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一个翻滚迅速起身,瞥见胸前护甲上那道深刻的划痕,不禁后背发凉。
这怪物不仅力量恐怖,攻击的连贯性与速度也远超预料!
“不能硬拼,得想办法……”陆泽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
“给老子去死!!!”
一声饱含悲愤的怒吼从侧方响起!
只见那寸头壮汉竟手持AK,双目赤红地从货架后冲出,对着尸魔就是一通近距离扫射!
“哒哒哒哒!”
如此近的距离,子弹轻易钻入尸魔庞大的身躯,尤其是刚才被陆泽用电弧灼伤的部位,防御大减,瞬间被打得血肉模糊!
“给老五报仇!!”寸头壮汉嘶吼着。
也许是他的决绝感染了其他人,另一名持AK的掠夺者和仅存的两名同伴也红着眼从掩体后冲出。
将所有剩余的怒火与子弹,疯狂倾泻在尸魔身上!
一时间,猛烈的火力竟将不可一世的尸魔打得踉跄后退,庞大的身躯上不断爆开血花,陷入了短暂的被动!
“好机会!”
趁着掠夺者们火力压制尸魔的间隙,陆泽毫不迟疑。
他迅速从空间中取出几株植物的种子,掌心神力涌动,瞬间完成催化,随即俯身将其猛地拍向地面!
完成这仓促的布署后,他根本来不及查看植物生长情况,立刻身形疾闪,向侧方几个倾倒的货架后奔去。
移动途中,又催动神力,顺手撒下几颗植物的种子。
另一边,尸魔被持续不断的子弹打得烦躁不堪,这些小虫子的纠缠让它彻底暴怒。
它一边抬起粗壮的主臂护住头脸,格挡倾泻的子弹,同时,一直交叉护在胸前的另一对手臂,缓缓地动了起来。
那双布满恶心脓疮和骨刺的手臂,对准了掠夺者们的方向。
“嗖嗖嗖——!”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十数根寸许长、闪烁着惨白幽光的尖锐骨刺,如同疾风骤雨般从它手臂上爆射而出!
寸头壮汉只觉眼前白影一闪,耳边便已传来凄厉的惨叫。
两名躲闪不及的掠夺者瞬间被骨刺贯穿,扑倒在地。
更可怕的是,被骨刺命中的伤口周围,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溃烂、发出“滋滋”的轻响——
这骨刺上,竟附着极强的腐蚀性毒液!
寸头刚想后撤,就听身旁“扑通”一声。
“老二!”寸头心头一紧,急忙冲过去查看。
被他叫做老二的兄弟此时单膝跪地。
只见一根骨刺深深扎入了老二的大腿,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然发黑、坏死,并且溃烂正在蔓延!
那烦人的枪声终于稀疏下来。尸魔四只赤眼转动,锁定了仅存的寸头和老二。
它拖着那柄狰狞的骨锤,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它要亲手碾碎这两只最后、也最顽抗的虫子。
“大…大哥!别管我!你快走!”
老二感受到腿部迅速失去知觉,看着逼近的怪物,用尽力气推搡寸头。
“放你娘的屁!就剩咱俩了!老子死也带你出去!”
寸头目眦欲裂,手臂青筋暴起,拼命想把老二从地上拖起来。
可尸魔已然逼近,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我他妈…已经废了!你快给老子滚啊!”
老二看着自己正快速腐烂的大腿,嘶声吼道,嘴角因剧痛而抽搐。
寸头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死命拽着他。
“你他妈再不走!老子现在就崩了自己!”
老二猛地抬起手中的AK,将枪口狠狠塞进自己嘴里。
眼神决绝地瞪着寸头,含糊不清地吼道:“滚!”
“老二!!”寸头急得双眼几乎滴出血来,怒吼声响彻卖场。
就在这时,尸魔已然举起了那柄沾满血肉的骨锤!
千钧一发之际,老二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将寸头推开!
同时,他调转枪口,对着尸魔发出疯狂的咆哮和扫射,并拖着那条废腿,拼命向另一个方向挪动。
试图将怪物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来啊!怪物!看你爷爷我!”
尸魔果然被他的挑衅彻底激怒,它无视那些打在身上的子弹,胸前那对副臂再次抬起。
但这一次,手臂上没有射出骨刺,而是其上几个硕大、恶心的脓疮猛地鼓胀、爆裂!
一道粘稠、腥臭的暗黄色浓液,如同高压水枪般激射而出,精准地溅了老二满身!
“啊——!!!”
老二发出了非人的凄厉惨嚎!被浓液溅到的部位,衣物瞬间消融,
皮肉如同被泼上强酸,剧烈地冒起浓密的白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他痛苦地用手抓挠面部和胸膛,试图抹掉那些液体,却直接抓下了一大块连着血肉的皮肤。
露出了下面森白的骨头和蠕动的组织液,景象骇人至极!
“老二!!”寸头看到兄弟如此惨状,只觉肝胆俱裂。
老二的头部已被腐蚀得不成人形,一只眼球融化塌陷,另一只死死瞪着寸头的方向。
“快…跑…”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几乎被融穿的喉咙里,挤出沙哑而模糊的两个字。
“砰!!”
骨锤轰然砸落,将地上那团仍在微微抽搐的、不成形的血肉,彻底碾碎、砸烂!
“不——!!!”
寸头壮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如同疯魔,不顾一切地举起AK,对着尸魔疯狂扫射,哪怕明知这是徒劳,他也要倾泻掉生命中最后的怒火与绝望!
尸魔干掉老二后,缓缓转过身,四只赤红的眼睛如同深渊的探照灯,锁定了仍在疯狂扫射的寸头。
它甚至懒得快速逼近,只是随意地将手中的骨锤横向一扫。
锤头并未直接命中,但那裹挟而来的狂暴风压,如同无形的巨掌,直接将寸头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开外!
寸头挣扎着想要爬起,继续那无望的抗争。
就在这时,一团黏腻、温热、散发着浓烈血腥和内脏腥气的“东西”,“啪”地一声,糊在了他的头上、胸前。
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扒拉,触手是一片滑腻和破碎的质感。
他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