠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水平，好吧顶多就强那么一丁点，但她也不差啊！
神明降临这种事，过几年她也能做到。
但现在不一样了。
姜棠是拥有紫卡的卡牌师，前途无量的天才。
莉娅越想越郁闷，直到姜棠说话：“这顿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