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阳台上，霓虹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广告牌上循环播放着当红女明星“零”代言的香水广告，刺眼的光线时不时扫过他们的脸庞。
露茜被他们赶紧去睡觉了，理由是她明天还得去上学。
\"说真的路哥，\"林宵晃着手中的可乐，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别整天沉迷游戏啊，这让我有种让你堕落的负罪感。\"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明明以前是那么上进的一个...恶魔？\"
路西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叮当的背毛。
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他怀里蜷成一团。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路西法，沉迷游戏怎么了？不去上班又怎么了？比起你所说的其他平行世界里那些搞大屠杀的同位体，自己简直可以拿个\"模范恶魔\"奖章了好吗？
\"知道了。\"他最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宵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像只偷到鱼的猫：\"那能把藏在时间位面里的移动电源交出来了吗？\"
路西法猛地抬头看向苏九，后者正假装对广告牌上的零浓厚兴趣，僵硬地把脸别向一边。
背叛！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路西法咬紧后槽牙。
但最终，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知道...了...\"
毕竟之后还得让林宵给他上传游戏。
林宵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玩魂类游戏才算完整嘛，可能一周都过不了一个地图。
就在这时，路西法突然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开口：\"苏九，关于你上次私自穿越这件事...\"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苏九整个人一抖，急忙举起明显已经恢复活力的奶茶挡在脸前。
小狗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我、我只是想把姐姐也接过来嘛...\"她的声音闷闷地从奶茶蓬松的毛发后面传来。
路西法冷哼一声。
\"其实我和路哥商量过了，\"林宵突然插话，\"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你的保姆姐姐...和其他兄弟姐妹。\"
\"真的？！\"苏九猛地放下\"狗盾\"，眼睛亮得像是装进了整个银河系。
\"但是，\"林宵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只能进行一次穿越。
苏九愣住了：\"什么意思？\"
\"每个世界的壁垒都会排斥外来者，\"林宵解释道，\"特别是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去'抢人'的。我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碰运气...\"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林宵反应极快，而且很熟练，甩手就是几张静音符，瞬间给楼上的小情侣套了个隔音结界。
路西法和苏九一头雾水。
\"自从小陈从时间位面回来，\"林宵生无可恋地抹了把脸，指了指上面，\"每天都是这个情况。\"
他幽怨地看向另外两人，\"你们没发现是因为有我在负重前行——一听到动静就立刻设结界。\"
他转向苏九：\"话说九儿，你能不能加强一下这栋楼的隔音？给这小两口留点隐私？\"
苏九茫然地眨眨眼：\"什么隐私？\"她纯洁的眼神在霓虹灯下闪闪发亮。
\"呃...就是，路哥，\"林宵突然拍了拍假装喝水的路西法，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说为什么露茜跟之前差别那么大？我现在在她身上一点邪恶气息都感觉不到？\"
路西法放下水杯，假装一本正经地配合林宵：\"嗯。她所在的地狱是由这个世界——但不限于各个平行世界——人类的恶念产生的。而她是这个地狱位面催生出的第一个生命，代表了地狱意志。\"他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理论上，她会不断吸收人类的恶念，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邪恶。\"
阳台上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连叮当都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
\"但是，\"路西法突然话锋一转，\"她被艾文戴尔关在时间位面后就被完全隔绝了。\"他耸了耸肩，\"再加上我揍了她几次，恶念基本消耗光了。所以...\"
\"所以她现在眼神清澈得像个大学生？\"林宵恍然大悟，随即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说她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主动改变，只是没了恶念影响？\"
苏九突然插话：\"所以露茜并不是天生十恶不赦的坏孩子？\"
路西法点了点头。
\"等等，\"林宵突然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推测。\"路西法面不改色地回答。
林宵默默竖起大拇指。
苏九突然皱起眉头，她总是能问到关键：\"那人类的恶念去哪了？\"
路西法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去过一次这边的地狱，里面空荡荡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给叮当挠着痒痒，\"恶念应该被其他什么东西吸收掉了，甚至没有反哺给地狱本身。\"
林宵突然挑眉，一道灵光闪过：\"露茜被罗伊斯斩断的那条手臂？\"
\"啪！\"苏九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怀特！还有世界各地爆发的恶魔之力事件！\"
路西法慵懒地耸了耸肩，黑色西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应该是吧。\"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不过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救世主还是让别人去当吧。\"突然话锋一转，\"明天我要开始找工作了。\"
“我天命打工人路哥终于要回来了吗！”林宵夸张的说
路西法瞥了一眼林宵。
林宵眼睛转了转，又摸了摸鼻子：\"明天先问问露茜能不能感应到那只手臂吧。\"他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能解决就顺手解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苏九狐疑眯起双眼看着林宵：\"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揽活了？\"
空气突然安静。
路西法优雅起身，嘴角微微勾起，他淡淡地扔下一句：\"他可能是觉得你给的项链不够用吧。\"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宵。
\"晚安！\"林宵瞬间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卧室。
苏九站在原地，看着林宵逃也似的背影，无语道：\"那破腰带到底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