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样的节奏中悄然流逝,转眼间来到了年后。张浩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自家老爹领着他和罗容四处拜访老友,老爹还美其名曰:“儿子,这是给你积攒人脉,你得四处去拜年。”
张浩内心一阵无语,“我了个去。”他实在厌烦这种四处迎合别人、赔笑脸的事儿,可面对自家老爹,又哪敢反驳。
好不容易老爹这边告一段落,紧接着罗父又带着他俩去四处拜访老友。这几天下来,可把张浩累得够呛,原本打算静下心来写写内燃机改善方案,这下心根本静不下来。
好在,终于盼到了上班的日子,张浩感觉自己算是解脱了。
为了方便上班,张浩给罗荣买了一辆自行车,自己也购置了一辆,想着以后就骑自行车上班,开车实在太招摇了。
虽说军区没有把汽车收回去,但每次加油都得欠人情,毕竟现在油料供应都是计划内的。“哎,算了,就把车停到保卫科吧。”
这天,张浩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
第一天上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眼瞅着快到中午了,张浩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心想今天也是何雨柱第一天上班,得去看看这小子大锅菜炒得怎么样。
哪知道,李虎突然风风火火地来到办公室,喊道:“科长,科长!下面有人找。”
张浩看着李虎,没好气地说:“他奶奶的,老子好歹也是一个科长,谁找我,让他自己上来。”
“不是,科长,好像是安全部门的。”李虎急忙解释。
张浩顿时无语,心里想着他们这是把自己当免费劳动力啊,自己着实不想见他们。“个狗日的是哪个来了?”
张浩和李虎下楼一看,竟是熟人,周欣和崔铁柱。张浩满脸不耐烦地问道:“我说崔哥,你这是干啥呢?”
崔铁柱一脸焦急,根本没时间废话,直接说道:“没时间跟你废话,上车。”
“我了个去。他妈的,又被抓壮丁了吗?”
张浩实在不想去,连忙说道,“崔哥,我现在是保卫科科长,这一摊子事儿呢。”
崔铁柱一把拉住张浩,急切地说:“兄弟,这次真急,是上面直接下的任务,跟我们走一趟,事儿办完你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
张浩看着崔铁柱严肃又着急的模样,知道怕是推脱不掉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对李虎说:“李虎,你跟厂里说一声,我这边有点急事儿出去一趟,下午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先顶着。”
李虎连忙点头,“知道了,科长。” 张浩只得跟着崔铁柱和周欣上了车,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次又会是什么任务,会不会真像崔铁柱说的那样很快就能回来……
张浩跟着崔铁柱、周欣来到了他们部门,还是那座熟悉却毫无标识的大楼,依旧是三楼会议室。
然而,他一进去,便看到了杨厂长、李怀德、王书记。
张浩心中大惊,这三人怎么会在这儿?还有公安的几位领导也都在。
他满脸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崔铁柱。崔铁柱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一会你就知道了。”
接着,张浩找了个位置坐下,给李怀德发了一支烟,轻声问道:“李哥,你吃午饭了没有?”
李怀德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轻声回应:这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张浩无奈地摇摇头,说:李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李怀德又小小声地说:“我一大早就过来了,早饭都没吃呢。”
“嗯。行吧,那一会咱们去他们食堂对付一口。”张浩说道。
李怀德显得有些害怕,毕竟他是第一次来这个部门,嗫嚅着:“老弟,你对这里熟吗?”
张浩看着他,说道:“咋了李哥,你怕啥呢?我来过几次,跟他们都挺熟的。”
李怀德瞬间感觉像是抱住了大腿,连忙说道:“兄弟,一会全靠你了。”
这时郝副部长走了过来,严肃地说:“现在大家开会,崔铁柱介绍一下情况。”
崔铁柱连忙站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昨天红星轧钢厂有一份文件被偷了,所以把各位召集过来详细说一说。”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议论声四起。张浩赶紧凑近李怀德,问道:“李哥,什么情况?轧钢厂有东西被偷,我怎么不知道?”
