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瀑,西门吹雪的身影随着破开的屋顶飘然而下。地牢内顿时剑气纵横,几个东厂高手尚未反应过来,便已倒地。
银针使者脸色大变,袖中飞出数点寒星,直取西门吹雪面门。西门吹雪剑尖轻点,银针纷纷落地。
“西门吹雪,你竟敢独闯东厂重地!”银针使者厉声道,声音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西门吹雪不答,剑光再闪,直取银针使者咽喉。与此同时,花满楼从破开的屋顶跃下,手中折扇轻挥,解开了陆小凤的镣铐。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陆小凤活动着麻木的手腕,惊喜交加。
花满楼微笑道:“你忘了?我虽目不能视,但耳力尚可。你那声鸟鸣,十里之内我都能听见。”
此时西门吹雪已与银针使者战在一处。那使者武功诡异,袖中银针层出不穷,但西门吹雪的剑法已臻化境,不过十招,便一剑刺中对方肩头。
银针使者见势不妙,猛地掷出一枚黑色弹丸。弹丸爆开,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地牢。
“小心毒烟!”花满楼喝道,折扇急挥,驱散烟雾。
待烟雾散尽,银针使者已不见踪影。东厂余党也纷纷逃散。
陆小凤急忙打开其他牢房,救出唐惊云和其余囚犯。众人不敢久留,迅速离开地牢。
回到安全处所,陆小凤将地牢中的经历详细告知花满楼和西门吹雪。
“毒人军队...”花满楼面色凝重,“若让东厂得逞,天下必将大乱。”
唐惊云咳嗽几声,虚弱地道:“最可怕的是,他们已掌握了基本方法,只缺修罗雨这一关键环节。”
陆小凤从怀中取出那页秘术:“这就是修罗雨的制法。我们必须毁了它。”
“不。”花满楼摇头,“东厂既已知道此术存在,必会想方设法重新获取。不如我们借此设局,引蛇出洞。”
西门吹雪冷声道:“如何设局?”
花满楼微微一笑:“东厂最想得到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当然,是经过‘改良’的。”
陆小凤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伪造一份假的修罗雨制法,让东厂自食其果?”
“正是。”花满楼点头,“唐老先生是唐门硕果仅存的前辈,对毒药暗器了如指掌。由他来改造秘术,再合适不过。”
唐惊云沉吟片刻:“老朽确有一法,可将修罗雨的毒雾改为迷魂散,中者会暂时失去心智,但不会永久损伤。”
计议已定,众人立即着手准备。唐惊云口述,花满楼执笔,很快便伪造出一份看似无异实则大相径庭的修罗雨制法。
三日后,京城黑市传出消息,有人要出售唐门失传秘术修罗雨的制法。东厂果然闻风而动。
交易地点定在城西废弃的龙王庙。深夜,陆小凤独自一人手持秘术副本,在庙中等候。
子时刚过,数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庙中。为首的正是银针使者,他肩上的伤似乎已无大碍。
“陆小凤,我们又见面了。”银针使者冷笑,“秘术何在?”
陆小凤扬了扬手中的卷轴:“先放人。”
银针使者一挥手,两名东厂番押着程素问走进庙中。程素问面色苍白,但神智尚清。
“秘术给我,人你带走。”银针使者道。
陆小凤将卷轴抛过去,同时迅速拉过程素问。银针使者接过卷轴,仔细查看后,眼中闪过喜色。
“很好。”他阴森一笑,“不过,你们以为还能活着离开吗?”
庙外突然涌入大量东厂高手,将陆小凤和程素问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庙顶突然传来花满楼平静的声音:“使者何不看看卷轴最后一页?”
银针使者急忙展开卷轴末页,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请君入瓮”。
突然,庙内弥漫起一股异香。东厂高手们纷纷软倒在地,连银针使者也感到头晕目眩。
“迷魂散...”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竟中了计。
西门吹雪如天神般降下,剑尖直指银针使者咽喉:“说,魏忠贤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银针使者狂笑:“厂公神机妙算,早已料到你们会设局。此时,他应该已经带着真秘术离开京城了!”
陆小凤心中一惊:“真秘术?怎么可能?”
“你们以为厂公会在意这种小交易?”银针使者得意道,“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唐惊云。此刻,唐老先生应该已经在东厂手中了。”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在暗处接应的唐惊云不见踪影。
原来魏忠贤老奸巨猾,早已识破陆小凤等人的计策。他明面上派银针使者交易,暗地里却派人绑架了唐惊云。
众人急忙返回住所,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显然经过一番打斗。桌上留有一封信:
“欲救唐惊云,明日午时,西山之巅。只准陆小凤一人前来。——魏忠贤笔”
西门吹雪冷声道:“这是陷阱。”
花满楼轻抚折扇:“但我们必须去。”
陆小凤苦笑:“看来这次是要单刀赴会了。”
次日午时,陆小凤独自登上西山。山顶平地上,魏忠贤在一众高手护卫下,悠闲地品茶。唐惊云被铁链锁在一旁,神情萎靡。
“陆小凤,果然守信。”魏忠贤阴笑道,“秘术带来否?”
陆小凤摇头:“先放人。”
魏忠贤一挥手,手下解开唐惊云镣铐,却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唐惊云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向前。
陆小凤急忙上前扶住。就在这时,魏忠贤突然出手,数点寒星直取陆小凤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过,西门吹雪及时出现,击落暗器。花满楼也从暗处跃出,护住陆小凤和唐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