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腊梅映新摊,年货添新意
腊月里的京城,胡同口的老腊梅开得正盛,黄澄澄的花瓣落了满地,踩上去带着点清苦的香。林晚星正蹲在摊位前绑红绸子,案上摆着刚蒸好的“枣泥松糕”,松糕上撒着青红丝,衬着红绸子倒像幅年俗画。
“谢先生说今年流行‘非遗小吃’,”阿圆抱着摞油纸跑过来,辫子上还系着个小老虎挂饰,“你看这‘糖画棒棒糖’,还有‘剪纸酥’,咱把老北京的年味儿掺进去肯定火!”她手里的糖画棒棒糖,是用3d打印机先打出糖坯,再用老法糖稀勾出“福”字纹路,透亮得能映出人影;剪纸酥更巧,把千层酥压成窗花模样,酥层里还裹着山楂碎。
赵淑珍正坐在煤炉旁炒瓜子,闻言往灶里添了块煤:“老法子里的‘关东糖’得用麦芽熬,我昨儿让沈清禾去药铺拿了点茯苓粉,掺进去既不粘牙,还带着点药香。”她手里的铜锅转得飞快,关东糖在锅里滚得滋滋响,甜香混着茯苓的清苦,把隔壁院的小孩都勾得扒着栅栏望。
众人手脚麻利,三两天就凑出了满案年货。林晚星用缠藤刀把“驴打滚”切成小方块,裹上谢景渊调的“椰蓉黄豆面”,做了“椰香驴打滚”;周明把卤好的酱肘子拆成丝,和新出的“芝士脆片”拌在一起,淋上用腐乳调的酱汁,叫“酱肘脆片拌”;李叔更绝,把豆沙包捏成小老虎模样,耳朵用南瓜泥染成橘色,成了“虎虎生威豆沙包”。
傍晚摊位摆出来时,胡同里的灯笼刚点亮,暖黄的光落在小吃上,倒比灯笼还亮。穿羽绒服的大婶捏着块剪纸酥,咬开时酥渣掉了满襟,含糊着夸:“这酥层比老辈子的还细!山楂碎酸得解腻,绝了!”林晚星笑着递纸巾,眼角瞥见胡同口停了辆旧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蓝布包,包角露出半截褪色的账本。
二、旧账牵故人,年味儿藏往事
那自行车停到掌灯才动。骑车的是个老爷子,头发花白,背微驼,手里攥着本账本,走到摊位前时,目光直勾勾落在赵淑珍手里的铜锅上。
“这锅……”老爷子声音发颤,伸手要碰又缩了回去,“是1953年‘瑞福斋’的吧?锅沿有道小豁口,是当年熬糖时烫的。”
赵淑珍一愣,把铜锅翻过来——果然在不起眼的地方有道浅豁口,是她之前没留意的。“您认识这锅?”
老爷子叹口气,打开蓝布包,里面是本泛黄的账本,账本里夹着张褪色的粮票。“我叫王德顺,当年瑞福斋的伙计是我爹。1955年冬天,有人拿这锅换了二斤关东糖,说给生病的孩子当药引,还留了张粮票当信物,说开春就来赎。”他指尖摸着粮票,“可我爹等了一辈子,也没等来。”
林晚星让谢景渊把溯源仪对准铜锅。屏幕上波纹骤变,映出段模糊的画面:雪夜里,穿棉袄的女人攥着铜锅站在瑞福斋门口,怀里揣着个布包,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个病弱的孩子。她往店里望了望,最终把铜锅递给王德顺的爹,接过关东糖就往胡同里跑。
“这人没说谎。”谢景渊指着屏幕,“仪器记着她的气息——那天她用铜锅换了关东糖,又把身上最后一张粮票给了药铺,给孩子抓了药。”
赵淑珍抹了把泪,正要说什么,胡同口突然吵起来。王德顺的自行车旁围了群人,为首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扯着王德顺的胳膊骂:“爸!您怎么又来这破地方?我让您去吃大饭店的年夜饭,您倒好,来寻这破锅!”
王德顺红着脸挣开:“小伟,你懂什么!这锅是你奶奶当年留下的念想!”
