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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沙沙”声如同催命的符咒,在寂静的雪谷中显得格外刺耳,越来越近,直逼冰洞而来。萧景琰背靠冰冷的洞壁,握紧手中那根临时充作武器的尖锐冰凌,因用力而指节发白,伤口处的剧痛在这一刻仿佛被高度紧绷的神经压制了下去,只剩下全神贯注的警惕和一股与敌偕亡的决绝。

来了么…守灯人的走狗,还是北狄的苍狼?他看了一眼身旁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影十一,心中一片冰凉。也罢,能多杀一个,便算一个!

脚步声在洞口外停下,似乎是在观察。紧接着,藤蔓被小心翼翼地拨开,一道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动作轻盈利落,带着一种常年生活在雪域特有的谨慎。

然而,映入萧景琰眼帘的,并非预想中身着白衣、面容诡异的“雪魅”,也不是披着狼皮、凶神恶煞的北狄士兵,而是一个……身材瘦小,裹着陈旧兽皮,脸上布满冻疮和风霜痕迹,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手中握着一柄简陋的骨矛,眼神清澈中带着野性和警惕,正惊讶地看着洞内的萧景琰和影十一。

不是追兵?

萧景琰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备。在这人迹罕至、鸟兽绝迹的绝地,突然出现一个少年,本身就透着诡异。

那少年上下打量着萧景琰,目光在他破损染血的龙纹内衫(外袍早已在奔逃中遗失)和虽然狼狈却依旧难掩贵气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重伤的影十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却勉强能听懂的中原话问道:“你们…不是北狄人?也不是圣师(守灯人)的手下?”

圣师?萧景琰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少年口中的“圣师”很可能就是指守灯人。他谨慎地没有暴露身份,只是沙哑着回道:“我们…是中原的商队,遭遇了马贼和雪崩,流落至此…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似乎松了口气,但警惕未减:“商队?骗人!你们穿的不是商人的衣服,他(指影十一)身上的伤是箭伤和刀伤,马贼可用不了这么好的兵器!” 他顿了顿,扬了扬手中的骨矛,“我是这雪谷的住民,我叫石头。”

雪谷住民?萧景琰心中惊愕,这葬雪谷绝地,竟然还有人居住?

似乎是看出了萧景琰的疑惑,自称石头的少年带着一丝自豪说道:“我们雪岩族世代居住在这谷底,靠狩猎和采集为生,上面的风雪和悬崖,保护了我们不被北狄人和…圣师发现。” 说到“圣师”时,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畏惧和憎恨。

雪岩族?世代居住?萧景琰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如果真有土着居民,那意味着可能有通往外面的路!

“石头兄弟,”萧景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我的同伴伤得很重,需要救治。我们确实不是北狄人,也与那‘圣师’有仇。不知…能否请贵部族施以援手?我们必有重谢!” 他试图坐直身体,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石头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又看了看生命垂危的影十一,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族规严禁带外人进入聚居地,尤其是这种身份不明、可能带来灾祸的人…但是…

就在这时,洞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显得沉重而杂乱。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石头!你个臭小子又跑哪里去了?发现什么了?”

随着话音,几个同样穿着兽皮、身材魁梧、手持简陋武器(骨矛、石斧)的成年男子出现在洞口,他们看到洞内的萧景琰和影十一,顿时脸色一变,迅速举起武器,将洞口堵住,眼神充满了敌意。

“阿爸!熊叔!他们…他们不是北狄人,也不是圣师的手下,他们受伤了…”石头连忙解释道。

为首那个被称为“阿爸”的壮汉,面容黝黑,目光锐利如鹰,他仔细打量着萧景琰,尤其是在他染血的内衫和腰间一块掉落在地、刻有龙纹的玉佩上停留良久,脸色变幻不定。

龙纹…中原皇族?怎么会坠落到这里?还伤得如此之重?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景琰知道此刻不能再隐瞒,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努力维持着仪态,沉声道:“这位首领,朕…我乃大靖天子,萧景琰。遭北狄与守灯人暗算,坠落于此。若贵部族能施以援手,助朕脱困,他日重返朝廷,必当厚报,许你部族永镇雪谷,免赋税,通商贸!”

