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过，在香港，大部分剧组都是以监制为中心。
所以很多导演都会挂名监制，目的是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在大陆，主要是导演中心制。
意思就是整个剧组以导演为主，甚至连金主都要听导演的安排，想塞人可以，但安排什么角色，多少戏份，都由导演说的算。
这一套是从苏联传过来的，不过发展了这么多年，也有不少变化。
大牌导演还是说一不二，有最终剪辑权，而名气一般的导演，掣肘就很多了，金主、制作人、监制，甚至是大牌明星都有话语权。
剧组没有主心骨，就会很乱。
这个无法避免，大陆电影，或者说商业电影，才刚刚起步，混乱是一定的。至少要经过几十年的市场化，商业化，才能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标准。
就像好莱坞，大部分是制作人中心制，也有一些大牌导演可以自己攒剧组，担任制作人，主要是看最终剪辑权在谁手里。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电影票房扑街了，谁来背锅……
扯远了，华宜是最早和港台有合作的大陆影视公司，所以他们就把陈果富请了过来担任《天下无贼》的监制，以示重视。
请人来，自然要给人家一些话语权，于是奶茶就是第一个定下来的演员。
至于陈果富和奶茶之间的纠葛，人家纠缠了十几年，外人就别掺和了，反正想换是不可能的……
所以吕文压根就没提这一点，小钢炮都同意了，关他屁事？就算《天下无贼》票房大卖，也不会多给吕文一分钱。
“小文儿啊，开机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今年四月，你档期没问题吧？要是忙的话，我可以先集中拍你的戏份。”
吕文想了想，还是说道，“冯导，那我就直接说了。”
小钢炮一个战术后仰，还抬了抬手，“但说无妨。”
“五月份我要拍王京导演的《小鱼儿与花无缺》……”
小钢炮的眉头皱了起来，“电视剧？”
“嗯……公司也有几个演员要一起拍。”
小钢炮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范兵兵貌似还要演女主角……
“在哪拍？”
“应该是怀柔。”
小钢炮的眉头舒展开了，《天下无贼》外景要在甘肃拍，但其他戏份，也是在怀柔。
“那没问题，都在一个地方，你辛苦点，两边跑跑就是了。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会可着你先拍的。”
吕文连忙感谢，心里却知道，“如果”，那就是没有条件了……
一直喝到了凌晨4点多，天都快亮了，小钢炮才放吕文离开。
吕文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小钢炮是怕任思路追过来，倒不是小钢炮洁身自好，他是怕脱不了身……
小钢炮倒是安全了，却耽误了吕文和蒙佳慧叙旧，这个点了，蒙佳慧肯定早就睡了，还是算了。
结果吕文一回到房间，就发现房间里有人，还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斜靠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吕文看了一眼地上的鞋，肯定不是曾佳的今天穿的那双，那就是蒙佳慧了。
吕文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果然是蒙佳慧，她显然是等了吕文半天，吕文一直没回来，太累了就睡过去了。
吕文有些不好意思，给蒙佳慧盖上被子，简单洗漱了一番，就抱着蒙佳慧沉沉睡去。
这一晚上，两人没有比赛，却睡得异常香甜，让吕文找到了一丝当初和高元元一起睡觉的感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吕文就被电话声吵醒了，他烦躁地接通以后，就直接坐了起来，“强子？你说什么？你到上海了？”
吕文人都傻了，他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多，他睡了还不到五个小时。
“不是，你昨天凌晨不还在北京吗？怎么来的？最早的飞机？我靠……”
吕文的电话也吵醒了蒙佳慧，她吓了一跳，但还是闭嘴不言，等吕文挂断电话以后才问道，“我怎么睡着了？我睡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谁的电话？”
吕文比听到王宝宝到上海了还要懵逼，这是多少个问题来着？
不过吕文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而是抱着蒙佳慧来了一个巴黎铁塔翻过来掉过去，几分钟过后，蒙佳慧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没心思问什么问题了……
吕文已经起床洗漱了，“王宝宝到上海了，我要去接一下，他今天有一个冯导的试镜，你继续睡吧，我和佳姐说一声，给我们换下房间。”
“不……不用了。”
蒙佳慧没见过王宝宝，但听吕文提到过几次，知道是吕文的好朋友，自然不会阻拦，“我回自己的房间，你去餐厅吃点东西再走，你身上一股酒味，昨天肯定没少喝。”
吕文笑着点了点头，人已经走出了房间，王宝宝还在虹桥机场懵逼呢，他都不知道吕文和小钢炮的酒店在哪……
吕文先去把曾佳叫醒了，看着一脸起床气的曾佳，他笑着解释道，“王宝宝来了，今天是他最重要的一天，要是能入了冯导的法眼，他就红了。”
曾佳这才明白吕文为什么如此着急，也顾不上洗脸，“快，我跟你一起去，我先去借辆车！”
等曾佳和吕文到虹桥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王宝宝就像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一样，穿着一身旧迷彩服，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吕文。
两人一见到王宝宝齐齐拍了一下脑门儿，曾佳忍不住吐槽，“不是，雪姐给你安排的助理和服装师呢？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明星了，就穿这个出门？”
王宝宝却露出一嘴大白牙，“花那个冤枉钱干啥，不就是来试镜吗？我平时就穿这身试镜。而且就剩一张机票了，他们想来也来不了。”
曾佳还要训王宝宝，吕文拦了一把，“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走吧，先回酒店吃点东西，再洗个澡，你去给他买两身行头。”
曾佳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次回去要把王宝宝弄到自己名下，吕文很看好这个农村娃，还有机会演小钢炮的新电影，应该有点东西……
吕文不知道曾佳在想什么，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拦着，曾佳虽然还没什么人脉和资源，起码人靠谱，有她做王宝宝的经纪人，吕文也放心。
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吕文和王宝宝终于到了酒店，王宝宝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鲜。
“大哥，这一晚上不少钱吧？我还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呢。”
“那今晚就体验一把，走，先去吃饭，你早上没吃吧？”
“没吃呢，飞机上给了个面包，不顶事。”
吕文笑着摇了摇头，带着王宝宝走进了餐厅，结果刚进去，吕文就看到了小钢炮和他助理也在里面吃饭。
吕文下意识就要带王宝宝离开，毕竟王宝宝现在这造型，实在是不适合试镜……
可好死不死地，小钢炮正好抬头，和吕文对视一眼，“小文儿，这边。”
吕文只好硬着头皮带王宝宝过去，王宝宝倒是不认生，看见小钢炮就过去问好，“冯导，你好，俺叫王宝宝，练过六年武术。”
小钢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