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哥，这道题我不会……能不能教我？”
引得一群人哄笑不止。
更糟的是，这事因为主角是陆羽，而飞快传遍了整个学校。
不到半天，从高一到高三，都在议论纷纷。
不少人三五成群地堵在她们班门口。
只为了亲眼瞧瞧那个“妄想啃校草的肥猪”，到底长什么样。
当盛初夏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一整天积压的害怕、羞耻和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她淹没。
她站在玄关处，连换鞋的力气都没有。
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却还是咬紧牙关忍着没哭出来。
就在这时，她看见盛佳琪正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跟爸妈聊着学校的事。
一瞬间，她心里那根早已绷到极限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猛地把书包甩到地上，几步冲过去，就要去抓盛佳琪的衣领。
手指刚伸出去，就被旁边的盛父一把拦住。
“你疯了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他怒吼道，脸上满是厌恶。
憋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彻底崩塌。
盛初夏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滚烫地划过脸颊。
她颤抖着嘴唇，指着盛佳琪，声音嘶哑。
“盛佳琪！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害我！那本子是你拿的，对不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别人看到！”
话音未落，盛佳琪马上露出一副比她还难过的表情。
她怯生生地低下头，小声啜泣着说。
“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陆羽哥啊……都怪我太关心你了，怕你忘带笔记本影响学习，才拿了它去找他问作业的。我没想到……他会翻开看……我真的不知道……”
“放屁！”
盛初夏红着眼。
“我的本子明明放在衣柜里！你根本不是不小心拿的！你就是存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越说越激动，手指直指盛佳琪的脸，全身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可话还没说完，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猛然响起。
盛母站得笔直，手还停在半空中，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闭嘴！你还嫌不够丢脸？现在陆羽亲自打电话来家里，说了情况。他说，以后不会再给你补课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撒泼？”
盛初夏愣住了。
她没想到，陆羽会直接找家长说这件事。
这种公开的切割，比当众嘲笑更让她窒息。
她猛地看向盛佳琪。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甜美乖巧的女孩，眼下楚楚可怜地低着头。
可就在那一瞬间，盛初夏分明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得意。
“滚回你房间去！”
盛父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再闹一次，书也别读了。你以为我们还想供你这种丢脸的东西上学？”
盛初夏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悲伤，只剩下无边的寒冷和绝望。
她不能不读书。
那是她唯一的出路。
从小到大，她拼了命地学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家。
可现在，连这条路也被威胁着要斩断。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终于松开了紧绷的神经。
身体无力地顺着门板滑落，瘫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她断续的抽泣声在墙角低回。
她没有注意到，放在地上的那台破旧手机，突然间亮了起来。
手机自动解锁，图标飞快跳动，径直打开了那个游戏App。
加载进度条一闪即逝。
登录画面刚刚显现，屏幕上便猛地弹出一条金色提示框。
‘恭喜！您的游戏账号等级已成功达到5级，现已为您解锁全新语音通话功能。请注意：每次通话时限为3分钟，超时将自动中断。（特别提示：该功能正处于测试阶段，下次可用时间将由系统随机决定，敬请留意。）’
紧接着，屏幕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红色按钮。
更诡异的是，屏幕下方的文字输入框开始自行跳动。
字符一个接一个浮现，仿佛有人正用看不见的手指在敲击键盘。
【连接已建立，等待回应……】
另一边。
桑泽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坠入深渊。
他靠在舱室角落的木板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撕裂般的痛楚。
这本该只是一次寻常的赶路任务。
哪知半路杀出三个蒙面黑影。
他们轻功极高，在夜色中悄然潜入他的舱室。
对方目的非常明确。
“交出那幅春宫图，饶你不死。”
桑泽冷笑，唇角溢出血丝。
别说那幅古画早已被他以秘法炼化，融入灵魂深处。
单论他身为龙族直系后裔的身份，岂容几个无名之辈威胁勒索？
于是他反抗了。
敌人三人，皆为练气三阶左右的体修。
筋骨强健，气血旺盛，出手如雷霆万钧。
而他，不过刚刚引气入体不久，勉强跨入练气一阶门槛，修为差距悬殊。
战斗之初，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接连击中数次。
但他有龙族天赋，身躯恢复力远超常人。
哪怕被打到濒死，也能靠着本能反击。
他借着一道雷符引爆时机，趁敌分神，猛然扑出，用匕首刺穿其中一人咽喉。
又在闪避拳风的刹那，以指为剑，点中第二人命门穴，使其当场瘫倒。
最后一位见势不妙欲逃，却被他拼尽全力掷出的飞针钉穿脚踝。
翻身倒地时，已被斩去头颅。
战斗结束，尸体横陈。
桑泽也几乎油尽灯枯。
他倚着船板喘息，手臂上布满深可见骨的爪痕。
寒意从四肢蔓延至心脏，体温在迅速流失。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不是那部关乎命运的功法传承。
而是她的脸。
那个总是安静地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伸手抚摸他头顶龙角的女孩。
好想再让她摸摸他的角啊……
那种温暖的触感，好像能驱散所有孤寂与疼痛。
他曾说过，龙角极其敏感，唯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触碰。
而她，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这么做的凡人女子。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一瞬，心口忽然剧烈一震。
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契约印记，在生死边缘被强行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