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石阿岩起身,像是要去洗手间,路过帝君涛座位时,脚步明显放慢了。
他靠近时,那股草药香更浓了,帝君涛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带着点阴冷的气息在试探自己。
不是灵力,却比普通的气息更锐利,像小虫子在皮肤上爬。
“你干什么?”帝君涛立刻皱紧眉头,警惕地看着他。
石阿岩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平静,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晚星皱起眉:“他好像在试探你,不是普通人会做的事。”
帝君涛点了点头,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个石阿岩,到底是谁?为什么盯着自己?又为什么要试探自己的气息?
下课后,帝君涛本来要和林晚星、慕白雪一起去吃新开的麻辣烫,刚走到学校后门的僻静角落,就被人拦住了,是石阿岩。
他站在树荫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看起来很紧张,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你等一下。”
石阿岩开口,汉语说得磕磕绊绊,还带着点苗疆口音,“我有话……跟你说。”
帝君涛停下脚步,心里的警惕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林晚星和慕白雪本来走在后面,看到这一幕,也赶紧跟了过来,站在帝君涛旁边,警惕地看着石阿岩。
石阿岩看了看林晚星和慕白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说:“我叫石阿岩,从苗疆来。我找……找我哥,他叫石阿龙。”
“他……他叛出了我们寨,用蛊术害人,练邪术。我……我打不过他,我一路追过来,感觉……感觉你身上有很强的气,能帮我。”
他说得急切,眼睛里满是期盼,又带着点害怕被拒绝的忐忑,手都在微微发抖。
帝君涛皱了皱眉,有点怀疑,蛊术?邪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帝君涛看着他,语气平静,“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石阿岩急了,立刻说:“我没骗你!我可以证明!”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枯得卷边的梧桐叶,放在掌心,又捏了个奇怪的指诀,嘴里低声念了句听不懂的苗语。
没几秒,那片叶子的边缘居然慢慢舒展开,还泛出一点淡绿色,像刚抽芽似的,虽然只维持了两秒就又变回枯黄色,但足够让帝君涛、林晚星和慕白雪都愣住了。
“这是……蛊术?”慕白雪小声问,眼睛瞪得圆圆的。
石阿岩点了点头,又撸起左边袖子,小臂上有一道蜿蜒的疤痕,不是普通伤口的淡粉色,而是带着点灰黑色,像有雾气缠在上面,看着就透着诡异。
“这是我跟我哥打架时……他用邪蛊伤的。”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这伤里有他的邪气,一直好不了,还会吸我的力气。”
帝君涛伸手碰了碰那道疤痕,指尖立刻传来一阵阴冷的触感,不是之前遇到的魔物邪气,也不是苏阳身上的黑暗能量,而是一种更沉、更恶毒的气息,像浸了毒的冰,顺着指尖往骨子里钻。
他立刻收回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种邪气,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石阿岩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用蛊术害了多少人?”
帝君涛的语气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不管是魔物还是邪修,只要欺负普通人,他就不能不管。
“我不知道……”
石阿岩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愧疚,“我追着他到清城,已经发现三个被他害的人了,都……都昏迷着,医生查不出原因,再拖下去,就醒不过来了。”
帝君涛攥紧拳头,心里的热血一下子涌了上来:“欺负普通人?这事我管定了!你放心,我帮你找你哥,绝对不让他再害人!”
“真的吗?”石阿岩眼睛一亮,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谢谢你!谢谢你!”
“涛哥!你们在这儿啊!”
慕白雪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拉着林晚星的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在门口等你半天,没看到人,就顺着路找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林晚星已经大概听明白了,她走到石阿岩身边,语气温和却带着条理:“石同学,你先别激动。”
“你哥最近有没有具体的作案地点?或者你知道他可能会去哪些地方?我们可以先整理线索,避免再有人受伤。”
石阿岩愣了一下,赶紧说:“他喜欢找偏僻的地方,比如老城区的小巷,还有……还有公园的废弃亭子。”
“他需要阴湿的地方养蛊,而且……而且他好像在找一种‘至纯之血’,说是能让他的邪蛊更厉害。”
“至纯之血?”帝君涛皱起眉,“什么是至纯之血?”
“就是……就是心地干净、没被邪气污染的人的血,比如小孩,或者……或者像你这样,气息很纯的人。”石阿岩解释道。
慕白雪听得有点害怕,却还是攥紧拳头,坚定地说:“虽然听起来有点吓人,但我们肯定帮你!”
“涛哥那么厉害,我和晚星也能帮忙整理线索,还能帮你盯着有没有可疑的人,多个人多份力嘛!”
林晚星点了点头,看着帝君涛,眼神里带着信任:“我们一起想办法,肯定能抓住石阿龙,不让他再害人。”
帝君涛看着身边的林晚星和慕白雪,又看着眼前激动的石阿岩,心里突然觉得非常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