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惊天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
地面寸寸崩裂,无数道炙热的地火,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石傀首当其冲,瞬间被火焰吞噬,炸裂成无数碎块。
镇道碑最后的残骸,也在地火的炙烤下,化为飞灰。
少年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容。
那笑容,纯粹而又灿烂,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风,拂过山谷。
小雷盘旋低鸣,似在哀悼,又似在庆祝。
它的尾羽扫过之处,一朵朵新的道纹花,破土而出,顽强地生长着。
陈七看着那满地的青色火焰,看着那少年脸上的笑容,喃喃自语:“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这小子,难道是……
他猛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
“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体内的活符,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经脉。
看来,这次玩得有点大了……
那少年掌心的青芒,开始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像是龟裂的瓷器,触目惊心。
陈七盘膝而坐,周围是残破不堪的山谷,地面上零零散散地布满了青色的火焰,道纹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七日的调息,让他终于将那条“地脉经络”收回体内,脊椎上的符文仿佛刻印在骨头上,每呼吸一次,方圆十里内的道纹花便会随之摇曳。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陈七摸了摸胸口,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笑意却无比真切。
“林昭走得轻松,我偏要活得难看一点。”
他站起身,不再是那个需要跺地传音的弱者。
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会微微震动,像是在响应他的呼唤。
但他也清楚,这份掌控是以自我为祭坛换来的:每一次规则运转,都在磨损他的寿命。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符文在脉络中流转,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加速生命的流逝。
“但,谁在乎呢?”陈七 自动生成了新的活符,体内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灿烂。”
另一旁,那名跛脚少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他的左腿已经废了,但右臂却生出金青交错的鳞状纹理,如同古老的图腾。
少年无法再走,却能在原地盘坐时引发微弱的地鸣。
他睁开眼,感受到体内涌动的莫名力量,
“我还能……”少年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不确定。
他尝试着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像是在冥想。
突然,地面轻微震颤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动作。
几名追随者见状,纷纷模仿他的姿势坐下,竟有人在七日内打通了堵塞的经脉。
消息很快传开,越来越多伤残者、流浪儿涌入山谷,在花海边自发结成圆阵。
他们不懂功法,只会重复少年的动作,像在祈祷,又像在等待某种回应。
夜风拂过,山谷中回荡着淡淡的地鸣声,仿佛大地在感叹着新生的希望。
小雷每晚绕谷飞行九圈,路线日趋稳定,渐渐形成一套无形的韵律。
某夜,暴雨倾盆,闪电频发,小雷突然停在高空不动,双翼展开如弓,尾羽高频震颤。
刹那间,九道雷丝精准落入谷中九处节点,与道纹花的根系连接,勾勒出一幅立体符网。
次日清晨,所有参与圆阵之人同时睁眼,脑海中多了一段模糊的画面——正是昨夜雷光绘就的轨迹。
他们不知其名,却本能记住了那九道雷丝的路径,仿佛在心中刻下了某种不可磨灭的印记。
陈七察觉到异常,深夜独坐崖边,以内视之法探查天地脉动。
忽然,他识海深处响起一声极轻的“嗡”鸣——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大地本身。
他猛然抬头,只见月光下,整片北境的积雪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起伏,如同某种巨大生命在呼吸。
而在最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金光一闪而逝。
“……你也在听?”陈七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悸动,仿佛某种久违的呼唤在他的灵魂深处回荡。
他紧闭双眼,感受着那股古老的力量在大地深处涌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
他站起身,面向北方未知的尽头,心中默念:“一足踏出……”
悬崖边,陈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迈出一步,地面微微震动,仿佛回应着他的决心。
而在那一刻,山谷中所有的道纹花同时摇曳起来,仿佛在为他送行。
“万径同震。” 陈七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与决绝。
悬崖边,陈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搞事情”的坚定光芒。
他迈出一步,嘿,这可不是随便一步!
“轰!”
大地像是突然来了个深蹲,微微一震,仿佛在回应他“老子要开始装x了”的决心。
南方灵泉那是“咕嘟咕嘟”地沸腾,热气腾腾,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下面涮火锅呢,连着沸腾了三天!
东海那座鸟不生蛋的孤岛,渔民们乐疯了,渔网自己织出了灵纹,简直是智能AI附体,就差喊一句“感谢老铁送来的穿云箭”了。
至于中州那片鬼都不去的废城,那些泥偶像是集体中了邪,脖子“咔咔咔”地响,整齐划一地转向北方,这画面,要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估计当场去世。
更玄乎的是,所有觉醒者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在荒凉至极的野地上,身后空空如也,没有路?
不存在的!
无数野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顺着他的脚印,“砰”的一下,疯狂绽放,那叫一个生机勃勃!
没人知道这身影是谁,但每个人醒来后,都像是被统一了口径,不约而同地念叨一句:“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