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听过最近实验班发生的事情,见她来问自己,猜测也是想让聂凌希早点走,余光扫过下面做题的聂凌希,沉声道:“校方那边的意思是按规章办事,不出意外的话是去高三末班吧。”
溪可遇眼珠子一转:“也不是非走不可吧,都来这么久了,就留下来呗。”
秦朗点点头,反猛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眼中流露出惊异:“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溪可遇干笑两声,转身走下讲台开始巡视。
秦朗颇为无语地翻了白眼。
写了十几分钟,聂凌希放下笔甩了甩左手,盯着卷子,嘴角带笑。
溪可遇站在身后,偏头看到卷子上的内容,瞳孔震颤:‘闹呢?受什么刺激了吗?这字什么情况?’
她怎么记得聂凌希写字挺好看的,记错了?
聂凌希举起手站起身:“报告,交卷。”
众人闻声齐齐抬头望向聂凌希。
秦朗看了眼手表,蹙眉提醒:“这才开始十五分钟,聂同学,我建议你再看看,题难,也不是写不了。”
聂凌希眨了眨眼,无视掉他的话,自顾自道:“秦主任,不能提前交卷吗?”
秦朗一时无言。
其他班只能考试快结束半小时才能交,但实验班可以随时交。
聂凌希又看向溪可遇:“溪老师,我交卷。”
溪可遇嘴角扯了扯:“不,不再写点了?”
“写累了。”聂凌希说完把卷子塞到她手里,转身绕过桌子离开了考场。
溪可遇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开后门什么的,再也不要做了,呜呜呜。’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卷子,字迹潦草的让人头大,卷面分都给……忽然她觉得哪里不对,眯眼近看。
普通考卷一天考了三门,聂凌希几乎都只用了二十分钟交卷,实验班同学都以为她放弃了。
下午五点半,考完试高三提前放学,三三两两的学生聚集在一堆探讨此次考试,话中三句不离聂凌希,有些班级的学生甚至在押她最后会去哪个班级。
“高三末尾班无疑,这还是她花钱才能进得好吧。”
“听说每一门只考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我连三分之一都没写完。”
“别说三分之一了,光作文我都不止二十分钟好嘛。”
“自暴自弃,看得出来她是真不会。”
“蓝洋现在也开始为权势低头了。”
“哪里不是为权势低头,只是这次比较明显而已。”
乔嫚嫚瞪了眼路过的几个人,转头无奈道:“今天题确实难,你别灰心,后面多多努力就好了。”
聂凌希眉眼微弯,笑意却不达眼底:“有被安慰到。”
乔嫚嫚感觉她在敷衍自己,但找不到证据。
突然,敞开的校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整个校园随处可见的红外线扫荡,警报声从四面八方传出,刺耳尖锐让人无法忽视,黑衣保镖把进出学校的路全部堵死,就连高空也有,高三生们惶恐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这一幕,有胆小的互相抱在一起。
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场景。
徐莱瞌睡全无,瞳孔睁大,猜测道:“有不法分子闯入校园了?”
“错了,是今天考题泄露了。”乔嫚嫚往前走一步道出真相,她面色凝重:“谁这么大胆子偷考卷?”
聂凌希眼睫轻颤,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状似不知道:“偷考题被抓住是什么惩罚?”
“惩罚?”徐莱想了想:“轻则记过,重则开除学籍,但还是要看偷考题的是谁,要是外院的惩罚更重,可能涉嫌泄露学校机密,坐牢也有可能。”
乔嫚嫚:“上一个偷考题的至今连带孩子都无法再进入蓝洋,哪怕那孩子有极高天赋也不行。”
说着乔嫚嫚往前走了一步:“现在还有人会傻到偷考题?”
下一秒,四周警报声消散,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缓缓传遍校园。
“请各位高三学生重新回到班级坐好,各个班级主任留守班级,现发现有同学偷题泄题,在没有调查清楚前高三所有学生以及老师不准离开蓝洋一步,已命人调取监控,如偷题者愿改过自新,我们将从轻处罚。”
徐莱:“我勒个豆,校长回来了。”
“马上放寒假了,校长回来也正常,我们先回班级吧,溪老师在群里喊了。”乔嫚嫚边说边拉着聂凌希一起走。
刚随人群走到实验楼下,三名黑衣保镖小跑着来到聂凌希三人面前,一同回来的实验班学生齐齐往旁边靠。
徐莱、乔嫚嫚一脸懵。
聂凌希眸底笑意一闪而过。
“聂同学,有人举报你在考试期间多次进入老师办公室,请跟我们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众人见此情形,纷纷开始猜测,觉得是不是聂凌希偷了考卷,不然保镖找她干什么?
“答题那么快,原来是偷题啊!”
“没本事就走邪门歪道,这种人留在蓝洋简直就是污点。”
“同样是聂家的孩子,看看一班的聂锦珩和聂萱依,再看看她,不会就偷。”
“二十分钟写完,我怕她抄都抄不明白,笑死。”
“赶紧带走,丢人现眼。”
“实验班现在可真是出名咯。”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聂凌希瞥见人群中看戏的聂锦珩、聂萱依两人,心中冷笑,面上攥紧书包带子温声否认:“谁举报的?我今天并未去过老师办公室。”
黑衣保镖:“是否去过,先跟我去校长办公室,校长看完监控自会定夺。”
聂凌希目光扫向四周,睫羽轻颤,眼眶一瞬红润泛着晶莹:“我可以去,但我真的没有去过老师办公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诬陷我,我只是想听父亲的话好好上学,为什么都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嗓音稍哑,音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一时之间,那些议论的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起来好像也不像偷偷摸摸的。”
“她都这么说了,不会真是有人诬陷吧?”
“谁会诬陷她啊?而且这种事情是很好诬陷的吗?”
“她还是挺可怜的,离家十几年好不容易回来,进了蓝洋还被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