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有问题应该找老师反馈,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对此,于文楷紧紧闭着嘴巴,似乎完全没有想要交代的意思,只是手掌依旧紧握看得出来气的不轻。
怎么能不气。
他费尽心思设计的,居然成了他们培养感情的温床,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时霖被他这副态度搞得有些恼火,他早就听说过于文楷劣迹斑斑,否则于家也不会花费这么多钱打理。
原本看着他戴着眼镜还算乖巧,没想到居然丝毫没有悔改,依旧在学校里我行我素。
于文楷的父亲工作十分繁忙,所以敲响办公室门的是郁敏之。
她似乎是从公司匆匆赶来,身上穿着来不及换的西装,发丝依旧盘着,即使没有华丽珠宝的点缀看上去依旧贵气逼人。
看到屋内的人时,尤其是角落站着的郁白时,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时霖看到她,忙道:“于太太,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于同学犯了很大的错误。”
郁敏之走了过去:“文楷?他做了什么?”
“于同学实在是不像话,他不知道欺凌事件是绝不允许吗?居然把自己的同班同学给锁在了器材室!您要知道当时是最后一节课,明天就是周末,如果不是有同学及时发现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关两天!”
时霖的声音藏不住的气愤,尤其其中还有自己看着长大的温遥,小姑娘被温家夫妇娇养着长大从来没有吃过苦头。
郁敏之了然,她带着几分迟疑的问:“这两位同学就是受害者?”
“没错。”时霖道:“于同学的态度十分恶劣,一点想要改过的样子都没用。”
被关两天……
郁敏之的神色有些恍惚,她下意识询问于文楷:“文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文楷微愣,往常郁敏之都会想办法帮自己兜底遮掩,怎么忽然问起来自己的错了?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速的接受郁敏之这个继母,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太懂自己了,无论自己提出什么样刁钻的要求都能够满足,帮自己摆平了不少事情。
于文楷恢复了些思绪,开始咬死不承认:“这件事情跟我无关,班里所有同学都可以作证,那一节体育课我一直在篮球场打篮球,根本就没去过什么器材室。”
温遥想到了自己在体育课上碰到的那两个男生,因为是自己班的男生,温遥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你居然不承认?是你指使王伟浩和张涛去锁的吧,我亲耳听到他们承认了。”
于文楷面色微变。
时霖很快便将王伟浩和张涛叫了过来,他们见到这种场景瞬间有些害怕,毕竟他们的胆子最多就是口嗨两句。
而京市一中出了名的难进,更是出了名的惩罚严,他们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有于文楷这样的资本。
“校长……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时霖当了很久的校长,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尤其对于学生而言,他开口问道:
“说吧,是不是你们把温同学和郁同学给锁进器材室的?”
这俩人哆哆嗦嗦,一开始并不承认,不过在持续的盘问下还是承认了,不过说自己是被指使的,被于文楷威胁着所以才会那样做,那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两人仿佛对于处分十分恐惧,早就没了往日嚣张的模样,哭着求校长网开一面。
于文楷被卖了个彻底,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郁敏之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时校长,文楷他年轻气盛难免……”
身后传来一声轻嗤声,又像是自嘲,很浅,郁敏之却全身僵住了。
但她还是将完整的话说了出来:“他有躁郁症,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他是一个特殊的孩子,我希望……”
温遥开口了:“你说他有躁郁症,有诊断书吗?”
随着郁敏之微微侧头,温遥看清了她的脸。
温遥不止一次的看到过郁白眼镜下的脸,自然看出了郁敏之的脸和他长得有多像……
脑海里划过一些小说情节,这个于太太不会是郁白的妈妈吧?
这么说他和于文楷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可是年龄又对不上……
郁敏之从包里翻出来了于文楷的鉴定书,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往常她都是用这份报告跟人争论。
时霖接过看了看,还真是。
想到郁白和这位于太太的关系,温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跟我一起被困在里面的郁同学有非常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待在里面久了会窒息喘不上气甚至是晕倒。难道一句轻飘飘的一句躁郁症就可以解决所有吗?”
“既然有躁郁症会伤人,更不适合待在学校里威胁其他同学的安全,不如回家请几个家教辅导,反正……于家不缺这点钱不是吗?”
随着那句“幽闭恐惧症”,郁敏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
于文楷带着几分复杂的看着温遥,他不知道郁白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自己这么优秀为什么看不到?
最终,郁敏之收起了那份报告,她语气有些干涩:“对于这两位同学,我们非常抱歉,我愿意向他们支付精神损失费。至于给时校长您带来的麻烦,我愿意再出五百万帮学校修缮图书馆。”
时霖叹了一口气:“没给我带来麻烦,你们可以找受害的两位同学道歉看看能不能征求到他们的原谅?”
于是,郁敏之走到温遥和郁白面前,但不知怎么,她忽然开不了口。
这时候温遥表态了:“做错事的人要受到惩罚,我和他都是这样想的。”
说着,温遥用胳膊碰了郁白一下。
因为她的触碰,郁白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应声道:“嗯。”
最终于文楷和王伟浩以及张涛被罚休学三个月。
对于这个结果,郁敏之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可是距离高考也就三个月左右,您这不就相当于是把人给开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