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极殿内气氛凝重。
萧夜珩押着赵德全上殿,将昨夜之事如实禀报。满朝文武哗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兄,\"萧夜珩跪地陈情,\"赵德全身为刑部侍郎,知法犯法,携栽赃证物陷害王妃,其心可诛!请皇兄严惩!\"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阴沉,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赵德全:\"赵爱卿,祁王所言可是实情?\"
赵德全浑身发抖,却仍强自辩解:\"陛下明鉴!那证物是有人栽赃给微臣的!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
\"栽赃?\"萧夜珩冷笑,\"那为何证物会从你袖中搜出?为何偏偏是在你要搜查王府之时?\"
朝堂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晚吟突然出列,跪在萧夜珩身侧。
\"陛下,\"她声音清亮,\"臣妇有话要说。\"
皇帝微微颔首:\"讲。\"
\"臣妇深知,连日来的种种证据都对臣妇不利。\"陆晚吟抬起头,目光坚定,\"为证清白,臣妇愿自请禁足王府三日。三日内,若查不出真凶,臣妇甘愿领罪!\"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萧夜珩猛地转头:\"晚吟!不可!\"
陆晚吟却对他微微一笑,继续道:\"但臣妇有个条件——这三日的调查,需由王爷亲自负责。毕竟,只有王爷最了解王府内情,也最能查明真相。\"
几位老臣纷纷点头。
\"祁王妃深明大义,老臣佩服。\"
\"自请禁足以示清白,这等气度,确实难得。\"
\"若是真凶,怎会主动要求查案?\"
皇帝沉吟片刻:\"准奏。祁王,朕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还查不出真相...\"
\"臣弟愿与王妃同罪!\"萧夜珩立即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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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祁王府,萧夜珩屏退左右,拉着陆晚吟的手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三日时间太过仓促,若是查不出...\"
\"王爷放心。\"陆晚吟从容一笑,\"妾身既然敢提这个要求,自然有把握。\"
她取出一个香囊:\"王爷可还记得,那日从赵德全袖中搜出的银盒?\"
萧夜珩点头:\"自然记得。\"
\"妾身昨夜仔细查验过,\"陆晚吟打开香囊,里面是一些细小的粉末,\"这银盒内侧,沾着一种特殊的香料。\"
\"香料?\"
\"这种香料名为'龙涎香',极为珍贵,只有宫中才有。\"陆晚吟解释道,\"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龙涎香,其中掺了南海珍珠粉,是今年新制的贡品。\"
萧夜珩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据妾身所知,这批特制的龙涎香,只赏赐给了几位皇室宗亲。\"陆晚吟缓缓道,\"其中,就包括靖王。\"
萧夜珩顿时明白过来:\"所以这银盒,必定经过靖王之手!\"
\"不错。\"陆晚吟点头,\"而且妾身还发现,这银盒的做工,与靖王府常用的银器如出一辙。\"
她取出一张图纸:\"这是妾身昨夜绘制的图样,王爷可以派人去查证。\"
萧夜珩接过图纸,眼中闪过赞赏:\"你何时学会这些?\"
陆晚吟微笑:\"在尚书府时,妾身常去银铺,对银器工艺略知一二。\"
就在这时,林楚楚匆匆进来:\"晚吟,我查到赵德全的一个秘密!\"
她压低声音:\"赵德全在城外有处别院,养着个外室。那外室原是靖王府的侍女!\"
萧夜珩与陆晚吟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悟。
\"原来如此。\"萧夜珩冷笑,\"靖王这是用美人计笼络了赵德全。\"
\"不仅如此,\"林楚楚继续道,\"我还打听到,那外室最近得了一笔横财,在钱庄存了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陆晚吟挑眉,\"一个侍郎的俸禄,如何能攒下这么多银子?\"
\"自然是有人'赠送'的。\"萧夜珩语气冰冷,\"墨影!\"
墨影应声而入:\"王爷。\"
\"你带人去查赵德全的别院,务必找到他与靖王往来的证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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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内,萧夜宸得知陆晚吟自请禁足的消息,先是一愣,随后大笑。
\"好个陆晚吟,倒是会收买人心!\"他冷笑,\"不过三日时间,她能查出什么?\"
幕僚担忧道:\"王爷,祁王毕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真被他们查到什么...\"
\"放心。\"萧夜宸不以为意,\"所有证据都处理干净了。赵德全那个蠢货,就算招供也牵扯不到本王头上。\"
他沉吟片刻:\"不过,为防万一,还是要想办法给他们制造些麻烦。\"
\"王爷的意思是?\"
\"去告诉沈清璃,\"萧夜宸眼中闪过狠厉,\"该她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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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内,陆晚吟正在整理证据,春桃突然慌张来报。
\"小姐,沈侧妃在府外求见!\"
陆晚吟蹙眉:\"她来做什么?\"
\"她说...她说有重要证据要呈给王爷。\"
萧夜珩面色一冷:\"让她滚!\"
\"王爷且慢。\"陆晚吟拦住他,\"既然她自称有证据,不妨听听她要说什么。\"
沈清璃被带进来时,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王爷,\"她跪地哭泣,\"妾身知错了!妾身是被靖王胁迫的!\"
萧夜珩冷眼看着她:\"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妾身不敢!\"沈清璃连忙取出一个信封,\"这是靖王与北狄往来的密信副本,妾身偷偷抄录的!\"
陆晚吟接过信封,仔细查看,忽然笑了。
\"沈侧妃,你这戏演得不够用心啊。\"
沈清璃一愣:\"王妃何意?\"
\"这封信的纸张,\"陆晚吟将信纸举起,\"是今年新进的江南宣纸,而靖王与北狄往来,是三年前的事。\"
她目光锐利:\"三年前的靖王,用什么纸张写信,你会不知道?\"
沈清璃脸色一白:\"妾身、妾身记错了...\"
\"不是记错了,\"陆晚吟冷笑,\"是根本就在撒谎!\"
她走到沈清璃面前:\"是靖王让你来的吧?想用假证据混淆视听?\"
沈清璃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萧夜珩怒极反笑:\"好个靖王,到这个时候还想耍花招!墨影!\"
\"属下在!\"
\"加派人手,十二个时辰盯紧靖王府!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是!\"
待沈清璃被带下去后,陆晚吟轻声道:\"王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萧夜珩握住她的手:\"放心,最迟明日,一定能找到确凿证据。\"
夜色渐深,祁王府内的灯火再次亮起。
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
而陆晚吟的自请禁足,不仅赢得了时间,更赢得了人心。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皇帝,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