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六年,临近年关,为了不耽搁春节,庆国公侵地案、兰园藏尸案迅速结案。庆国公柏业、户部尚书楼之敬相继倒台,两人都被判处了死刑,来年择日问斩。
在这喜庆的几天里,最头疼的就是太子和誉王了,太子失去了自己的钱袋子,誉王失去了自己在军中唯一的剑刃。两人都想趁着年关,找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亲信,尤其是太子,户部尚书空缺,要是他不想着找人顶上,那这位置就会被誉王抢走。
靖王的风头是日益明显,不光主持了庆国公侵地案,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还要协助兵部换防天下兵马。
朝堂之上也有不少能臣露出锋芒,户部侍郎沈追暂代户部尚书之职,将户部打理的有条不紊。刑部蔡荃在辅佐靖王整理庆国公侵地案时,表现出来的才能也是让人刮目相看。还有程家程止,自从上次九安山回京后,就被梁帝安排在了吏部任职。吏部还有一名侍郎,名叫荀白水,政绩也是十分耀眼。荀白水还有一位侄子,名叫荀飞盏,是禁军大统领蒙挚的徒弟,如今深受梁帝信任,蒙挚忙碌时便有荀飞盏陪伴圣驾左右。
除夕之夜,萧景渊为了过一个热闹的春节,他将手下亲信都叫了过来,摆了几大桌的饭菜。
除了萧甲、萧乙、朱雀、陈庆之、楼犇、公孙胜几人,还有原本就在他府上居住的鲁智深、阮小二、裴宣、邓飞、孟康几人。
值得一提的是,朱雀早就按照萧景渊的吩咐,设计了楼犇假死,现在的楼犇不再是楼家二房,而是秦王府的一个幕僚。
还有就是武松被萧景渊救了一命后,他就归顺了萧景渊,还将柴进、武大、石秀、杨雄等人硬生生拉进了秦王府,不过萧景渊能看得出柴进、杨雄等人对他并不想多接触,但他们碍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必须找一位靠山庇护,所以他们才选择了忍气吞声、寄人篱下。
萧景渊心里却早就有了打算,他们几人既然入了秦王府,连他身边的这几个亲信都见过了,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投靠他,另一条就是永远地闭上眼睛。
苏小小、王延姬、郭襄、琴娘、小夏、潘金莲六个女子穿上了围裙,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萧景渊签到了一本菜谱,早在几天前就交给了她们,让她们多研究研究,现在就是见证成果的时候。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上桌,热闹的氛围瞬间烘托出来,秦王府迎来了它的第一个热闹春节。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仿佛只有在这一刻,这波诡云谲的京都才暂时没有了虚伪,没有了谎言,没有了尔虞我诈……
聚餐过后,萧景渊在书房等待着,不多时,陈庆之走了进来,向萧景渊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您找我?”
萧景渊站起身来,绕着陈庆之打量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身板,夸奖道:“不错,这些日子武功没白练,比当初刚遇到你时壮多了。”
陈庆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笑,说道:“这都是萧甲哥的功劳,他每天忙得来回跑,还抽出时间来教我功夫,庆之能有今天,多亏了殿下和萧甲哥。”
“不错,知恩图报,是条汉子。”萧景渊满意地笑笑,“不过我打算让你离开王府。”
陈庆之一听瞬间慌了,立刻跪倒在地,语气凌乱地说道:“殿下,您别赶我走,我做错了,我不清楚我做错了什么,我以后一定改,我想留在您身边。”
萧景渊无奈地摇了摇头,命令道:“起来!”
