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天身体上不上来的不舒服,
她躺在了沙发上,浅眯了一会,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
在梦里面她好像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白光中,直直的前方有着一个出口,可是看不清另一头到底是什么。
刹那,突然一个强烈的光,从她眼前照来,女孩被被迫禁闭双眼。
等到染清再次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到了一个病床上。
“清清,你终于醒了。”
最先看到的是一直守在染清身边的程砚秦,男人的眼眶乌黑,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看到染清清醒过来,嘴角有些微微发颤。
他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女孩,自从车祸后,她不知道躺在病床上很多天,
明明身体任何机能都没有问题,可是却一直清醒不了。
病床上的女孩看着,程砚秦这般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是穿回来了。
回到刚刚出车祸的那个时候了。
程砚秦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没有说话,转头走出了病房。
“我去叫医生。”
声音冷的像病房的墙壁,他没有再看她,在他转身时,她清楚的能看到他握紧的拳头,指尖泛白,几乎要掐出血水。
可脚步没有停留半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染清,仿佛刚刚的那一瞬的担忧是出现的幻觉。
自从染清昏迷的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很多,他只不过是个害人精罢了,哪来的真正的幸福。
从小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的离开他,他不能再在染清的身边了,
房门关上,留给染清的是一个冰冷的病房,她盯着天花板上的输液架,最后几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落下,砸在手臂上,远不及心里的冰凉。
她这是怎么了,刚刚程砚秦的腿已经站了起来,就说明他们两个的约定已经结束了。
在刚刚她看到程砚秦没有再坐轮椅直接站起来的时候,心里虽然有些震惊,但还是很快能接受了下来。
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医生,只是,他们似乎这场合约是要结束了吗。
没过多久护士推着治疗车来到了病房,可怎么也都见不到男人的身影。
护士看着刚睡醒的染清,眼里充满着难以言表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给染清扎针。
片刻后,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病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很轻,却带着刻意拿捏的优雅。
染清缓缓看过去,视线精准落在白玉兰身上她穿着香槟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珍珠胸针,连头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
身后跟着的染思思则是一身粉色蓬蓬裙,手里拎着印着甜品店logo的纸袋,两人站在病床前,像两簇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艳色。
看着两人的衣着打扮不知道的以为是来参加时装秀呢,
“醒了?”
白玉兰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了吗”,她走到床头柜旁,将一个白色信封放在上面,指尖划过信封边缘,留下一道浅痕,
她本不想来看这个贱人,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在染雷东眼里总是出岔子,
这不是来树立爱心人士,才跑的这一趟。
“程砚秦的人早上送来的,说是给你的。”
染思思凑过来,声音甜得发腻,
“姐姐,你昏迷这几天,我跟妈妈可担心了,特意给你买了芒果班戟,哦对了,医生说你刚醒不能吃甜的,只能先放着啦。”
她说着,把纸袋往信封旁推了推,眼神却瞟着染清的脸,等着看她露出脆弱的模样。
染清没接话,先扫过那个纸袋她刚被接到染家的时候,也就是吃芒果过敏,昏倒,半夜被女佣发现,救护车拉她到医院的事没人不知道,
准确的说芒果过敏的事,家里人没人不知道,染思思这话,分明是故意的。
她抬眼看向白玉兰,声音没什么起伏:“他没说别的?”
“能说什么。”
白玉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对着镜面整理鬓角,
“只说让你自己看信封里的东西,其他的没提。倒是你,出这么大的事,程家那边多少会有闲话,以后行事还是稳重些好。”
这话听着像叮嘱,实则藏着暗讽暗讽她不懂事,给程家添了麻烦。
染清心里冷笑,刚来的时候她就是被这副“为你好”的姿态骗了,以为白玉兰真的关心她,
直到后来才知道,这女人看似根本不管她的事情,但却总在父亲面前旁敲侧击,说她,
“性子太烈,一步步让染雷东失去了好感”。
她伸手拿起那个信封,指尖没碰封口,先看向染思思:“芒果班戟你自己吃吧,我过敏。”
染思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软下来:“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忘了!都怪我太着急想让你吃点好的了。”
白玉兰放下镜子,看了染思思一眼,示意她别再多说,转而对染清道,
“信封里是银行卡和离婚协议,程砚秦的意思很清楚,你早点签了,对彼此都好。”
“离婚协议?”
染清终于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
离婚协议上“程砚秦”三个字签得利落,笔锋却有些发颤,银行卡背面的“密码是你生日”字迹很轻,像是怕用力会划破什么。
她捏着纸张的指尖没抖,反而笑了一声:“他倒真会选时候。”
这笑声让白玉兰皱了眉,
“你这是什么态度?程砚秦愿意给你一张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想想,你跟他结婚这段时间,除了给他添乱,还做过什么?现在他要离婚,你该知足。”
“添乱?”
染清抬眼,眼神冷了下来,“我车祸住院,是我故意的?我守着程家的规矩,处理家事,是我添乱?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活着,就是给程砚秦添乱?”
她的话掷地有声,病房里的空气瞬间沉了下来。
染思思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小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呀,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染清打断她,目光落在白玉兰身上,
“为我好,就不会在我昏迷的时候,跟爸爸说程砚秦怕是要变心了,清清以后怕是要吃苦,
为我好,就不会明知我过敏,还让思思买芒果班戟过来。白玉兰,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