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算等待他的是严厉的惩罚，也比现在被漠视的感觉好。
压着限速的边缘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依旧是多重锁，不过加上了谢苍笙的生物信息，女人在宋康年之前打开了门，走进去。
宋康年的殷勤没了用武之地，连忙跟上，刚到客厅的时候，就听到女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去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过来。”
他真的很害怕谢苍笙厌恶他。
这句话听得男人又是哆嗦，将自己用力刷了三遍后，迅速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谢苍笙很平静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艳丽的眉眼很淡然，像是已经不生气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就只是坐在那儿，连视线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不像是在发呆，倒像是在想着怎么让人长记性。
眼神阴恻恻的。
男人越是看她，就越是恐慌，他怕女人像之前他做错事一样不理他。
“主人……”他祈求般开口，想让谢苍笙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谢苍笙这才看向他，眼眸眯起。
宋康年跪在地上，身上的皮肤被搓地通红，尤其是手心，看不太清楚，但看着像是破了皮，透着点血迹。
可能是因为着急，胡乱擦一遍就出来，有的水滴还挂在身上。
谢苍笙没有理他，所以他又喊了一遍。
声音抖得厉害。
无论怎么惩罚他都可以，别不理他。
别这样。
男人的眼尾染上伤心，微微红软。
“怎么，刚刚和那个女人聊得很开心嘛，现在装出这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宋康年急忙摇头，慌乱又委屈：“不是的，笙笙，我真的不认识她，是她突然凑过来的……”
“突然凑过来？”
谢苍笙听到这句话就没心情接着往下听了，冷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下巴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他的项圈上，食指挤进去，用力往她的方向扯。
“那你倒是说说，她凑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享受？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有这样一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项圈本来就是按着宋康年的颈围定制的，贴着他的皮肤算是正好，硬生生多加了根手指，让他感觉被勒住了。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他急切地想要解释，可谢苍笙根本不给他机会。
在他又在用那种他什么错都没有，这完全只是意外的表情看她的时候，女人就已经很不满意了。
食指抽出，用力一推，宋康年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很狼狈。
可没人心疼他。
“起来。”谢苍笙冷冷地说道。
宋康年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谢苍笙接下来会做什么。
声音带着哭腔：“笙笙，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怎么惩罚我都行，别生气了。”
“错哪里了？”
“错在刚刚手碰她了。”
宋康年战战兢兢答道，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谢苍笙的神色。
可谢苍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也没有说话。
明显是回答错误。
男人的眼神茫然了半秒，又说：“错在没有在她凑上来的时候就立马离开。”
依旧回答错误。
“主人，能不能给我点提示，我不知道。”
他想凑上去，可是又不敢，跪在那儿，身体微微前倾，没碰到女人但距离也没差多少。
谢苍笙微微眯起眼，伸出一只手，搭在宋康年的下巴上，缓缓抬起他的头，但是推开他的身子，“提示？你倒是会讨巧。”
先前就和宋康年说过想要什么就和她说。
如今用在这里。
女人居高临下看着他，说得认真。
“你错在，让她有了靠近你的机会。”
宋康年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主人，我……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靠近我，我的眼里只有你。”
谢苍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你以前也这么说。”
“你很不乖。”
男人心里一急，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主人，你可以惩罚我，做错了就要惩罚，我会长记性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生气了。”
……
她缓缓踱步到他身后，手指搭在他因紧张而紧绷的肩胛骨上，顺着那凸起的线条一路下滑，直至要到达的地方，然后突然用力掐住，狠狠拧了一圈。
宋康年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却又在即将碰到谢苍笙时硬生生止住，维持着那微妙又危险的姿势，呼吸急促而紊乱。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谢苍笙挑眉，挑衅，手指并未停下，反而更加放肆地在他身上摩挲，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与颤抖，“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怎么惩罚都行么？”
她又下了重手。
宋康年咬着牙，额头青筋微微暴起，却仍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哀求。
这样真的可以让她消气吗？
就在他意识不清，被身体本能支配的时候，谢苍笙离开了。
身上顿时觉得很凉。
红酒顺着杯壁缓缓流下，滴落在宋康年的胸膛上。
蜿蜒而下，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冰凉的液体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瞬间激起一阵战栗。宋康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变得清醒而深邃。
对了，这样才是惩罚。
把他当作玩物，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让他做一切下贱的事情，羞辱他，毁坏他。
落在地面上的酒摊开、扭曲。
空气里的酒香盖过其他的味道。
她将酒杯倾斜，更多的红酒倾泻而下，浇在宋康年的脖颈和肩膀上。
男人的表情看着实在卑微，像是很久以前的样子。
“又不行了？”
宋康年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声音沙哑而坚定：“主人，我……我可以的，无论您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反抗。”
分明是顺从她的话，可女人越听越觉得不顺耳，猛地将酒瓶口怼到男人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