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花丛，带着花瓣落在两人身上，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却一点也不打扰此刻的宁静。
直到青鸾觉得呼吸有些急促，郝不凡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温热。
“输了的人，要一辈子陪着赢的人。”
郝不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格外认真。
青鸾睁开眼，望着郝不凡眼底的深情，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好。”
两人坐在花丛里。
青鸾靠在郝不凡的肩头，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蔷薇，指尖轻轻捻着花瓣。
郝不凡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落在她耳后那朵依旧娇艳的蔷薇上，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以前在宗门，我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每天不是修炼就是处理事务，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青鸾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这样有意思。”
郝不凡握住青鸾长老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以后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我带你去看日出，去摘野果，去河边钓鱼……只要你想，我都陪你。”
青鸾抬头看郝不凡，眼底满是依赖，忽然起身，拉着他的手往花丛深处跑：“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片白色的蔷薇，比这边的更好看，我们去看看。”
阳光透过花瓣落在青鸾长老的脸上，映得她笑容格外灿烂。
郝不凡被她拉着，脚步轻快，心里满是暖意。
从前，青鸾长老肩上扛着太多责任，活得太过沉重，而此时，她卸下了所有负担，活的轻松洒脱，笑得无忧无虑。
两人在花丛里玩了许久，直到日头渐渐西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郝不凡牵着青鸾的手，往山道深处走去，她的指尖依旧温热，掌心的汗濡湿了彼此的皮肤，却谁也没有松开。
路过一条小溪时，青鸾停下脚步，蹲在溪边洗手。
溪水清澈，映着她的倒影，耳后的蔷薇依旧娇艳。
郝不凡站在她身后，弯腰替她撩起落在额前的发丝，看着她认真洗手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们该赶路了，再晚些山路就不好走了。”郝不凡轻声说。
青鸾点点头，起身握住他的手。
两人并肩往山道深处走去，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紧紧相依的心。
风卷着草木的气息吹过，带着野蔷薇的清甜，也带着彼此掌心的温度。
青鸾长老望着身边的少年，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很美，比起权势地位，真爱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
两人相视而笑，昨夜的缠绵余温，化作此刻眼底藏不住的软意。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地面织成晃动的金网。
前方草丛里，出现一只野兔。
青鸾长老眼疾手快，施展内力，隔空吸取一块路边的小石子，冲着野兔轻轻一抛。
小石子“咻”地射出，竟精准地射中了野兔的后腿。
“厉害呀！”
郝不凡拍了一下青鸾长老的翘臀，眼底满是赞许。
青鸾长老心头一甜一羞，从前在蝎影教时，她只有冷硬的威严，从未有人这般真心夸过她。
之后，两人合力将野兔处理干净，又在溪边洗了些野果，找了片开阔的草地。
郝不凡很快生起一堆火，架起削好的木架，将兔肉串在上面慢慢翻动。
青鸾长老坐在一旁，见郝不凡熟练地往兔肉上抹着自制的酱料，鼻尖早已萦绕着肉香。
她忍不住凑过去，伸手想帮忙翻烤，却被他握住手腕。
“小心些！”
郝不凡话音温柔，满满的关怀，然后又开始专注地翻动烤肉。
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青鸾长老点头一笑，心里更加温暖了，竟生出几分依赖的暖意。
烤肉的间隙，郝不凡又去溪边打了些水，青鸾长老便守在火边，时不时转动木架，不让兔肉烤焦。
阳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乌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竟少了几分长老的冷傲，多了几分寻常女子的温婉。
郝不凡回来时，见青鸾长老正低头吹着手上不小心沾到的火星，忍不住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我的娘子，倒像个会持家的小媳妇。”
“谁是你媳妇。”
青鸾长老嘴上反驳，脸颊却泛起红，手却不自觉地覆在他环在腰间的手上。
两人依偎着坐在火边，看着兔肉渐渐烤得金黄油亮，偶尔交换一颗酸甜的野果。
山间的风带着草木香，混着烤肉的香气，时光慢得像要停住。
待兔肉烤好，两人坐在草地上分享。
“小心烫。”郝不凡将一串刚烤好的兔肉递到青鸾嘴边，“先尝尝，看咸淡怎么样。”
青鸾接过烤肉，咬了一小口。
肉香在口中散开，竟比教中最精致的膳食还要美味。
“好吃！”
青鸾长老有些兴奋，忽然觉得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那就多吃点！”
说着，郝不凡把烤得最嫩的部分递到青鸾长老嘴边。
青鸾长老也不客气，开始品尝起来，不经意间抬眸看向郝不凡，见他正笑着看自己，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寒意，反而多了几分温柔。
她忽然想起“男少女壮”四个字——郝不凡虽年纪尚轻，已有了独当一面的魄力和能力，而自己虽年长，却在他面前渐渐卸下了所有防备，甘愿做他身后的女人。
偶尔有飞鸟掠过头顶，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衬得这山间的午后愈发宁静。
青鸾长老咬着兔肉，看着郝不凡认真帮她剔去骨头的侧脸，心里脑子里了，觉得这样夫唱妇随的日子，比恢复功力、执掌权力更让人心安——原来所谓归宿，不过是有人陪你打猎，陪你烤肉，陪你把寻常的时光，过成满是暖意的模样。
回到石室时，夕阳已透过石门缝隙洒在地面，焚天剑的赤红光芒落在相拥的身影上。
青鸾长老被郝不凡揽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昨夜的旖旎与此刻的温情交织。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指尖轻轻划过他腰间的剑穗，忽然主动凑近，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
郝不凡眼底笑意加深，伸手将青鸾紧紧搂在怀里，指尖抚过她鬓边的碎发。
石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晚风吹过石门，带来山间的鸟鸣，却扰不散两人相拥的暖意。
青鸾长老闭上眼，感受着郝不凡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这场始于交易的纠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她甘愿沉沦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