尽管他声音虚弱,但那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大靖天子”四个字,依旧带着一股无形的冲击力,让洞口那几个雪岩族的汉子都愣住了,就连石头也张大了嘴巴。

天…天子?!

岩刚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萧景琰,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中原皇帝…竟然落在了他们的地盘上!这是滔天的机遇,也是灭顶的危机!救了他,可能换来无尽的荣华富贵,但也可能引来北狄和圣师的疯狂报复,为整个部族带来毁灭…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就在岩刚内心激烈挣扎之际,远处隐约传来了几声悠长而诡异的狼嚎,以及一种仿佛金属刮擦冰面的尖锐哨声!

石头的脸色瞬间变了:“是雪魅的哨声!还有狼!他们…他们下谷搜索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岩刚不再犹豫,猛地一跺脚,对身后族人吼道:“快!抬起他们,跟我回寨子!动作要快,抹掉痕迹!”

他做出了决定!风险巨大,但眼睁睁看着中原皇帝死在这里,或者被圣师抓走,恐怕日后清算起来,部族同样难逃一劫!不如赌一把!

萧景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强撑着的意志一松,剧烈的疼痛和虚弱感再次袭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雪岩族的汉子们动作迅速,用随身携带的皮绳和木棍制作了简易担架,小心地将萧景琰和影十一抬起。石头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迅速离开冰洞,沿着一条极其隐蔽、被冰雪覆盖的狭窄小路,向着谷底更深、更隐蔽的方向疾行而去。

京城,皇宫。

沈清辞借太子之名下达的“勤王诏书”和周正暗中散播的“郭啸天通敌”传言,如同在已趋白热化的京城局势中投入了两块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以翰林院几位老学士和部分清流官员为首,联合了一些对郭啸天跋扈行为不满的宗室王爷,聚集在皇宫外,联名上书,“恳请”楚妃娘娘为了稳定人心,允许他们面见太子殿下,并“澄清”陛下龙驭上宾之传闻。

而另一方面,东南总督李振、燕州节度使赵匡胤等手握重兵、且与郭啸天素有旧怨的藩镇,在接到“太子监国勤王诏”后,反应不一。有的立刻点齐兵马,声称要入京“清君侧,诛国贼”;有的则按兵不动,观望风色;还有的则秘密派人入京,联络各方,打探虚实。

京城之内,暗流汹涌,谣言四起。有痛哭流涕相信陛下已死的,有坚信陛下尚在指责郭啸天散布谣言的,也有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信谁的。禁军统领沈牧压力巨大,日夜巡视,严防死守,京营之中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几个被郭啸天收买的副将蠢蠢欲动。

郭啸天面对沈清辞的反击,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手段如此老辣,竟然想将局面搅浑,引入外力来制衡他。

“好!好得很!”郭啸天在大帐中咆哮,“想召外兵入京?想给老夫扣上通敌的帽子?老夫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

他眼中凶光毕露,决定不再等待。萧景琰必死无疑,太子奄奄一息,只要控制住皇宫,杀了沈清辞和周正,造成既定事实,那些外地藩镇又能如何?难道真敢为了一个死皇帝和一个快死的小娃娃,跟老夫的五万精锐拼命吗?

“传令下去!”郭啸天厉声道,“京营内我们的人,明日卯时,伺机打开西华门!城外大军,随时准备进城!目标——皇宫!首要任务,控制太子,格杀沈清辞!”

“是!”

