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重新有了盼头。她开始在星遥睡着后偷偷修行,指尖的暖意越来越浓,有时甚至能让水杯里的水泛起涟漪。允执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紧绷,偶尔会主动洗碗,陪她聊几句单位的事。
产假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梦笙却犯了愁。去打听保姆的价钱,一个月要三百五十元,她上班工资也才五百五十元。\"要不我辞职吧。\"她犹豫着跟允执商量,\"等星遥上幼儿园了我再找工作。\"
允执沉默了很久,说:\"你自己拿主意。\"
最终她还是递交了辞职报告。那天她把星遥背在背上,去菜市场买菜,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更琐碎,更辛苦,但只要能陪着星遥长大,好像什么都值得。
柴米油盐的日子,就这样在星遥的哭声和笑声中铺展开来。早上六点准时被孩子的哭声叫醒,喂奶、换尿布、做早饭;上午带星遥去公园晒太阳听音乐,顺便和别的宝妈聊几句;下午哄孩子睡了,赶紧洗衣服、拖地,准备晚饭材料;晚上等允执回来,两人轮流吃饭、等二姐过来帮她给孩子洗澡。
夫妻间的争吵少了,不是因为更恩爱了,而是累得没力气吵了。允执会抱怨她把家里弄得都是奶味,她会吐槽他袜子又扔在床底下,但转过头,他会默默把奶粉罐收好,她会顺手把袜子扔进洗衣机。
婆媳矛盾也渐渐浮出水面。婆婆总说她给孩子穿得太多,嫌她不让孩子吃盐,背地里跟允执念叨\"你媳妇就是娇情\"。梦笙懒得解释,只是在婆婆来的时候,把星遥的小外套敞开扣子,饭菜里多放点盐。
这些鸡零狗碎的日子,磨掉了她身上的棱角,也让她更懂得隐忍。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悄悄离魂,去看看远方的星空,想想那些曾经踏过的山河——那里藏着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星遥二岁二个月那年,送孩子上全托班,送去的第一天,孩子抱着她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梦笙硬着心肠转身离开,走出很远还听见女儿的哭声,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她要继续出去工作。可才一周时间,她偷偷去看星遥,发现女儿头发都变枯燥了,她立刻给孩子退了全托,改成每天接送。就在星遥慢慢适应了幼儿园生活的日子时,允执带来了一个消息。\"我们单位老季说,城西北有个高人,算命特别准。\"他吃饭时突然说,\"我想去算算,看工作能不能有点起色。\"
梦笙皱眉:\"算命都是骗人的,别去。\"
\"去看看也无妨,就当消遣了。\"允执坚持着,\"老季说他算得可准了,连他老婆去年崴了脚都算出来了。\"
拗不过他,梦笙只好答应。那天下午,他们把星遥托付给二姐,买了些水果,坐公交车去了城西北。越往那边走,房子越破旧,最后在一片废弃的厂区里,找到了高人的临时住房。
那是间低矮的平房,门口堆着杂物,门是用旧木板钉的。敲了敲门,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探出头,看见他们手里的水果,热情地招呼:\"是季师傅介绍来的吧?快进来。\"
屋里光线很暗,一股烟草和霉味混合在一起。抬高的床架边摆着张木椅,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坐在上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暗花咖色中山装,眼睛眯着,像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