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躺稳,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再潜入空间查看一下那几颗种子是否已发芽。
异变突生!
颜坞忽然双臂收紧,毫无预兆地将她狠狠搂进怀里!
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的脸颊按在他胸前。
池菀顿时觉得胸口一闷。
“轻点!太紧了!我快闷死了!”
她艰难地开口。
颜坞却没有完全松手。
他只是稍微调整了姿势,手臂依旧环着她。
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就这样,再松就没用了。”
“万一半夜我又犯病……你跑得掉吗?”
话没说完,池菀却瞬间明白了。
她可不想重新经历一次那种混乱。
而且,耽误行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她放弃了抵抗。
安静地伏在他怀里,随后缓缓闭上眼。
重新探入那个属于她的神秘空间。
刚一进入,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眼前景象与之前截然不同!
原本只有十几平米的狭小区域。
如今竟扩展成了一个约莫四十米见方的开阔地带。
原先只有一小撮的黑土。
现在竟蔓延开来,覆盖了近三分之一的空间地面。
而在那块她亲手埋下蜜浆果种子的地方,一点嫩绿色的小芽正悄然钻出土壤表面。
更让她惊喜的是灵泉的变化。
现在的。泉水流量明显增大。
池菀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跳不由加快。
这变化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难道是因为刚才她引入了外面那干净的清水?
还是……
因为那个吻?
不管是哪一样,反正地盘变大总是好事。
地盘的扩大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
也代表着未来的希望更加踏实。
她可以开辟出更多耕地,种植不同种类的粮食作物和药草。
而颜坞,察觉到她终于放松身体。
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抗拒,也不再试图挣扎逃离。
反而往他怀中靠了靠。
他的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一瞬间,属于人类的情感压过了兽性的暴戾。
他低下头,静静看着怀中女孩熟睡的模样。
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轻柔得不像从前那个杀伐果断的他。
那时的他,眼里只有生存与厮杀。
如今却愿意为了一个人,放下戒备。
角落里站着的欧言和陆圪,目睹这一幕,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想上前,又不敢贸然打扰。
想出声提醒,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这么让他抱着睡着了?
一个不久前还在暴走边缘雄性,竟然就这样安静地抱着一个少女?
而且少女看起来毫无防备。
可刚才颜坞才失控一次。
那种状态下的他,连身为同伴的他们都本能地退避三舍。
她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真的不担心下一秒就会被他掐住脖子丢出去吗?
两人盯着池菀那副安然入睡的样子,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她的小脸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实在搞不懂,她到底图个啥?
图一时安稳?
还是单纯天真到了无知的地步?
虽然知道兽印在约束着颜坞。
但看他刚刚发狂完,气息还未完全平复。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她却还能安心依偎在他怀里。
这份平静,到底是出于无知者的无畏。
还是另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底气?
其实池菀根本没睡着,她的意识还继续在空间里来回转悠。
她在黑土地上走了一圈。
忽然注意到墙角堆的兽肉、野果。
那是在几天前猎队归来时随手收进来的东西。
没想到现在一看,居然还湿漉漉的带着水汽。
果子皮也是水灵灵的,没有一点蔫皱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池菀心跳猛地加快了几分。
不是简单的储物功能,而是具备类似低温恒湿保存的效果。
这意味着所有易坏的食物都能长久留存!
池菀差点在心里蹦起来欢呼。
有了这本事,以后猎再多的野味、采再多的果子都不用愁坏掉的问题了。
下雨天也不怕断粮了,就算连续半个月无法外出觅食。
也能靠着库存稳稳度过。
甚至还能拿这些存货去别的部落换工具、布料、盐巴。
那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极为稀缺。
一块粗盐就能换来一把石斧。
而一整袋风干的鹿肉或许能换一整匹手工织布。
只要经营得好,搞不好真能攒出一笔家底。
她越想越美,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未来生活的画面。
不自觉地,她笑出了声。
连现实中靠在颜坞胸前的脸颊,都透出一点笑意。
颜坞低头时,正好捕捉到她脸上的这一抹笑。
那一瞬间,颜坞的心狠狠抖了一下。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记忆中的池菀总是冷着脸。
可现在,这份温柔却如此真实地展现在他面前。
回想晚宴上,一群鹿族的雄性围着她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他当时心里憋着一股气。
那些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
那一刻,颜坞的手几乎攥紧了酒杯。
如今想想,就是不想让别人碰她、看她、打她的主意。
那种强烈的占有欲悄然滋生。
如今的她,几乎满足了一个雄性心中对理想伴侣的所有期待。
她再拒人千里,反而学会低声细语。
这样的改变,让许多曾对她敬而远之的兽夫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如果能这样,别再变成过去那个冷淡的样子。
或许,一切都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愿意放下曾经的恩怨,守在她身边一辈子。
只要她不再逃开。
念头刚冒出来,他就不自觉地低下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亲了一下。
那动作特别轻。
池菀早就睡熟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幕,正好被几个兽夫瞧了个正着。
陆圪心里五味杂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想啥。
只觉得颜坞仗着发情期劲儿。
对池菀越来越亲近,看得他有点不舒服。
可他又无法开口指责。
毕竟谁又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呢?
欧言眉头轻轻皱起。
他看出来了。
颜坞动了真心。
那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兽性驱使下的短暂迷恋。
而是真真切切地,开始在意一个人的感受。
隳鸢却在心里冷笑。
颜坞平时挺精明一个人,怎么现在连雌性这点小把戏都识不破?
她划破了他的脸,伤的是他最在乎的容颜。
留下的疤这辈子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