永寿宫,寝殿。

萧允翊在沈清辞不惜代价的医治和“九转还魂汤”的吊命下,依旧处于昏昏沉沉、时醒时睡的状态,但那条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无比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散。

沈清辞几乎不眠不休,眼窝深陷,形容憔悴,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她刚刚听完玄夜密使关于郭啸天即将发动兵变的情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压抑的天空,仿佛能听到京城内外那无形的喊杀声。

“云苓。”她轻声唤道。

“奴婢在。”云苓快步上前,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平静。

“你去将本宫匣子最底层那套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取来。”沈清辞吩咐道,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将太子殿下日常穿的几件旧衣,也找一套料子最普通、不显眼的。”

云苓微微一怔,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做了。

沈清辞又召来一名绝对可靠的老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老太监面露惊容,但看到沈清辞决绝的眼神,还是重重点头,悄然退下。

景琰,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能听到…但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了。翊儿是你的骨血,是唯一的寄托,我绝不能让他落在郭啸天手里!

她回到床边,轻轻抚摸着萧允翊滚烫的额头,泪水无声滑落。‘翊儿,如果…如果皇宫守不住了,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等你父皇回来…’

就在这时,床上的萧允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因为病痛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虚弱地看着沈清辞,小手微微动了动,抓住了她的衣袖,气若游丝地问:

“楚妃娘娘…父皇…什么时候…回来?翊儿…好想他…”

这一刻,沈清辞的泪水决堤而出。她紧紧握住儿子的小手,将脸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哽咽着,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快了…翊儿乖,父皇他…就快回来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雪岩族寨子。

这是一个位于谷底一处背风山坳里的原始村落,房屋大多由石块和冰砖垒成,隐蔽性极好。萧景琰和影十一被安置在族长岩刚的屋子里,由部族中懂得草药的老者救治。

萧景琰的伤势得到了初步处理,断裂的骨头被用木板固定,伤口敷上了雪岩族特制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草药膏,虽然依旧疼痛虚弱,但至少性命无虞。影十一的情况要严重得多,依旧昏迷,但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

岩刚坐在萧景琰对面,神色复杂。他已经基本相信了萧景琰的身份。

“陛下,”岩刚用的是敬语,但语气并不卑微,“您的伤势需要时间恢复。至于出路…不瞒您说,确实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通往谷外,但极其险峻,而且出口靠近北狄的一个小型哨站。”

萧景琰眼中燃起希望:“只要有路就好!岩刚族长,援手之恩,朕铭记于心。待朕脱困,必不负今日之言!”

岩刚叹了口气:“陛下,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出路,而是圣师…守灯人的人。他们正在谷底大肆搜索,我们寨子虽然隐蔽,但也撑不了多久迟早会被发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萧景琰眉头紧锁,他知道岩刚说的是实情。守灯人对油灯志在必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会轻易放弃搜索。

“族长对谷底地形熟悉,可知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避开他们的搜索?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知难而退?”萧景琰问道。

岩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有一个地方…被称为‘冰渊之眼’,是这葬雪谷寒气最重、也最危险的地方,据说连圣师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可以暂时躲到那里附近…另外…”

他压低了声音:“圣师之所以能驱使部分雪魅和野兽,据族中古老传说,与他手中一件能散发特殊声音的器物有关…或许…”

就在两人密议之时,石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惊慌:

“阿爸!陛下!不好了!寨子西面的暗哨发现大队雪魅,还有北狄的苍狼卫,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搜过来了!距离不到五里了!”

追兵来得太快!

萧景琰和岩刚同时色变。

岩刚猛地站起,决然道:“陛下,不能再等了!立刻出发,去冰渊之眼!石头,你去通知族人,按第三方案,分散撤离,在老地方汇合!”

萧景琰也强撑着站起身,他知道,又一次亡命奔逃开始了,而这一次,他身边不再是大靖精锐的影卫,而是一群与世隔绝的原始部族居民。

他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仿佛能穿透这千山万水,看到那座危机四伏的京城。

清辞,翊儿…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等朕回来!

“我们走!”他沉声道,目光坚定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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