“我只是说让你离开王府,又没说让你离开本王。”
萧景渊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籍,上面写着:古今练兵实录,这也是萧景渊签到得来的,综合了前世上下五千年的先辈心血。
他将书籍递给了陈庆之,说道:“我要让你去南境,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你到南境去掌管白马营。”
“这是一本练兵的神书,你去了南境要从底层做起,尽可能地建立功勋。之前的白马营已经被父皇重点关注,你要重新给我练一支白马营出来。”
陈庆之这才明白萧景渊的良苦用心,他连连点头,坚定地说道:“殿下,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萧景渊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过几天朱雀会派人送你离开,你要悄悄地走,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陈庆之离开没多久,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听到萧景渊的同意后,三道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裴宣、邓飞、孟康饮马川三兄弟。
他们三人在萧景渊日日的招揽下早就动了心,早在几天前就偷偷地找到了他,向萧景渊表达了想要效力的忠心。
萧景渊抬起头来,看到三人拘谨的样子,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和蔼地说道:“不用如此小心,坐吧。”
三人正襟危坐,等待着萧景渊发话,他从书籍中抽出几张图纸,交给了孟康,示意他好好看看。
孟康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眼,神色瞬间激动起来,“殿下……殿下……这是……”
萧景渊一脸淡定,说道:“这叫做诸葛连弩,我大败南楚大军,有它的一份功劳。”
萧景渊说着直接拿出了一本书,这下孟康管不上什么失礼了,他主动地伸手接了过来。他看完手中的书籍,满脸通红,激动异常,裴宣、邓飞两兄弟都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自家这个弟兄如此兴奋。
以裴宣、邓飞两人的视角,只能看到书籍的名称,叫做《大国工匠1》。
萧景渊说道:“过几天我会让人带你去个地方,我还会给你派几个人手,让你研究上面的东西。”
“怎么样?”萧景渊期待地问道。
孟康迟迟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此时的激动,他就一个劲儿地点头。
萧景渊又看向邓飞,说道:“到时候你跟着孟康走,你们在一起也有个照应,要是孟康能将这书中的东西研究出个一二,你们两人都有功劳。”
邓飞抱拳说道:“是,殿下。”
“裴宣,你就委屈委屈,先留在我身边,给我做个王府管家吧,不过这是暂时的。”
之前萧甲算是王府的管家,但萧甲身上的担子太多了,萧景渊生怕累垮了他。正好他清楚裴宣的正直无私,于是决定将管家的事宜交给他来打理。
裴宣说道:“殿下有令,裴宣遵命。”
萧景渊郑重地看向三人,说道:“我来日能登上那位置,你们都是功臣。”
三人互相对视,不发一言,抱拳行礼。
三人离开不久,萧乙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萧景渊宠溺地摇了摇头,萧乙是他用系统召唤出来的,却不知为何,这性格脾气特别像萧甲,两人都特别合他的胃口。
当然,萧乙有一点是萧甲比不上的,萧乙经商天赋不错,看到钱的时候,简直是个财迷。
“殿下,您找我何事?”萧乙问道。
“最近兴梁酒楼生意如何?”
萧乙遗憾地说道:“生意没有以前那么火爆了,冰红茶达官贵人都喝腻了,虽然每日来买的人不少,但没有以前那般盛况了。”
“所以我现在找了几个厨子,看看能不能研究几个新菜品,吸引吸引顾客。”
萧景渊骂道:“你个财迷,光顾着赚钱,以前来送情报都亲自来,现在敷衍到派个小厮过来。”
萧乙嘿嘿一笑,说道:“殿下,你不懂,那么多钱,谁看了不心动啊!”
萧景渊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没好气地扔给了他,说道:“你不是找了厨子吗,好好研究研究吧。”
萧乙看向手中的书籍,书名叫做《舌尖上的食谱》,他粗略地翻了几页,发现书中菜品极多,而且每一种菜都有详细做法,而且还有精美图画。
“你觉得今晚吃的饭菜怎么样?”萧景渊问道。
萧乙顿悟,问道:“难不成今晚那些好吃的,都是按照这书上做的?”
萧景渊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萧乙得到肯定回复,一脸的兴奋,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金钱向他涌来。
“你现在把情报网移交给朱雀,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经商,最好给我干成天下第一富商,你有信心做到吗?”
萧乙沉浸在食谱中,萧景渊一脚踹过去,骂道:“给你说话呢!”
萧乙这才反应过来,赶快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殿下,您就瞧好吧,有了这食谱,我非得把京都这群贪官给榨干!”
萧景渊看到萧乙这副财迷样就来气,没好气地骂道:“滚蛋!”
“好嘞!”萧乙喜滋滋地抱着食谱离开。
随后萧景渊又找来了武松,将王府的府兵交给他掌管,这样算是又给萧甲减轻了负担。
至于楼犇、公孙胜继续留在他的府上做幕僚,鲁智深、阮小二虽然对他有所好感,但他无法打包票,对他们完全信任,只好先将他们闲置在府中。
柴进、石秀、杨雄更算不上心腹,说不定几人对萧景渊十分提防,要不然也不会连在府中过夜都不敢,喝了几杯酒就溜走了。
深夜,萧景渊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房门再次响起,萧甲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放在萧景渊面前的书案上,说道:“是小夏,她趁着守门的弟兄喝醉了,将这张纸条放在了大门不远处一块石头下面。”
萧景渊面色波澜不惊,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秦王为兴梁酒楼幕后老板,其心腹众多,恐有夺嫡之心。
“她人呢?”
“已经招供了,是悬镜司夏江的人,她叫夏夏。”
萧景渊阴沉着脸,“夏江?夏江敢这么做,恐怕他的身后是父皇吧。”
萧甲单膝跪地,说道:“殿下,是属下识人不明,引进隽娘、夏夏等细作,请殿下责罚。”
“下去领十军棍,狠狠地打,算是长长记性。”
“夏夏杀了吧,处理干净。”萧景渊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是!”萧甲轻轻地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