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正式开学。
似乎和上学期一样,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至少林晓娇变得很忙。
忙到没时间去想另一个城市的他。
她主动联系了朱跃辉,接了早前顾霆峥的提议。
不是闲的,不是有多大理想抱负。
单纯的只是想,了解他。
了解他的世界。
“晓娇,这是这个月几家公司的背调材料,需要翻译提炼。”朱跃辉拿出来一叠资料。
他们在第一次见面的中式庭院,萃园。
林晓娇是最近才知道这里是tZ集团在江城的临时办公点。
tZ集团,听名字也知道和顾霆峥有关。
tZ的注册地在Y国,国内目前才刚刚开始有资本进入,tZ还没在国内注册。
“跃辉哥,你们有专业的团队,为什么还要我来过这些资料?”
林晓娇没有拒绝,但选择问出疑问。
“作为决策者需要从最基本的资料了解起,看的多了,有些东西你自然就懂了。”朱跃辉把林晓娇当徒弟带。
“我是学师范的,不是学金融的。”而且她也没想换专业。
“嗯,不需要你懂太多,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老大说了,你凭直觉就行。”
风投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只能靠玄学和直觉。
朱跃辉摊手,实际上某人的原话是:随我家小姑娘玩,高兴就好。
敢情tZ这么大的盘子就由着小嫂子随便玩玩?不过,想玩垮tZ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吧!看在‘高工资’的份上,我继续霍霍你们。”
林晓娇也不再纠结,她的外语水平分析财报什么的还很吃力,要学的还很多。
按照顾霆峥的吩咐,朱跃辉将阿泰从深城调了回来,继续跟着林晓娇。
当然不是跟着去上学,而是给她当司机,当跑腿的,传消息的。
平时阿泰就住在萃园,随时待命。
林晓娇最开心的是顾霆峥托了大关系,弄回来的一辆带着空调的奔驰。
纯进口,挂着外事牌照。
林晓娇在意的只有有空调这一点,就够了。
电话里,顾霆峥仿佛是说芝麻大的小事情一般。
【嗯……喜欢就好……总要慢慢交家底的……是吧?顾太太……】
即使已经习惯了顾霆峥有时候的不正经,林晓娇还是被撩到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
因为接了tZ的工作,经常要和朱跃辉团队沟通交流,大部分时间,林晓娇住回了家属院。
住在绝对安全的大院里,他放心。
有独立的空间,她喜欢。
林晓娇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学习节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烦恼还是有的。
太招摇了。
即使再小心,也会被人看到豪车接送。
这学期,她在学校已经够低调的了。
绝对实力,让她低调不了。
大一学年度的综合成绩,毫无意外又是第一名。
拉仇恨的。
所以,学校的好些个活动她都推了。
降低存在感。
但即便如此,她也能偶尔捕捉到同学间窃窃私语和投来的复杂目光,羡慕有之,嫉妒亦有之。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蒋文娣都慢慢疏远了她。
小萝莉周芸芸自然不会,咳咳,她现在都快成了半个林家人了。
林晓娇逗她的时候,都会喊她“大嫂”。
至于一个暑假,她和自家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都守口如瓶。
但几天一封信的频率,着实让人闻到了恋爱的酸腐味。
“大嫂,我家大哥又给你寄‘家书’了么?有没有提到小妹我?”
上课之前,林晓娇一个探头,吓得周芸芸忙合上了手里的信纸。
“要死了,你还拿我开玩笑!”周芸芸害羞的收了信,忙转移林晓娇的注意力,“你最近课一上就走,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件事。”
原来是大学生辩论会选拔赛报名开始了。
“不参加不参加。”林晓娇连连摆手,这倒不是她推辞,而是真不擅长。
“胡国志都报上了,你不试试?”在周芸芸眼里,林晓娇无所不能。
林晓娇双手交叉,打了个大叉叉,“你知道我现在很忙的。谁爱去谁去呗。”
“哼,傲的!搞得别人的资格都是她不要才得到的。”有人小声议论着。
林晓娇充耳不闻,习惯了。
这个话题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差点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
林晓娇正式参与了tZ的一个小项目,收购港城一家电器公司。
她连续研究了好几天的资料。
这两天都没去萃园,也就没要阿泰过来接她。
有一份资料她总觉得有问题,下课了没立即离开,在教室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字眼。
连周芸芸喊她一起吃饭都没去。
“我忙完了直接回去,你不用管我。”
终于,林晓娇摸出了头绪,中英文资料中一个关键的数据,在不起眼的地方表述完全不一样。
相差了十个点。
如果签了,就是阴阳合同。
林晓娇一阵发寒。
这家电器公司在玩他们。
顾不得其他,林晓娇收好资料,骑上自行车,准备赶到萃园去。
深秋的夜晚,骑着单车还是比较冷的,林晓娇骑得并不快。
学校距萃园有些距离。
咬咬牙,林晓娇拐进了一个小巷子,抄近道。
“哟,谁啊?!这么不长眼!”
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自行车猛地刹住,林晓娇心头一紧。
借着巷口微弱的光,她看清了来人——徐德友。
阴魂不散。
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浑身酒气,眼神浑浊而充满恶意。
林晓娇心下骇然,握紧车把就想调头。
“想去哪儿啊?林大小姐。”另一个声音从她身后的巷口响起,堵住了她的退路。
是胡国志。
这两人怎么混到了一起。
他看起来比徐德友清醒些,但眼神里的阴鸷和某种疯狂的兴奋,让林晓娇感到更深的恐惧。
他手里还拎着个啤酒瓶。
前后夹击,深巷无人。
林晓娇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徐德友,胡国志,你们想干什么?让开!”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
“干什么?”徐德友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逼近。
“今天怎么没有豪车接送,你的金主呢?怎么又换了?看不上我这个旧情人了?”
“就是,”胡国志也走上前来,语气酸涩又愤恨,“辩论赛你不屑参加,才轮到我们这种下等人,是不是觉得我们都特低级,配不上您的高贵身份啊?”
“啊呸!你一个被男人玩的货色,你傲什么傲?”
酒精放大了他们的怨毒和自卑。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让开,我有急事!”
林晓娇明白自己此刻处于弱势。
不敢有更多的语言刺激。
强迫自己冷静。
她试图冲过去,却被徐德友一把推了回来,自行车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急事?急着去陪哪个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