王磊甩开他的手,瞪着摊位:“什么念想?就是个破铜锅!这群人就是骗子,拿个旧锅冒充老物件,骗您的感情呢!”
三、年关辨旧物,暖锅融真心
王磊说着就去抢铜锅,被阿圆伸手拦住:“你凭什么说锅是假的?”
“凭什么?”王磊从包里掏出份合同,“这是我刚跟‘星味集团’签的,他们说这锅是他们丢的道具!你们就是借我爸的名头炒作,好让你们的年货卖得贵点!”
赵淑珍急得脸通红:“胡说!这豁口是当年熬糖时烫的,除了瑞福斋的人没人知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编的!”王磊把合同往案上一摔,“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的,想讹我们家的钱!”
谢景渊突然拿起铜锅,往熬关东糖的锅里舀了一勺。糖浆的热气裹着铜锈味散开,溯源仪的屏幕突然亮得刺眼——映出1956年的瑞福斋后厨,王德顺的爹正给铜锅补豁口,旁边站着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胖娃娃:“王掌柜,这锅您先替我存着,等孩子好了我就来赎。”那女人眉眼,竟和赵淑珍年轻时有几分像。
“这仪器不会说谎。”谢景渊把屏幕转向王德顺,“锅里有您母亲的气息,还有当年您爹补锅时的锡焊印。”
王磊的脸白了白,还想嘴硬,王德顺却突然开口:“小伟,别闹了。”他指着合同上的印章,“这是假的,星味集团早破产了,报纸上登了。”
王磊咬着唇不说话,王德顺又看向赵淑珍,颤巍巍地鞠了一躬:“大妹子,我替我娘给您赔个不是。她当年没来得及赎锅,临终前还念着这锅呢。”
赵淑珍连忙扶他:“使不得使不得!你娘是好人,我若早知道,早把锅给您送过去了。”
正说着,王磊突然捂着脸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您老想着过去的事,不肯跟我去南方过年……我妈走得早,我就想让您过个好年……”
原来王磊在南方开了家公司,想接王德顺去过年,可老爷子总念着瑞福斋的旧时光不肯走,他才急着来搅局,竟被冒牌的“星味集团”骗了。
四、新岁汇百味,味脉续长卷
年三十的雪落下来时,众人把摊位的木案拼在一起,支起个大煤炉,煮了锅“团圆暖锅”。赵淑珍熬的关东糖、周明卤的酱肘、林晚星做的枣泥松糕,连王德顺带来的账本,都被谢景渊用溯源仪扫了扫——账本里竟夹着张1955年的糖画,是当年给孩子画的小老虎。
王德顺喝了口热汤,看着锅里翻滚的食材笑:“这比大饭店的年夜饭香。”他转头对王磊说:“小伟,你看这胡同里的烟火气,比南方的暖气暖多了。咱不走了,就在这儿过年。”
王磊吸溜着汤,小声说:“成!我把南方的员工也叫来,咱在胡同里摆个长桌宴!”
大年初一的鞭炮声里,胡同里的摊位添了个新招牌——“瑞福斋年味摊”。王德顺教大家做“老北京糖瓜”,不用麦芽糖,就靠红薯熬糖,甜得醇厚;谢景渊用溯源仪测了枣泥的最佳甜度,和林晚星一起蒸了“时光枣糕”,糕里加了1955年的老枣干,吃着有股旧年的暖;沈清禾从药铺拿了些当归,和新出的“巧克力汤圆”煮在一起,做了“当归巧克力汤圆”,甜里带着点药香,暖得人心里发颤。
戴红围巾的小姑娘举着“糖画棒棒糖”,笑着对镜头说:“这是京城的年味——有旧时光的甜,有新日子的香。”
林晚星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转头对谢景渊说:“你看,味脉真的不用守。”
谢景渊正给铜锅抛光,锅身映着漫天烟花,亮得晃眼。他笑着点头:“它自己会走,跟着人心,从1955年的关东糖,走到今天的团圆锅。”
缠藤刀插在案板上,刀身沾着点暖锅的汤汁,在烟花光里泛着暖黄。胡同里的笑声又响起来,混着孩子们的鞭炮声,往远处飘去——这新岁过得正好,载着旧年的念想,酿着新年的暖,味脉牵着人心,往后的日子,定要热热闹闹地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