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一走,易医生抽空又来找她闲聊。
易医生开玩笑的说:“白医生,你知道你现在名声有多响吧?”
白夭夭挑眉看她,相当自信。
“这还用说,毕竟咱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相处久了,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很是嘚瑟。
易医生嘘她,笑说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白夭夭随口就问:“那是什么?”
“是你长得漂亮还十分痴情的名声,如今大家伙儿可都在传呢。”
白夭夭:“……”
她、有被恶心到。
不过白夭夭声名在外,倒也是事实,慕名来找她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她又成了卫生所的活招牌。
不光病人们尊重她,同事们对她也都客气有加,周医生表面上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但没事的时候,居然还会跑去逗俩娃娃玩。
他看别人包括白夭夭在内,那眼睛都是长头顶上的,但看到两个小宝贝,那笑容甜的,白夭夭都受不了。
果然啊,人类幼崽萌起来,几乎没什么人能招架得住。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别说空间了,就连她的小诊室都待不住了,见天的在所里,小兄妹俩你追我赶,跑这儿跑那的。
同事们对这俩娃娃都照顾有加,病人们也都知道,这俩漂亮的不像话的龙凤胎,是白医生的孩子。
这个年代虽条件艰苦,民风相对来说还算淳朴的,况且孩子们又都在眼皮子底下,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跑丢。
唯一让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是,孩子们一圈跑下来,早就被大家投喂的,小肚皮都鼓鼓的了,吃饭这事就格外费劲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快乐的过着,偶尔也有点小烦恼。
比如,白夭夭休息日带着两孩子出门逛逛的时候,偶尔会从街市上的中医馆经过。出于职业习惯,她往往都会逗留一二,添置一点所里不常备的中药材。
当然,费用还是所里报销,以她今时今日的能力和影响力,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陈所长基本都会给批,毕竟她也是为了工作,不是买个自己个人的。
这天,她照常来到临街最大的中医馆,验看药材的成色。
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很刻板严肃的声音响起:“同志,你们确定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个叫白夭夭的单身女人?她也是个中医大夫!”
白夭夭心里咯噔一下,这种说话的口吻,她之前只在一种人身上领教过。
那就是查抄了白家的调查组成员!
所以,她简直印象深刻。
白夭夭心有所感,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侧耳倾听。
中医馆的老板在里面陪着小心,连声说道:“同志,我们确实没有听说,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然后那个刻板严肃的声音继续说道:“行,如果以后有见到,或听说过这个人,你们随时可以跟我们联系。”
老板诚惶诚恐:“好的好的同志,我们一定配合。”
又问:“同志,我方不方便问一下,这位女同志是犯了什么事吗?”
白夭夭秀气的眉峰,不易察觉的蹙了蹙。
这也是她所关心的,白富强都坐牢了,按理说除了他那些下落不明的财产,其他该落实的罪名,都已经落实。
难道调查组的人还没放弃,想着要从她这里下手?
那倒是麻烦了!
白夭夭面色不定,咬牙,这笔财产干干净净,原本就属于原主白夭夭外祖家的东西,她拿走也是合情合理。
再找她一百遍,她也断不会承认,这些东西在自己手上。
何况,她现在是白笑笑,不是白夭夭。
正心乱如麻,就听到里面,那刻板严肃的声音似乎有些尴尬。
解释:“那倒没有,老板,我们找这位女同志是有些私事,她很清白,您别误会。”
白夭夭松了一口气,里面老板也松了一口气,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很快,有脚步声响起,明知道他们不会认识自己,白夭夭还是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阿旭带着几个手下出来,和医馆老板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
估摸着他们已经走远了,白夭夭这才转过了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私事?
这帮人找她,能有什么私事!
而且,她总觉得这帮人说话的语气,还有行走间的动作姿势,好像和那帮调查组的人,并不怎么一样。
许久,她缓缓吁出一口气,不愿多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甭管他们找自己是什么目的吧,总之她现在是白笑笑,不是白夭夭,权且当回驼鸟,过好眼下的日子再说。
望着一左一右,抱着自己腿的两个孩子,天真可爱的小模样,白夭夭心里一片柔软。
至少,熬到孩子们再长大一点,就算有什么变数,她也能更好的应对。
……
自从那日休沐,他冲动了一回,亲自带着阿旭,去了趟陆家找白桃桃,询问白夭夭的下落后,傅祁言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自己,太陷于儿女情长当中。
所以在随后的日子里,他更加忙碌起来,身为旅长,他新官上任,要学习、参与、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
这么一忙起来,倒也没空想别的事情。
这天,军营会议室里,散会后,大家都还没走。
几位军官坐一块儿,聊完公事后,聊起了私事。
不过大家脸上的表情,看着并不轻松。
一人放下手里的文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听说了吧,老首长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大家都点头,唯有傅祁言诧异,他卧底三年才刚回来,一回来就忙得昏天黑地,都没听说过别的。
便问道:“你是说季老吗?他老人家怎么了?”
在他印象里,军区这位科研领域的老首长,最多年过六旬。
身子骨一向硬朗的很,突然听说他老人家身体不行,傅祁言还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同志就说:“可不就是季老,近段时间也不知怎的,得了奇怪的病,心脏不舒服,到处找医生治疗,看了不少医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