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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凡那句“带你去考场”的承诺,如同在乔英子混沌黑暗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颗启明星。

虽然光芒微弱,却清晰地指引了一个方向,瞬间压过了那几乎将她吞噬的、对高考的原始恐惧。

她依旧被困在虚弱无力的躯壳里,依旧被沉默的枷锁束缚,但那双曾只剩下绝望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微弱却执拗的光——那是一种名为“目标”的东西。

承诺生效的第二天,乔英子的康复训练就被注入了全新的灵魂。

当康复师再次将那支加粗的、旨在帮助抓握的练习笔放入她掌心时,她不再是被动地、茫然地任由摆布。

她的眼神紧紧锁定在那支笔上,眉头因极致的专注和用力而深深蹙起。全身残存的气力似乎都涌向了那只虚弱不堪的手。

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几乎无法形成合围,笔一次又一次地从她指间滑落,敲击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令人沮丧的声响。

一旁的宋倩看得心都揪紧了,恨不得上前帮她握住,但最终还是强忍着,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她知道,女儿正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拼命地去抓住那根唯一的、能将她拉出深渊的绳索。

汗水很快浸湿了英子额前细软的头发,呼吸也因为用力而变得急促。但她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眼神里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终于,在她几乎要脱力的时候,颤抖的手指艰难地合拢,将那支笔虚软地、却确确实实地握在了掌心。

“成功了!英子!”康复师惊喜地低呼。 宋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那是喜悦的泪,更是心疼的泪。她看到女儿因为这一个微小的成功,苍白的脸上竟然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坐起来”成了下一个需要攻克的堡垒。

电动摇床缓缓升起背部,带来的体位变化和眩晕感让她不适地闭上了眼,纤细的眉头再次锁紧。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流露出抗拒,而是艰难地、用自己的手臂支撑在身体两侧,尝试对抗着那种无力感,一点一点地主动配合着抬升。

每一次成功的独坐,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都需要她耗费巨大的精力,结束时总是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却让宋倩和乔卫东在背后红着眼圈,偷偷地、用力地握住彼此的手,从对方那里汲取力量和希望。

最艰难的是重新学习站立和行走。她的双腿肌肉萎缩,虚软得像是失去了所有记忆,连支撑自身的重量都变得遥不可及。在康复师和乔卫东一左一右的全力搀扶下,她颤抖着,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次又一次地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那双陌生的腿。

迈出一步,需要酝酿许久,需要调动全身的意志去对抗颤抖和绵软。摔倒、被扶起、喘息、再尝试…汗水无数次浸透她的衣服,在地板上留下零星的水渍。但她眼中那簇火苗从未熄灭。她不是在练习走路,她是在一步步地、艰难地走向那个与方一凡约定的地方,走向那个她必须亲自去解开的心结。

那张曾经堆满试卷和复习资料的书桌,再次成为了她最重要的战场。

宋倩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推到书桌前,铺上雪白的纸,摆好笔。乔英子会用那只刚刚重新学会握笔的手,开始日复一日、沉默而笨拙的练习。

最初,纸上只有无法控制的、歪歪扭扭的、如同鬼画符般的线条,显示着大脑与手指之间联系的断裂和混乱。慢慢的,那些线条开始收拢,出现了一些模糊的、依稀可辨的轮廓,像是某个字的偏旁部首。

一周后,她已经能极其缓慢的、一笔一划的、像雕刻一样写下自己的名字——“乔英子”。

字迹巨大,结构松散,笔画时而重叠时而分离,“乔”字的撇捺歪斜,“英”字的“央”写得像个“史”,“子”字的弯钩直接飞了出去。幼稚得像幼儿园孩子的作品,但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蕴含着主人全部的心力和惊人的意志力。

她写坏了,就默默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纸篓,然后换一张纸,继续写。

她写得最多的,是“高考”和“方一凡”。 写“高考”时,她的表情总是格外凝重,嘴唇抿得发白,像在对抗着什么无形的压力。 写“方一凡”时,她的笔触会稍微放松一点,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柔软和依赖。

沉默是她此刻唯一的语言,笔尖与纸张沙沙的摩擦声是她全部的心声。

她正在用这种近乎苦行僧般的方式,一点一点地重新拼凑那个被击碎的自我,笨拙地修复着与这个世界的连接,并为那个沉重的约定,做着最虔诚的准备。

然而,她的声音依旧被牢牢锁在深处。无论宋倩和乔卫东如何温言鼓励,如何试图引导她发出最简单的音节,她都紧抿着嘴唇,倔强地保持着沉默。

那场冰冷的溺水似乎不仅冻僵了她的身体,也冻结了她的声带。焦虑和创伤化作了这具沉默的铠甲,将她与外界的安全区彻底隔开。

方一凡闭关冲刺的这一周,对乔英子来说,是漫长而纯粹的。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意志都投注在了复健和写字这两件事上,外界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吃得很少,睡得很浅,大部分时间都在重复着枯燥而痛苦的练习,唯一的盼头,似乎就是日历上那个被红圈标记的日子。

