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簪寻故人
汴梁城的暮色压得人喘不过气,凌云霄捏着那枚银质莲纹发簪,指节泛白——这是苏绣娘失踪的第三日,枯莲教除了留下半张枯莲纸条,再无半点踪迹。庭院里的药草还在冒热气,阿墨的伤刚好转,却也跟着弟子们满城搜寻,连城郊的破庙都翻遍了。
“云霄,你先坐下喝口茶。”阿水端着瓷碗过来,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比昨日更重,忍不住叹气,“枯莲教向来只在暗处行事,你这样满城乱找,反而会中他们的圈套。”
凌云霄猛地抬头,发簪在掌心硌出一道红痕:“可绣娘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用绣娘要挟,逼我交出剑莲心法怎么办?”他声音发颤,想起苏绣娘温柔的指尖、笑起来时眼底的光,心就像被攥住般疼。
阿水沉默片刻,忽然抚着胡须道:“或许,我们能从东瀛使者那边寻到线索。”见凌云霄愣住,他继续说,“昨日使者离开时,我瞧着他们的随从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隐。若派弟子随他们东渡,既能交流武学,也能查探枯莲教是否有海外分支——说不定绣娘的下落,就藏在那边。”
凌云霄捏着发簪的手松了些,眼底重新燃起光:“你是说,让弟子跟着去东瀛?”
二、选徒东渡
三日后,莲心堂的庭院里站满了弟子。阿水手里拿着名册,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阿砚身上——这弟子年纪虽轻,却性子稳重,去年在客栈火灾里还救过两个师弟,剑法也得了凌云霄三成真传。
“阿砚,你可愿随东瀛使者东渡?”阿水开口时,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阿砚往前迈了一步,躬身行礼:“弟子愿往!只是……”他看向凌云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师父,弟子此去,定会留意苏姑娘的消息,若有半点线索,立刻用飞鸽传信回来。”
凌云霄走上前,解下腰间的一枚莲纹玉佩递给他:“这玉佩你带着,既是莲心堂的信物,也能护你周全。”他指尖碰到阿砚的手,想起当年教阿砚练剑时,苏绣娘总在一旁递水送点心,眼眶忽然发热,“到了东瀛,既要学好他们剑术的‘快’与‘变’,也要记得剑莲心法的‘仁’——莫要为了求快,失了本心。”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阿砚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手里。
苏绣娘常绣东西的那张绷架还摆在廊下,上面留着半幅没绣完的“莲心绣”,针脚停在一朵刚绽瓣的莲花上。凌云霄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绣线,低声道:“绣娘,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风从院外吹来,带着几分凉意,像是苏绣娘温柔的回应。
三、浪里悟剑
东瀛的海岸比中原更显辽阔,阿砚跟着藤原 信长练剑已有两年。每日天不亮,他就跟着东瀛武士在海边练剑,听着浪涛声挥剑,渐渐摸清了东瀛剑术的门道——快如闪电,变如潮汐,往往在对手出招前,剑尖已到眼前。
“阿砚君,你这招‘莲开见心’还是太稳了。”藤原 信长的剑尖点在阿砚的剑脊上,“你看这海浪,看似杂乱,实则藏着章法,快与变要融在一处,才能像浪一样缠上对手。”
阿砚点头,收剑后重新起势。这次他没按剑莲心法的老路子来,而是试着将东瀛剑术的快步融入其中,剑尖划过空气时,竟带起了像浪一样的残影。“先生,您看这样如何?”他一剑刺出,剑尖在阳光下晃出三道莲影,快得让人看不清真身。
藤原 信长眼中闪过赞许:“这才对!你把剑莲的柔劲和东瀛剑的迅疾合在了一起,不如就叫它‘莲浪剑’?”
阿砚收剑躬身:“多谢先生赐名!”他望着远处的海面,想起凌云霄的叮嘱,还有苏姑娘的下落,心里暗下决心——等学好剑法,找到线索,就立刻回中原。
四、经携莲归
五年后的汴梁城,还是熟悉的青瓦白墙。阿砚站在莲心堂门口,身上还带着海风吹过的气息,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经书,封面上写着“莲华经”三字。
“师父!阿水先生!”他刚走进庭院,就看到凌云霄正坐在廊下练剑,剑尖划过空气,带着“莲浪剑”的残影——这五年里,凌云霄从未放弃寻找苏绣娘,剑法也越发精进,只是眼底的牵挂,从未减少。
凌云霄看到阿砚,手里的剑瞬间落地,快步冲过去:“阿砚!你回来了!”他抓着阿砚的胳膊,目光急切,“有没有绣娘的消息?你在东瀛,有没有见过她?”
阿砚从怀里掏出那本《莲华经》,递了过去:“阿水先生,这是东瀛寺院赠的经书,里面讲‘众生平等’,和咱们的‘心合之道’一模一样。”他顿了顿,从袖袋里拿出一缕青绿色的绣线,“还有这个,弟子在东瀛一家绣坊里发现的,那绣坊老板说,五年前有个中原女子,用这种线绣过枯莲纹样,后来被一群戴面具的人带走了——那线的颜色,和苏姑娘常绣的一模一样。”
凌云霄捏着绣线,手都在抖,眼底满是激动:“枯莲纹样?戴面具的人?那绣坊老板还说了什么?”
阿砚刚要开口,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弟子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师父!不好了!分堂的弟子在城门口发现了……发现了苏姑娘的绣针,针上还沾着血!”
凌云霄手里的绣线瞬间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身,拔起地上的碧霄剑就往外冲,声音里满是慌乱:“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