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率领五千精锐疾驰三日,抵达荆州外围的长林坡时,正遇上卫峥派来的斥候。
那斥候浑身是伤,见了周生辰便跪地泣告。
“王爷!叛军于昨日猛攻东门,卫将军亲自上城督战,虽击退敌军,却也受了箭伤。城中粮草已不足五日,若再无法入城,荆州必破!”
周生辰心头一沉,立刻召来秦炎。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行军,傍晚前抵达荆州城外十里坡扎营。你带两百轻骑,先去东门与卫峥联络,告知他援军已到,稳住军心。”
“末将遵令!”
秦炎领命,点齐轻骑策马而去。
暮色四合时,军队抵达十里坡。
此地地势偏高,可俯瞰荆州城全貌,周生辰站在土坡上,借着残阳微光望向城门。
荆州城墙斑驳,多处可见箭痕与撞击的凹痕,东门城楼处飘扬着卫字大旗,却显得有些萎靡。
城下扎着连绵的叛军大营,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叛军的叫嚣声。
“王爷,卫将军派人送来消息,说叛军首领是沈从安旧部陈峰,手下有三万余人,且配备了不少攻城器械。他已守住东门,但南门与西门压力极大,怕是撑不过明日清晨。”
秦炎归来,躬身禀报。
周生辰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目光扫过叛军大营布局。
“陈峰虽人多势众,却犯了兵家大忌。分兵三处攻城,兵力分散。且他粮草补给线过长,全靠沈党从江南暗中运送,这是他的死穴。”
他转身铺开荆州地形图,指着长林坡与叛军粮道之间的黑石峡。
“秦炎,你带三千精锐,连夜绕至黑石峡埋伏。明日清晨我率军攻打叛军东门大营,吸引陈峰主力,你趁机烧毁他的粮草,断其供给。”
“末将明白!”
秦炎抱拳领命,即刻去调配兵力。
周生辰又命人备好云梯与盾牌,叮嘱道。
“叛军攻城多日,必然疲惫,明日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但务必谨记,不可恋战,只需牵制住主力即可,待粮草一烧,叛军自会大乱。”
夜半时分,秦炎率部悄悄离去。
周生辰坐在营帐中,取出时宜绣的平安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帐外风声猎猎,他低声呢喃。
“十一,等我。”
天刚蒙蒙亮,周生辰便下令全军出击。
五千精锐分为三队,一队持盾在前,一队架云梯攻城,他亲自率领一队骑兵,直扑叛军东门大营。
“冲啊!”
士兵们高声呐喊,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叛军猝不及防,营内顿时一片混乱。
陈峰正在帐中商议攻城事宜,听闻警报,立刻提刀冲出。
“慌什么!不过是些援军,随我杀出去!”
他亲率一万精兵迎战,两军在东门下展开激战。
周生辰手持长枪,策马冲入敌阵,枪尖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地。
他常年驻守边境,枪法凌厉,几个回合便挑落了叛军三名头领。
“南辰王在此!叛军速速投降!”
周生辰的声音洪亮,穿透战场。
荆州城楼上的守军听闻,顿时士气大振,卫峥不顾箭伤,亲自擂鼓助威。
“援军已到!将士们,杀啊!”
陈峰见周生辰勇猛,心中忌惮,却又不肯退缩。
他深知粮草若在,尚可支撑,若退,便是死路一条。
他挥刀砍向周生辰。
“周生辰,你这乱臣贼子,也敢来管我闲事!”
周生辰侧身避开,长枪直刺其左肩。
陈峰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却依旧死战不退。
两军厮杀半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周生辰的盔甲上溅满了鲜血,额角受了轻伤,却丝毫没有停歇。
就在此时,黑石峡方向突然升起浓烟。秦炎得手了!
周生辰眼中精光一闪,高声喊道。
“叛军粮草已烧!尔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叛军士兵听闻粮草被烧,顿时军心大乱,不少人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陈峰见状,目眦欲裂。
“周生辰,我跟你拼了!”
他疯了一般冲向周生辰,招式狠辣却失了章法。
周生辰不再留手,长枪一挑,刺穿了陈峰的胸膛。
陈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沈大人……我对不起你……”
东门叛军群龙无首,很快被击溃。
周生辰却不敢松懈,立刻下令,
“一队随我支援南门,二队支援西门,务必赶在叛军残余势力反扑前稳住局势!”
当周生辰率军赶到南门时,叛军正借着攻城锤猛攻城门,城门已出现裂痕。
守将见周生辰到来,喜极而泣。
“王爷!您可来了!”
周生辰翻身下马,亲自搬起一块巨石挡在城门后。
“将士们,守住城门!叛军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住!”
他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击退了冲在最前的几名叛军。
士兵们深受鼓舞,纷纷奋勇杀敌。
激战中,一名叛军弓箭手暗中瞄准周生辰,搭箭射来。
身旁的亲兵见状,立刻扑上前挡在他身前,箭支穿透了亲兵的胸膛。
“小张!”
周生辰目眦欲裂,反手一枪射杀了那名弓箭手。
他抱起亲兵,却见对方已没了气息。
周生辰心中悲痛,将亲兵轻轻放下,沉声道。
“今日,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提着长枪,再次冲入敌阵,枪影翻飞,叛军无人能挡。
南门叛军见东门主力溃败,又听闻粮草被烧,本就无心恋战,见周生辰如此勇猛,纷纷四散奔逃。
待支援完西门,荆州城的危机终于解除。
周生辰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叛军的溃兵与遍地尸体,疲惫地靠在栏杆上。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左臂被箭擦伤,伤口虽不深,却已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袖。