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心月停止抽噎，呆了呆：
“……比绿茶还茶？……我、我不会。”
芝芝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是作家，你的书里没写过绿茶吗？”
“写过啊，可、可是我不会演。”党心月嗫嚅着。
“你忘了有个专业的演员老师？请教糖糖啊。”芝芝提醒她。
党心月想到安恬跟自己的状况差不多，叹了口气。
涂思远怕拖累她，不肯跟她复合；欧文正怕拖累安恬，也将他们的感情藏起来。
都在为对方着想。
芝芝听出她的感慨，劝她：
“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会好的。
他现在需要你，你既然去J国找他，就和他把话说清楚，别忘了去的目的。”
“他对我好有礼貌，所以我才怀疑他不爱我了，”党心月小脸一红，“我……我又不会主动。”
芝芝傻脸，笑问：
“月儿，你这么纯情的？你们之间你从没主动过吗？”
“……没……没有……”
芝芝笑得很大声。
党心月小脸更红了，恨不得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
“宝儿，你真可爱。情侣之间还管谁主动谁被动，管它那么多？太拘束的女人，男人会觉得没情趣。”
芝芝干脆现场教学，教给党心月很多花招。
党心月像开启新世界的大门，脸红了很久，终于问：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你忘了我混娱乐圈的，见过听过的不知道有多少。这才教了你几招，想学以后再教你。”
想不到，外表一本正经的芝芝竟然是大师。
党心月好奇，问她：
“糖糖跟你一起都在娱乐圈，她是不是也懂得很多？”
芝芝轻咳一声，回道：
“她？她懂的不会比我少。”
甚至还更多，芝芝心里说。
糖糖家的欧总花样多得很，常常见她身上种草莓。
嗯哼……老板家的隐私不能随便对人说。
……
党心月等情绪平复，去洗手间用冷毛巾敷了敷眼睛，看上去没那么红肿才踏出房门。
外面静悄悄的。
她下楼梯，一路没遇到一个人，十几个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走到大厅，只见涂思远坐在沙发上。
见她下楼，涂思远立即起身：“睡醒了？”
看她的眼睛微红，他忙问：
“你哭了？”
“没哭，是没休息好。”党心月故意揉了揉眼睛。
“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点饭吧？”
经他一提醒，党心月觉得肚子空空的：
“你也没吃吗？”
“嗯，我等你一起吃。”
“那……我们出去吃吧？”党心月提议。
她来到这里还没出过大门。
涂思远苦笑一下：
“恐怕不行，我被限制自由了。”
他拉高裤腿，露出右脚踝上的电子脚镣给她看。
党心月这才看到。
怪不得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衣、运动裤。
他注重形象，这些运动系衣服他以前只在运动时才会穿。
现如今，只有穿着宽松裤子，才能装得下电子脚镣。
党心月蹲下去仔细看了看脚镣，上面有一个红点不停闪烁，它在不断发射信号。
为了防止他挣脱，脚镣扣得紧贴皮肤。
党心月小心摸了摸。
“疼吗？”党心月抬头问他。
涂思远拉起她，“不疼，跟戴手表一样。”
党心月这才实实在在感觉到，他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
心疼他，她眼圈红了。
“别哭，我没事，等官司打完，很快就能恢复自由。”
他安慰她。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之前和他类似的案子，有的已经失去生命，有的疯疯傻傻，有的正失去自由被迫害中，有的公司被侵吞资产倒闭了……
目前还没有一个成功脱身的先例。
党心月来前已经查过资料，最坏的结果张行恩和欧文正已经告诉过她。
他在哄她，她没拆穿。
“没事，我们在家吃吧，我去厨房看看。”党心月转身去厨房。
泪水滑落。
她暗暗责怪自己，刚才还计较他是不是心里仍喜欢白珞。
是自己太不懂事，完全忘记他的处境。
哪怕再耍小性子，也要等他恢复自由之后再跟他算账。
“月儿，”涂思远跟着进来，“你……你还生我气吗？”
他以为她又生气了。
党心月飞快用手背抹掉眼泪才转身看他，
“我没气你，”她摇摇头。
“我……我问你，”党心月鼓足勇气问：“你还爱我吗？”
涂思远愣住，心潮澎湃，手不自觉攥成拳，挣扎的厉害。
他多渴望把她牢牢抱进怀里，告诉她，他有多爱她，胜过爱自己。
可他如今的处境，又怕会拖累她。
他的犹豫和挣扎她看在眼底。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她走近他，目光牢牢锁住他，她再问一遍：
“告诉我，你还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