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涛盯着手里的资料,指尖在“赵彪”的名字上敲了敲,刚想跟王警官说从赵彪入手,手腕突然被林晚星拉住了。
“先别想了。”
林晚星看了眼手机时间,眉头皱起来,“谢老师的课马上要开始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上次姜君陌迟到,她让他把《圆锥曲线习题集》抄了三遍,你想抄吗?”
帝君涛一听到“抄习题集”,瞬间蔫了,刚才分析案情的严肃劲儿全没了:“卧槽,差点忘了!快走快走!”
旁边的王警官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地上。
他看着这俩刚还跟他讨论案件的“协助人员”,下一秒就因为怕班主任罚抄而急着跑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们……就这么怕迟到?”
“怕啊!谢老师可是我们班‘阎王’,她的罚抄能写到手软!”
帝君涛说得理直气壮,林晚星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
王警官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学校,迟到的事我来解决。”
他掏出手机,“你们班主任叫什么名字?教哪个班?我跟你们学校教务处打个电话,就说你们协助警方调查,耽误了上课,不算迟到。”
帝君涛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谢沉璧?教高三(3)班的。”
“谢沉璧?”
王警官重复了一遍,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转身走到走廊打电话,留着帝君涛和林晚星在原地等着。
林晚星凑到帝君涛身边,小声说:“等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再跟王警官对接赵彪的事?”
“嗯,只能这样了。”
帝君涛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拉我那下,反应够快,不然真要被谢老师抓包了。”
“那可不。”林晚星得意地挑眉,逗得帝君涛笑出了声。
挂了电话的王警官回来,说已经跟教务处沟通好了,让他俩放心回学校。
目送着两人一溜烟跑向电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跟老周说:“这俩孩子,倒挺有意思,就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接下来的三天,帝君涛和林晚星都会准时到市局专案组报到,跟王警官他们一起梳理线索,一场围绕赵彪的调查悄然展开。
第一天下午,他们去了新星大厦销售部。 大部分员工因为案发,都在家待岗,只有几个负责配合调查的老员工在。
提到赵彪,一个干了五年的老销售忍不住吐槽:“赵总?他哪懂什么销售啊!以前就是个小混混,后来娶了我们前老板,也就是他老婆,才接管的公司。”
“前老板人挺好的,从不强迫我们加班,结果赵彪来了之后,天天让我们熬到后半夜,还动不动就扣绩效,我们都快受不了了!”
另一个员工补充道,“而且他特别抠,上次部门团建,说好他请客,结果最后还是让我们AA,说什么‘公司资金紧张’,可他自己天天穿名牌,手腕上的金表听说要十几万!”
帝君涛把这些记在本子上,问:“你们知道他老婆现在在哪吗?为什么把公司转给赵彪?”
老员工们都摇头:“不清楚,去年转完公司,前老板就很少来了,听说是去国外旅游了,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
第二天上午,王警官带他们去了赵彪的别墅。
别墅在清城郊区的高档小区,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奔驰,门口的佣人说赵彪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走进别墅客厅,装修豪华却透着冷清,真皮沙发上没什么褶皱,茶几上的水果盘里,苹果都放得有点蔫了,显然很少有人住。
佣人一边收拾一边说:“先生平时很少在家吃饭,少爷在国外读大学,一年回来一次,夫人去年去了欧洲,也没回来过,家里就我一个人打理。”
帝君涛在客厅转了转,没感觉到明显的阴邪气息,却注意到二楼有个房间门是锁着的。“那个房间是干嘛的?”他指了指二楼。
佣人愣了一下,说:“是先生的书房,平时不让我进,他自己也很少进去,每次进去都会锁门。”
王警官让技术人员试着开锁,却发现锁是特制的,一时打不开,只能先放弃,决定等赵彪回来再问。
第三天下午,专案组终于查到了关键线索。
技术科调出了赵彪近半年的银行流水,发现他每个月都会有几笔大额消费,大多是奢侈品店的账单,项链、包包、香水,全是女性用品。
“赵彪说这些是买给老婆的。”
王警官指着流水记录,“但我们查了他老婆的出入境记录,她去年就一直在欧洲,没回来过,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送到她手里。”
紧接着,微信记录也调了出来。赵彪跟一个备注“珊珊”的人联系频繁,聊天内容暧昧,还经常转账,少则几千,多则几万。
技术科查到,“珊珊”名叫甄珊珊,是清城某大学的学生,三个月前跟赵彪在一场商业宴会上认识。
“更奇怪的是这个。”
王警官点开机票订单,“一个月前,赵彪和甄珊珊一起去了三次东南亚,每次去都只待两天就回来,不知道去干嘛了。”
帝君涛盯着“东南亚”三个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拉着林晚星走到角落,小声说:“东南亚那边,很流行养古曼童,就是小鬼。”
“而且养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偏执,甚至会为了‘供奉’做出极端的事。”
林晚星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你是说,赵彪可能养了古曼童,而老张和小李的阳气,就是被古曼童吸走的?”
“很有可能。”
帝君涛点头,“他去东南亚,说不定就是为了请古曼童。”
话音落定,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向彼此眼底,不过一瞬的交汇,便已读懂了彼此未说出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