宋倩看着女儿如此拼命,心如刀割,却不敢阻拦。她只能变着法地给她补充营养,在她累极睡去时偷偷帮她按摩肿胀的手臂和双腿,然后对着那张写满歪扭字迹的纸,默默流泪。

乔卫东则负责对外联络,谢绝了几乎所有探视,全力为女儿营造一个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修复环境。

家,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修道院,而乔英子,是里面最虔诚也最痛苦的修行者。

闭关第七天的下午,距离高考还剩整整一周。

方一凡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到了极限,无数的公式、单词、文言文像一锅煮沸的粥,在他脑海里翻滚搅动,几乎要溢出。

强烈的窒息感迫使他扔下了笔,他迫切需要一点真实的、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的东西。几乎是凭着本能,他鬼使神差地走出了房门,一步步上了楼。

他站在乔英子的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推开。

夕阳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慷慨地洒满房间,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金边,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静谧得让人心安。

乔英子端坐在书桌前,脊背挺得笔直,瘦削的侧影在光影中勾勒出一种既脆弱又异常坚定的轮廓。她正深深地低着头,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在桌面的方寸之间,以至于没有听到他推门的细微声响。

方一凡放轻脚步,怕惊扰了她,慢慢走近。

他看到她手下压着的是一张小学生用的田字格纸(是宋倩特意找来的,为了帮助她规范字形)。

她握着的,已经不再是那支蠢笨的康复练习笔,而是一支普通的黑色中性笔——这意味着她手的抓握力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她的握姿依旧显得有些僵硬,指节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泛白,但整个动作是稳定的。笔尖在格子里缓慢却坚定地移动,留下清晰的深色墨迹。她在写“方一凡”三个字。

写得依旧很慢,笔画顺序甚至有些错误,“一”字写得歪歪扭扭,“凡”字的点儿力道没控制好,洇开了一个小小的墨点。但比起一周前那如同抽象画般的字迹,已是天壤之别。

至少,每一个字都能毫不费力地清晰辨认出来。

她完全沉浸在书写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方一凡的心又酸又软,涨得发疼。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屏息凝神,看着她一笔一画,无比认真地写完最后一个笔画。

她似乎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微微塌下紧绷的肩膀,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手想去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就在她抬手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终于瞥见了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猛地转过头。

是方一凡!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逆着光,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暖的金色光晕。

一周不见,他好像清瘦了些,下颌的线条更加清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一周的分离,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那股熟悉的、让她安心和依赖的气息,隔着空气清晰地传递过来。

乔英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他,握着笔的手僵在半空。

方一凡看着她这副懵懂惊愕的样子,心头软得一塌糊涂。他走上前,自然地蹲在她身边,让自己的高度低于她,目光落在田字格纸上那个洇了墨点的名字上,嘴角扬起一个戏谑又温柔的弧度,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碎了她。

“哟,乔大学霸,偷偷练我名字呢?写得不错嘛,比我自己签名的艺术体好看多了。”

他的语气轻松带笑,试图驱散这突然凝滞的空气和她眼中的惊诧。

然而,预想中的点头或摇头没有到来。

乔英子只是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紧接着,她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地颤抖起来,鼻翼翕动,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积蓄起一层晶莹的水光,越聚越多,摇摇欲坠。

方一凡吓了一跳,顿时慌了神,那点故作轻松的笑容瞬间消失,“怎么了?是不是写太久手疼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不该突然进来吓你的…” 他手足无措地四处张望,想找纸巾,语气里满是懊恼和担心。

就在他慌乱地站起身,准备去叫宋倩的时候,一个极其嘶哑、微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又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被强行转动的声音,艰难的、一字一顿地、从她颤抖的唇间挤了出来:

“.......方......猴......儿......你......怎......么......来......了?”

声音模糊不清,气若游丝,断续得如同坏掉的磁带,却真真切切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带着疑问的句子!

它打破了房间里长达数月的绝对沉默,清晰的、微弱的,落在了夕阳温暖的光晕里。

方一凡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所有动作僵在半空,眼睛猛地瞪到极致,巨大的、无法言喻的震惊和狂喜如同高压电流般窜过他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剧烈的头皮发麻!

她说话了!

她说话了!

她真的说话了!

她为他说话了!

他猛地转回身,蹲下来,几乎是扑到她的椅边,急切地对上她那双此刻蓄满泪水、带着委屈、依赖和付出了巨大努力的眼睛。

一周的分离,一周近乎残酷的刻苦练习,所有积压的思念、恐惧、渴望和那份沉重的约定,似乎都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冲破了那沉默的、厚重的冰层!

方一凡的鼻腔一酸,眼圈瞬间红透,喉咙被汹涌的情绪堵得发痛。

他努力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哽咽,咧开一个大大、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得厉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想你了啊,笨蛋。下面快闷死了,上来充充电。”他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极其轻柔地碰了碰那张写满他名字的田字格纸, “看来...看来充电效果真好,我们英子......都会兴师问罪了。”

乔英子的眼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划过她苍白消瘦的脸颊。

但她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激动得像个傻子一样的男孩,嘴角也努力地极其缓慢地,对抗着肌肉的僵硬,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却无比清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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