李怀德连忙轻声解释:“不是在我们厂被偷了。是在外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崔铁柱接着说道:“昨天,也就是红星轧钢厂还在放假。他们年前准备好的设备、冶炼设备、计划书和重要参数资料,还有制造工艺,这都是老大哥那边提供的。红星轧钢厂为了支援川省,把这些资料复写了一份,准备交给川省那边。我们也是考虑到今天你们可能会上班,人多眼杂……”
说到这儿,崔铁柱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然后继续说道,“这份资料极为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可能会对国家的工业布局和相关计划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各位务必高度重视,我们需要尽快查明真相,找回失窃资料。”
郝副部长接着发言:“大家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轧钢厂这边的几位,你们对这些资料应该最为熟悉,说说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厂长、王书记和李怀德对视了一眼,杨厂长率先说道:“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正在梳理可能接触到资料的人员和环节,但目前还没有头绪。这就是推诿的话,保卫科的人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梳理。”
公安的领导也发言道:“我们已经展开初步调查,应该是有内鬼,我们现已控制了,所有知道消息的公安干部。”
郝副部长说道:很好,那你们要和我们部门,还有红星轧钢厂的保卫部门对接好。
好的。
张浩思索片刻,本来不想说话的,但是这事涉及到了他们,就问道:“崔科长,那这个资料是在哪里丢的?随行的有哪些人员?为什么又要开箱检查呢?”
崔铁柱回答道:“资料我们也不清楚是在哪个环节丢的,不过从红星轧钢厂出来的时候,资料确实还在。火车上押送人员之前汇报的开始也是一切正常。”
“至于为什么开箱检查,是因为火车上出现了混乱,押送人员察觉到不对劲,这才开箱查看,结果发现资料全变成了空白纸。”
张浩又将目光投向杨厂长、李主任和王书记,说道:“刚才我好像听着,说是这份资料是复写的,意思就是我们厂里面还有一份这样的资料,是吧?”
杨厂长赶忙回应:“是的,我们厂里还有一份。”
张浩紧接着问道:“那这个有没有详细的备忘录呢?”三位领导闻言,连忙看向旁边坐着的一位老者。
杨厂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厂里的技术科科长黄老。”
只见黄老缓缓站起身,说道:“这份资料本身对于我国来说意义重大,不过在国际层面,其技术含量只能算一般。主要内容是炼钢炉的改进、冶炼工艺的提升,还有一些技术参数,这是我们准备拿去支援川省改进炼钢炉的。”
张浩追问道:“黄老,黄科长。我能不能这么理解?也就是说这份资料本身并不是特别关键的线索,如果被特务得到了,他们也只是会知道我们的冶炼技术到达了哪一个程度,是这样的吗?”
黄老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张浩转而又问崔科长:“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崔铁柱面露难色:“有些事情涉及到机密,我不方便透露。”
张浩一听,直接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地说:“崔哥,那你找我们来干什么呢?你这也机密那也机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我们来听个寂寞。你干脆散会,我们回去得了。”
郝副部长见状,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张浩,你狗日的,给老子注意纪律!”
张浩瞬间不敢作声了。
郝副部长接着笑了笑,说道:“张浩同志,如果你想参与进来,我们可以把各个方面的资料与你共享啊。”
张浩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等着自己呢。“
郝副部长,我那保卫科忙得很,我们回去内部排查一下,配合你们。我还要……”
张浩思索着措辞,他一方面不想被卷入太过复杂机密的事务中,毕竟保卫科那边确实有一摊子事儿;另一方面又不想得罪郝部长。
顿了顿,他接着说:“郝部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回去梳理一下保卫科这边近期人员的动向,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然后及时跟您这边汇报。毕竟资料失窃,我们厂内的安保环节说不定也有漏洞。”
郝部长微微点头,说道:“你别想跑,找你来就是出主意的。”
崔科长把资料给他看。
张浩都要裂开了,我真是嘴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